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山挨着老市区,濒邻长江,在她的东坡的半山腰,有十几户的老平房,另外一座青砖的外墙的剧院,听人说是黄梅戏学院的旧址,现在人去空旷,闲置孤苦的木立那儿。山上到处能见到一种植物,那就是何首乌,医书上记载治疗白发有疗效。
七月一个夜晚,无星也无月。草丛中的昆虫,被人的仓促脚步惊动,停止了歌唱。隐隐约约见到两个中年男子,他们把推得摩托车放好,向山上走去。
“王哥确定在这里吗?”后面的一位男子压低着声音问道。“嗯,阿费。”“就在剧院东面的第二间平房。”
两人穿行山径小路,可以看见有几家窗户透出的灯光。此时晚上已经十点左右,电视剧的对话声,在户外可以听到。
“从这边上去,数第九家就是。”那个叫王哥的说道。这边一排十间单位平房。他们从东面上去了。
“王嫂的老公在不在家?”阿费问了一下。“不管他,给钱就行,不然有他好看的。”王哥应了一声。
轻声走到门口,敲敲门,没有人应答,而且屋里灯也未开。“怎没人?”又敲了敲,依然没人应答。
两人眼睛扫了扫周围,邻里的门都关着,也没反应。“我们不会白跑一趟吧。”阿费心里迷惑的说了一下。
“哪会,把门搞开。看看到底怎回事。”两人从兜里拿出带来的螺丝刀,一撬门“吱呀"开了,里面静悄悄的,两人定定神,用打火机一照,屋里确实没人。“妈的,害得我从四五十公里过来,人不在家。”
叫王哥的中年人,原名叫王一鸣。外地人,离此市有四五十公里远距离。在那个当地是位农民,今年41岁,三十五岁那一年与现在屋子的女主人田冬梅离了婚。小孩归男方抚养。离婚后田冬梅经人介绍认识了此屋的主人,一家大型企业职工。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两人很快就结了婚。丈夫每月一两千元,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但王一鸣在乡下,又抚养小孩,整天在外打工,也不够糊口。听别人一说前妻的目前生活状况。决定让她出一笔钱补偿,才能赢下这口气。一个人去理论也没底气,跟小时的好友一说,即拍就和。阿费为了多年的友情,也由于村子习俗,毕竟是王一鸣老婆,怕同村人吃亏,这忙帮定了,他拍着心脯。两人吃过晚饭,骑着摩托车从四五十里之外,赶到此地。
“弄点东西回去吧?不然太不合算了。”王一鸣望着阿费说道。“好。”
两人翻箱倒柜,找了一气,没有收获。
“把那个电视机带走吧。”阿费自认聪明的说道。
“值几个钱,那东西。”王一鸣怒气说道。“妈的,烧掉这两人的屋。”
“好。”抱着电视机的阿费应了一句。王一鸣点燃蚊帐,两人走出房间快步向山下走去。
几十分钟过去,消防车的警声吼着,在山脚折腾后,扑救了几家。天亮后一清点:一共烧了七八家。其中就有那个剧院。
田冬梅和丈夫去了亲戚家过生日,算是躲过一劫。但回到家后看见此景,两人瘫倒在地,眼里的泪水哗哗的流着。
王一鸣和阿费在上轮渡的时候,被值班的民警抓获。羁押了三个月。法院判决王一鸣有期徒刑十四年,阿费有期徒刑八年。赔偿财产近十万元。
判决送达王一鸣家人后,年老的母亲到劳改农场,见到了他。此时的他头发雪白.“儿呀,我会带何首乌的药方医治你的发的。”说完,王一鸣也随着泪流满面。
世上没有后悔药。即使医治好身上的创伤,是否能医治好心灵的创伤了?
在火灭后几天,人们看见剧院的废墟处,发出的嫩嫩的何首乌的藤蔓,绕着倒在地下的门柱,向上伸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