九十度的根

九十度的根

2005年5月从邮电局背后的县审计局宿舍楼迁入颐景园一号楼三楼的120平方的商品房的时候，新房五十平方米的晒台西侧，我们建了个六十多公分高，五米长、八十多分宽的花池。颐景园小区主路连接安织路与定南古城西门文明路口的街道，取名西安路。从邮电局背后的审计局宿舍到新居，西出时过护城河，南转左拐，相距不过三百多米远。而从西门进颐景园的路段，大概两百多百米远。那时的街道两旁，是卖花草树苗的市场。第二年春天的一个周未，我花了一元块，卖了棵小指大小的八月桂来栽。栽在花池九十度角的角落，离两方墙不过五六寸的距离。说是栽，其实是插。因为那泥土松，是刚请人拖来背填好的。那么小的树苗，插得很随意。它虽小，是当天现挖来卖的，根须好，没伤痕，容易存活。

那时孩子尚读小学高年级，如今他大学毕业者八年了。从栽树至今，转眼十九年过去，一人左右高处，用手量一下，竟然有一尺多的围圆。虽然2018年开过一次后就没再开花，但枝繁叶茂。它和另一棵红豆杉一起，早晚常常引来好几种爱叫的鸟，鸟声悠扬动听，畅人心怀。从客厅玻璃梭门可以看到鸟们可爱的身影。

那个时候，买桂花树的同时，还买了两个红豆杉。一棵品相差一点，通过讨价还价，买着二十五块铁，栽在一个比较脸盆大小的花钵中；另一棵品相好点，从根分成一大一小相依为命的两桠，我拿它栽花池中间。十年后，花钵中那棵送了友人。而花池中的这棵，如今和桂花一样大一样高，一样枝繁叶茂。并且还有白头翁、黄豆崽、点水燕、麻雀等前来树上巩巢，孵出儿来，衔食喂养的时候，树上常常响起鸟的天伦之声。等到幼崽会煽翅，学会飞之后，它们各自寻找自己的生存方式去了。于是树上鸟巢就空置了。但树上早晚同样是鸟最爱来的地方。

妻说这两棵树，热天西晒，它们正好遮着这西晒的阳光。妻子对我讲，我喜弞读书，到时候在树下摆个靠倚，泡上一杯茶，登在花池的瓷砖上，一边读书，一边喝茶，很有情调的。我说这正是我栽这两棵树的初衷。可是她又讲，就是这两树，时间长了，肯定树大根就深，怕到时候影响楼下。要是人家房子漏水要我们负责咋办？要是这样，到时候得不丧失。我说，树根和人一样，为了生存，它的根遇上硬东西会转弯，应该不会影响楼下，更不会因此让楼下出现漏水问题。她说根的力量，不是我能想象得到的，到时候说不清。人最大的不足之一，就是对事物发展的判断，其判断很大程度上有着想象的成分。

她的说法虽然我并不认可，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环境限制，至使桂树营养至时候会出现严重不足的情况。为什么呢？因为只是2018年农历8月的时候，开过一次花。那是孩子找到的女朋友第一次来家，明月之下的院子，桂花飘香，打开晒台之门，走进晒台的家院之中，按亮墙灯，坐在石桌子旁，品茶抽烟，宛如神仙，心情特别舒畅。但从那年开过一次花之后，桂树再也没有开花了！不过夏天，树荫下乘凉到是不错。进入2025年3月，我就想把他们移植到花池中间点，让土质厚实点，再给它上点肥，它应该会开会的。当我把根两方的全部刨开，并斩断东与北泥土厚实的根，然后摇动树，至到摇倒。它根部的南与西因靠墙，曲成了九十度角的定型。看得出，根遇坚硬的墙，它会朝有泥土的方向弯曲而伸展。离屋面三四寸的时候，它的根就不再往下长了。看来作为生命，它虽然不会说话，它也是有灵性的。不过，要想移动它，花甲之人，心有欠而力不足。再说就算花钱请人来移栽成功，将来十年八年也是个麻烦事。因为与红豆杉相比，它的根糸发达得多，也粗壮得多。妻说，晒台栽点花草可以，栽树，以后还是麻烦事，不如不要的好。可是想到桂花飘香的那年秋，对于它，我有点舍不得。我将我的想法对妻子讲。她说，哪样都舍不得的人，一辈子日子都活得累。想想也是。于是我用菜刀将细枝修完，想将它搊立起来移个位置试试。用尽全身之力，最终只能摇头叹气。也许这是件好事。如果我有能力移动它，肯定会成为将来的麻烦制造者！于是就想办法用火将枝叶全部烧掉。面对沉重的根与杆，我花十五块钱在西门五金店买来一把手锯，锯掉主枝，锯掉根，搁置在与邻居干隔墙形成的凹陷处，等它们枯干后，冬天当柴烧。就连那棵挖出来修掉桠枝的红豆杉，除了锯掉根部外，还一分为二。这样一来，这当院坝的晒台上，除了低矮的花草外，显得亮堂多了。

不过我想，这两棵树，假如生存在无人问津的黔地山野，哪怕贫瘠的土地上，凭着它生命的本质，绝对能活得福寿精彩！然而在我的花池里，因为环境所限，导致了它枉有良好的不断更新品质。想到这些，对人生世事难免有所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