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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喜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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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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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白鹭真如霜……

正值白露凉风至,炽盛白鹭热观潮。我随着络绎不绝的“观鸟者”和“拍鸟者”前往一处“网红景点”,去观赏“黄山飞鹭”。有人甚至信誓旦旦道,那些个被群起喜爱的白鹭,而今每天都有一群群热辣辣的追随者,前来围着“它”转,一圈两圈三圈……

诸位,此“黄山”非彼“黄山”,而是福建省东山县陈城镇黄山母自然村;因与隔壁一个称为山只的自然村合为一个行政村,而被异化称之为“黄山”。虽然“黄山”难以彼“黄山”媲美,但其自然景观不乏可圈可点,其中“黄山飞鹭”,就是一处难得的景致。

随着拍鸟者的指点,抬眼望去,果然是白鹭雪白一片停歇那树林梢头,在绿叶的衬托之下,犹如白露季节里,那铺陈于绿草丛中的莹润露珠,真令人叹为观止。身临其境,不免在我的眼前闪现出《蒹葭》诗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句诗来。不,应该是“绿树葱葱,白‘鹭’如霜”!

下午五时许,正是观鹭拍鹭的最佳时间段,那些“拍手”们,赶忙各自选择自认为的C位,披上一些伪装,托起手中的那些“长枪短炮”,尔后静静的静静的“蹲伏守候”,等待那些精灵们飞抵。而我们这群观鸟者,紧随其后,匍匐前行,闭吸凝神注视。突然,只见一簇簇白羽,从头上掠过,飞落在那片树林。远远望去,那绿色林子梢头,仿佛盛开着一朵朵洁白如玉的牡丹花……从那被压得上下颤巍巍抖动的枝头儿,时而传来一阵吱吱咕咕的叫唤声,才让人感觉那似花非花又如团荷露珠的团团簇簇,是扑闪扑闪的白色精灵绿树栖。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更多的白鹭不知从哪里飞来,在落日余晖的映衬下,犹如翻飞的朵朵云霞。它们飞抵这片树林,咕咕噜噜地叫唤着,好像在呼唤同伴或者在招呼儿女;它们歇落在枝头,有的双宿双栖,有的悠闲抱窝,有的相互追逐,这儿一堆,那儿一簇,到处鸟儿飞,耳边鸟鸣声……真不愧是“黄山飞鹭”,把整片林子染成一片雪花般的世界,宛如在墨绿如黛的树林中盛开一朵朵白牡丹。

不一会儿,晚霞飞起,金碧辉煌的天空中,一波波的鹭鸟不断飞抵这处林子,并在林子上空来回盘旋,是在选择停落树梢还是寻找自己的家人?我们不得而知。举头眺望,那些盘旋于树梢之上的白鹭,在霞光的映照之下,扇动着的白色羽毛,镀上一层金边,犹如金色的吉祥鸟,把整个林子上空,描绘出一幅美轮美奂的抽象画。

几位拍鸟者颇为老到地说,全东山岛的几处鹭鸟栖息地,唯有“黄山飞鹭”是白鹭、苍鹭、夜鹭、灰鹭等鹭类鸟的聚居地,别无仅有,在此繁衍生息的鹭类鸟,已经不下万只。我稍微挪动了了一下位置,靠近观之,好多羽毛灰黑相间的鹭鸟与白鹭欢聚一堂。那些个身着灰色羽毛的鹭鸟,有的高枝引颈,有的振翅跳跃,有的隐身绿叶之下,有的与同伴相互依偎卿卿我我……观不尽那种瞬间变换的万种风情,道不出那时刻流变的鹭鸟风姿;一见到有人来到,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原本如此,那些个灰色羽毛的鹭鸟儿,扇翅的扇翅,鸣叫的鸣叫,梳理羽毛的梳理羽毛;尽管你靠近,它只是回眸一望,便自顾自它们玩儿。真是个观自在的鸟哦。

当地的村民不无自豪地说,我们村子的这处林子,是风水宝地。近年来,随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意识深入人心,乡亲们自发保护好这些几百年的榕树、槐树、柏树、朴树,小山梁更成为一道绿色风景线,造就了弧形小山岗那种“绿树村边合”的自然生态景观。在此耕作的一位年轻老乡介绍说,如此之多的同种鹭类鸟“和睦相处”于同一处树林子,共同享受“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还是比较少见的。

一位通晓东山岛地理方位的观鸟者向我描述道,黄山母自然村,位于被昵称为“蝶岛”的东山岛蜂腰部,俩海夹一狭长的陆地,形成了一处偌大的“双月湾”优美自然景观。黄山母村子后那道弧形的山岗,生长着原生及次生林子,树木繁茂。

我寻思着,白鹭,是一种以小鱼虾以及小贝类为食物的水生鸟类,精明得很,选中这里肯定有它的道理。登上山梁子,极目远眺,对面不到一公里,就是由前海滩涂围垦而成的几十万亩养殖场地,一个个养殖着各种鱼虾贝类养殖场,不正是白鹭取之不竭的“免费食物”吗?“鸟巢”欣赏“水立方”!我猛然顿悟,也不免感叹这些精灵的聪明之举。原来,这片茂密的原生态林,既是朝阳坡面,树木又长得茂盛;北边一大片封山育林的木麻黄树林,冬暖夏凉,食物丰盛,再加上没有人为袭扰,是鹭类鸟繁衍生息理想场所。还有一重要因素,村民包括孩子们,都懂得爱护鸟儿,不惊扰、不捕捉、不伤害,因而被白鹭相中为养儿育女的宝地。

为了保护好这一不可多得的自然生态景观和野生鹭鸟栖息地,东山县检察院二部的生态公益诉讼检察官,多次深入该村,进行实地调查,并协同相关部门做好宣传与保护事宜,要求加强原始树林和生态养殖的“双重”保护,为鹭鸟开启了法治保障“绿色通道”。原生态林,生态养殖,为对生态环境条件极其挑剔的鹭类鸟提供极佳的栖息地和充足的食物链,为喜爱白鹭拍摄的爱好者,增添了一处不可多得的自然景观拍摄地。据当地村民介绍,而今每天都有拍摄者,追逐鹭鸟而来。

以前老话说“早上听鸟叫,晚上闻鸡鸣”,那是从前农村人无所事事,闲得无聊的说法,如今已经翻篇了,现在有耳福听鸟叫,还真得是一种城里人难得有之的享受哦。傍着山岗居住老嫂子的话说得特实在也特别暖心。

登临黄山奇秀险,来彼“黄山”不枉然;看是青山却金山,野趣天成鹭如霜。经历了一番“黄山”观鸟,我不禁如此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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