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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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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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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是什么?

今天是农历腊月十八了,不知不觉临过年了。唉,人到了一定年龄就不愿过年了,不过,也还得过。有了这样的感触,便也多了些思考,对过年也就有了或多或少的理解。也就敢斗胆对传统过年传说的否定,大胆想象着年到底是什么?

年,是一种精神寄托。不妨试想一下,年其实是空无一物的。窃认为,过去的物象传说其实都是爱琢磨事的人所造的一种假象,是虚拟的。年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是构建在人们心中的精神意象。

年的概念源远流长,在古代,我们聪明的先人处于对天体运行的观察和认知,通过观察日月星辰的变化,逐渐形成了对时间的初步认识,最初是以农作物的生长周期为基准,推算出四季的更迭轮回,从春种到秋收,从寒冬到暖春,四季轮回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卷,是大自然的韵律和人类文明的进程。于是,每到一个四季轮回清闲的时候,就让这个年的意象出现,让人们该休息的休息,该庆祝的庆祝,该供奉的供奉,该祭奠的祭奠,吃香的,喝辣的,穿新的,让这种意象在人们心中更神圣起来,更丰富起来,就这样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千百个轮回,弥久不衰,愈传愈烈。盛传的都是先人们庆祝的意象,是一种精神象征,让感情有所寄托和释放,每到一个轮回有所期盼,把这样的一种意象永驻在人们的大脑深处,根深蒂固,便就是过年。

再试想一下,假如先人们没有造出“年”这个意象来,庄稼地里劳作的人们就没有盼头了,干到哪天才是个头?也没有个正数了;倚门而立、翘首以盼的老人就没有盼头了,在外工作的子女哪天回家?也没有个定数了;敬神祭祖也没有固定的时间可以恒定了,总不能天天在正北墙上挂着神像、家谱吧?就连吃啥、穿啥也没有了新意,天天一样了,鞭炮声也会孤孤单单的,一点也不热烈了,当然,连最隆重的一声接一声“过年好!”的问候声也省略了,也就把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索然无味没有想头没有盼头了,想想那样的日子该是多么难熬啊,那漫漫长夜该是多么长啊!现在想来,如此看来,我们的祖先是多么的富有聪明智慧,没有“年”,可以创造出一个“年”来,并把它打理得头头是道,天衣无缝,让它一代代传承下来,走进人们的心里,在人们心中有着厚重的底蕴和神秘之感。

有了“年”,就能在宽松的环境中释放人们久日憋闷的心情,就能在众人面前消解人们的忧愁,就能更团聚起一个个家庭,就能按时祭奠自己的祖先,就能照例供奉心中的神灵,还能让人像鸟儿一样回巢,让心归顺,让小家稳定,国家康泰。这“年”的作用是多么大啊!

年,是一场文化盛宴。在我国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除夕、春节、元宵等节日就是过年最好的表达方式,成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联、灯笼、鞭炮……这些富有象征意义的元素,不仅增添了节日的喜庆氛围,更传递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期盼。它们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将年的文化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从红彤彤的对联、五彩斑斓的灯笼到从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对联,作为年的重要符号之一,它以简洁明了的语言,寄托着人们对新年的美好祝愿;灯笼,则以其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归家的路,也照亮了人们心中的希望。除了这些传统的文化符号外,年还承载着许多富有地方特色的习俗。在北方,人们会在除夕夜包饺子,寓意着团圆和美满;在南方,舞龙舞狮则成为了迎接新年的重要仪式,象征着祥瑞和好运。这些习俗虽然形式各异,但都传递着一个共同的信息:年,是一个充满欢乐和希望的时刻。

年,是一种形式。过年,就过得是一种形式。不妨回想过年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一种形式吗?可必要的形式还是要有的。有了这种形式,人们就能创造出一种氛围来。譬如,有了过年拜年的形式,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人们就会走上故土的大街小巷,登门入户地去问候长辈,把一串串“过年好!”的问候声拉的老长、老长,即便大洋彼岸的游子,也会不远万里赶回老家,让父母双亲把悬着的心放下;有了过年吃好、穿好的形式,大姑娘、小媳妇就会把自个儿打扮得像花儿一样,餐桌上就会摆满了美酒佳肴,酒桌上就会多了些谈资,市场上就会多了些鸡鸭鱼肉、烟酒糖茶;有了过年放鞭炮庆祝的形式,接年的鞭炮声声不断,不绝于耳,把个年过得响声震天,大地一片飞红,不知何时,鞭炮声就会骤然响起,鞭炮声震响的是自己的心怀,敲起的是邻人的攀比;有了过年供奉神灵、祭奠祖先的形式,家家户户就会郑重其事地在正北墙上挂上神像、祖谱,家中陡然增添了威严,人们不禁肃然起敬,加以袅袅香纸烟雾的缭绕,更添了神秘之感。人们还有随之鞭炮声,送神灵上天,送祖先回去,沿着漫长的坡地,把祖先送到墓地,点香、烧纸祈祷,放鞭炮驱赶别的鬼魂,让祖先安心“回家”,有了这种形式,才能表达子民对神灵的敬畏,表达子孙后代对祖先的哀思。过年,就是过得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形式。

年,是一条情感纽带。是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情感纽带,也连接着人与人之间的心灵。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无论身处何方,人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涌起对家和亲人的思念与向往。年的到来,仿佛一声深情和心灵的呼唤,让人们放下手中的忙碌,踏上归家的旅程。让漂泊的心得以归宁,让久别的亲人得以团聚。在家的温暖怀抱中,人们分享着过去一年的喜怒哀乐,也共同期待着新年的到来。年的情感纽带作用,还体现在它对于人际关系的维系上。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亲朋好友们欢聚一堂,共同庆祝这个美好的时刻。他们或回忆往事,或谈笑风生,或举杯共饮。人们分享着过去一年的喜怒哀乐,也共同期待着新年的到来与新的希望。这些温馨的场景和美好的瞬间,成为了人们心中最宝贵的回忆。

年,是一种生命意义的沉思。在岁月的长河中,每一个人都在不断地成长和变化。而年,就像是一个个里程碑,记录着我们的成长轨迹和生命历程。每当年末岁初之际,我们都会不由自主地回顾过去一年的得失与成长,也会满怀期待地展望未来的可能与挑战。年的生命意义,还体现在它对于人们精神世界的滋养上。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人们往往会反思自己的内心世界,思考生命的意义和价值。或许会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目标,或许会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许会寻找新的精神寄托。这些思考和探索,不仅让我们更加了解自己,也让我们更加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也更加明白自己的追求与方向。

年,以其独特的魅力与韵味,吸引着无数人的心。它让我们在忙碌的生活中暂时停下脚步,去感受家的温暖、去体会亲情的珍贵、去思考生命的意义。在年的时光里,我们仿佛能够穿越时空的界限,与古人对话、与自然共鸣。年,如同一首悠扬的乐章,在岁月的长河中回荡着生命的旋律与希望的光芒。

年,就是一部人世间的大书,各个地方的内容不同,许多人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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