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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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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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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岱兄与指画非遗传承

在我交往的朋友中,魏国岱兄是与我既是同学又是文友的朋友。四十几年间,国岱潜心专研我国非遗指画技艺,他的执著坚持和刻苦钻研使其在指画技艺方面成就斐然,成为指画的传承人,是我非常敬佩的兄长。

国岱与我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出生的同龄人,我俩相识在1976年。那年我们在天津纺织技工学校读书时是同学,当时他是车工班,我是钳工班。而在七十年代末,我们不约而同地加入了天津和平区文学社小说班学习加深了我们的友谊。每周两个晚上,我们共同参加王琴老师组织的小说创作大班的学习,三四十人在一间大会议室里听李凯源老师讲授小说创作经验。后来,国岱升到了小说创作高级班并推荐我加入其中,十几位学员听《新港》(后为《天津文学》)小小说编辑李兴桥老师重点讲授小小说创作。国岱凭着深厚的文学造诣和老师的推荐,在市政府有关部门工作几年后,调到了建设银行工作,视野更加宽广,优秀文学作品频出,先后在《新港》(后为《天津文学》)、《天津日报》等报刊发表小说《风雨中》《未完的前奏》《烟味》等,引起了一定的反响。现在,我仍继续钻研小小说创作,时常与国岱切磋,每每都能得到国岱的点拨,令我受益匪浅。

国岱从儿时就喜欢画画,经常用铅笔在纸上涂抹。一天,他看见《天津日报》刊登了一幅表现知识青年背着枪,骑着马的画。他特别喜欢这幅画,用铅笔临摹了下来。他父亲拿着这幅画向邻居们展示,受到了大家的赞扬,此事使他很受鼓舞。后来,朝鲜电影《卖花姑娘》公演,他按照连环画临摹了电影中的盲人妹妹,大家都感到很像。1976年以后,他先后参加了河西区文化馆绘画班和第二工人文化宫绘画班的培训。通过学习,使他对国画有了初步的了解。当年国际商场开业,大厅里摆着一张梁崎先生的四尺指画,画面是两只老鹰,他一眼就喜欢上了那呼之欲出的指画。为此,他一年多的时间里到国际商场跑了近百次。当时这张画的售价800元,他一个月工资40多元,他没舍得买下来。终有一天,这幅画售出了,他望着空空的大厅感觉心里空荡荡的非常失落,这时,他突然发现梁崎先生和指画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谓是机缘巧合,后来有人到国岱单位办事儿,他听说那人是梁崎先生的学生,他喜出望外,向那人提出了要拜访梁崎先生的愿望。在那人的带领下,他来到了坐落在红桥区的梁崎先生的家里拜访。从此,国岱经常到梁崎先生家里去求学,通过近一年的接触,梁崎先生终于收他为徒。

“指画”又称“指头画”或“指墨”,为国画的一种,是以手指代替毛笔进行绘画的一种特殊画法,属于写意画的范畴。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国岱已经有指画作品了。梁崎先生为他传授了许多指画的理论和技艺,当时他的许多习作,梁崎先生都为他做过细心地指导,有些用碳条,有些直接用指甲画出深深的印记,指导他如何画,如何修改。梁崎先生说,不管画画的好不好,一定要画完,一定要落款。国岱现在才明白先生的用意。梁崎先生对待绘画的热爱和执著精神,正是中华民族传承优秀文化传统的精神所在。梁崎先生偏瘫了两次,晚年还坚持躺着看书,研究理论。梁崎先生从绘画的原理上为国岱传授了许多,今天国岱越琢磨,梁崎先生传授的知识越重要,这是书本里没有的。他画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先生说的都对。

四十几年来,国岱虚心好学,刻苦钻研,进步很快,基本掌握了指画的要领,创作了许多优秀的指画作品。国岱于2018年10月15日在《中国书画报》上发表《梁崎:以指代笔,别有洞天》一文,较为详尽地介绍了梁崎先生的指画艺术,可见国岱对指画艺术的喜爱。后来梁崎先生病逝,国岱又担当起把指画发扬光大的重任,他在进一步系统研究指画艺术的基础上,向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管理部门提出了指画申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关系到指画艺术的前途与命运,他要完成几代指画人的一个共同夙愿。2019年9月,经过他锲而不舍的奔波和努力,在天津市和河西区有关部门的鼎力支持下,指画申遗终于成功,荣获天津市河西区政府公布、天津市河西区文旅局颁发的“传统美术指画技艺”非遗代表性项目证书。国岱从学习指画到为指画申遗成功,可见国岱对指画艺术的执着追求和对恩师的挚爱,也折射出了他为学习和传承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而锲而不舍的奋斗精神和高尚的人格魅力。前不久,国岱创作的四尺整纸的《春江水暖》指画被天津文学馆收藏。国岱现为天津作协会员、天津美协会员。

在谈到今后的规划和打算时,魏国岱表示:现在专门研究指画的画家很少,有的画家只是偶尔画一张指画,而他是专门画指画。指画最大的难度就是不好往下传承,除了技艺不好掌握,其中原因之一就是画指画弄一手墨,感觉太脏。现在跟他学过指画的有二三十人,坚持下来的人很少。目前,有两个6岁的孩子正跟着他学指画,他就先从硬笔书法开始教孩子们学,再学毛笔书法,然后再学指画。国岱说:“1986年我快30岁开始学习指画,我现在也不敢说入门,感觉最近这几年,我又提高了一些,可能与退休有关系,每天没有别的事情,就是画指画。”他说,成绩属于过去。下一步继续普及指画艺术,让大家都了解指画,这也是中国画的一个分支,也是中国传统的艺术。现在全国的美术学院、大学都没有指画课程,没有老师教授。再过四五十年,指画可能也就失传了。他想通过媒体宣传指画艺术,并欢迎到他这儿来学画指画。他说,跟他学指画是免费的。因为他与梁崎先生学指画时,先生就没收他的学费。天津有梁崎这样一位绘画大师,天津的指画应该发展下去。指画是中华民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应该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我与国岱兄相识已四十多年,虽然我们不是经常见面,有时也只是发个微信或通个电话,但是我们对文学的共同爱好、共同的师长和朋友以及共同的“三观”,使我们的友谊犹如一壶清茶,虽不浓烈但一直散发着淡淡持久的茗香。这些年我退休在家,许多往事总在眼前闪现,而这里又总有国岱的身影。最近,我在不知不觉中也加入到了宣传指画艺术的行列。在乙巳蛇年即将到来之际,草成小文表达我对国岱的敬佩和祝福,更为我国指画非遗的传承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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