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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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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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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书记

到北京以来,我不大买书。

一来过去购买的书实在太多,摆放起来麻烦,搬家也不方便;二来实在觉着在当下读书是出力不讨好的事,——读书人很难挣到钱不说,书读得多了,还会让人变傻。比如说前一番看到一个号称全国玻璃大王的富商,人家不大读书,据说好像初中毕业吧,然而不但盖了大宅子,还要捐出40多亿家产来做慈善。再回头看一下,读书或爬格子的一些朋友,不但是穷,还一个个脾气臭,混来混去,惹得别人看不起。

书,多凡如此害人,读它干甚,更不要去买!

然而,闲静下来,不打麻将不去唱歌,还偏偏爱往书店跑。这毛病,大概如吸毒,虽是知道毒品不好,然终心瘾难了。但与吸毒不一样的是,虽然去了,多数时候,却不掏钱买的。这倒不是能克制住欲望,实在因为看上的书很少! 我之常逛书店,因为地理缘故,便有二处:一是花市书店,二便是前门大街的中国书店。逛书店,我一般不大带钱,哪怕带些,也多是块二八角的,口渴了去买瓶绿茶喝。——我不大相信,现时新华书店内,还能会有两本或一本书诱我掏出钱来。当然,我也常常为此悲叹。不过,有时候遇见对眼的书了,怎么办,先泡再说,也就是抽出这本书来,或立或找角落蹲下,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如若上午看不完、下午再来看,今天看不完、明天再来看——好多此时虽然上眼的书,彼时便觉着没啥意思了——所以,基本上很少有我第二天再来看的书,倘若有,那第二天来,我一般是会带足够钱,准备买来。其实,大多时候,买书如相亲,第一眼大概就知道能否与之有缘。来往多次,一般情况下,放弃者居多。当然,很有一些十分想要,却一直不曾遇到过的书籍,一时间有缘碰到,欣喜若狂,哪怕现时没钱,也要先给服务员说好,订好,然后返家取现购得才心静。有一次,吃罢午饭,独自到前门大街玩。是小阳春时节,天气已有些热,便径直拐进中国书店里去。这排书架下看看,那排书架下瞅瞅,时光逸去,展眼大半晌过了,忽然竟在一排书中发现一套《知堂回想录》。这是早就想要拥有的一套书,问时,书店也仅此一套。抽出来左右端详不尽,封面已有破损,本意急要购去,又叹息此书品相不大好的,正踌躇处,那边过来一位,手已捉住下册来看。于是赶忙说道,这书我已买了。因为其时没钱,只得打手机催家人送钱过来。结果,闹得那位读书人不停对我翻起白眼。

每逢书市举办,我是少不得要去逛的。

北京地坛大略每个季节都要举办书市,有时北京工人体育场也举行类似活动。一年冬天,忽然在报上看到信息,说北京体育场书市火爆云云。那时,初搬来北京,我还没去过体育场,甚至连体育场在哪边都不知道。还是找来地图,一番寻觅,才标出地点、查出行径的线路,打乘地铁去了。那天贼冷,呼号的北风刮得人喘不来气,我裹了风衣竖起领子还要时不时地侧背去身,才能敌一敌那寒风的肆谑。移到体育场门口,只见到稀疏几人在那里晃动,根本没有我想像的那样人山人海的样子。倒是刚要想去售票窗口,忽然迎面过来几位贩票的“黄牛”,所贩票价声称要比窗口所售便宜不少,只是没有相信,侧身躲过他们,购票入内。但见一个个天蓝帐蓬搭起的书摊,沿路排开。风将蓬子吹得摇晃,蓬下的书与蓬内人的衣服,“呼啦啦”,皆被风扬起。一些女同志的长发,被风搅得满肩都是。我被风吹得发冷,忙紧走几步往体育场内部走去。场子不大,大概也就有一个足球场那般大吧,四边皆是隆起台阶的看台。围绕着场子,排布了一圈书摊。我只扫过一眼,见每个摊边人员冷落,便也失却游兴,随便走到一家书店,撒眼瞟瞟也尽是些无用无味之书,扭身走也。可不想,竟在此时发现一套影印版的戚廖生序本红楼梦,购回了事,算不得虚行。

地坛的书市倒真是比体育场的热闹,规模也大些。

每次地坛书市,只要有时间,我大略都要去转转,自然也淘得一些旧书。这两年来,我忽然附庸风雅起来,竟对字画生发了浓厚兴趣。逛书店与书市,也常注意一些书画作品。今年春季地坛书市,第一天,我便早早去了。才要到地坛南门,同路的一位老大娘见我也是来逛书市的,竟掏出一张门票给我。来逛书市的人可真不少。我本以为我就是来得早的,谁知进去一看,乌嚷乌嚷的,全是人了。刚进门走没多久,我就发现中国书店支起的一个书摊。挤进去,一眼就看中了几本旧书:一本是《中国历代书画集》,郑振铎编,1958版的,当时定价一百元;一本是珂罗版《墨迹大成》;一本是《宋代书画集》。问价时,只有《墨迹大成》是削价处理,原价九百八,现价二百元;《宋代书画集》我没听清是多少钱,因为当时心中只惦念着那仅有的一本《中国历代书画集》呢,匆忙问过价时,不想怎么会误听为一百五十元,结果捧书去缴钱时,男服务员瞟我一眼,二话不说,竟将书收了。我正疑惑处,周围人大笑。其中一人道:“人家说的是一万五!”。事后三四天的样子,天落小雨,我再次来逛书市,走来问到时,被告知那本集子已被人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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