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黄花菜的父亲

风还裹着寒冷的被子

父亲拿上筐和铲子

去田野找寻黄花菜

他保持着一生的习惯

认真，细致。慢工出细活

他挖了那么久

久到忘了跟自己说话

久到夕阳从山顶滑落

自己变成一棵悄无声息的枯树

他成为一粒尘埃，伏下身

和黄花菜长成旺盛的一片

我久立未动，仿佛是

个头最大颜色最靓的那朵

或者

风搂不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