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娘的灶台

俺娘的灶台，如岁月长河中熠熠生辉的明珠。灶台下那扑腾的烟火，似岁月哼出的小曲儿，如母亲温柔的低语，像生活奏响的乐章，在悠悠时光里轻声诉说着生活的酸甜苦辣，也装着俺心里头满满的念想和深深的思慕，就跟那放了老些年头的陈酒似的，越咂摸越有滋味，叫人迷醉。

小时候，俺们山东平原那地儿的傍黑天儿，透着股子宁静又暖乎的劲儿。日头就像个和善的老爷子，慢慢往西溜达，橙红的光就跟金色的纱幔似的，稀稀拉拉洒在那一大片平展展的地上。田野里的麦浪，沙沙地响，就像在说悄悄话。远处的山影，让那柔和的光一照，模模糊糊的，透着股神秘劲儿。就在这时候，俺家那小小的灶台上，就飘起了丝丝缕缕的炊烟，跟个梦幻的影子似的，在村子上头悠悠荡荡，和天边五彩斑斓的晚霞搅和在一块儿。那晚霞，红的、橙的、紫的，就像织女织出来的锦缎，好看得没法说。这炊烟和晚霞，一块儿勾画出一幅跟画儿似的乡村景致，整个村子都浸在这股子暖烘烘的氛围里。

有一回傍黑天儿，俺娘正在灶台下烧火做饭，灶膛里的火苗子一蹿一蹿的，映红了俺娘的脸。俺骑在俺爹肩膀上，正乐呵着呢。谁承想，俺爹突然着急忙慌地喊起来：“孩他娘，快点儿！俺要去生产队开会，要晚了！” 俺娘应了一声，可这手上正沾满了玉米面，寻思着赶紧搓巴搓巴再过来接俺。就这么慢了几秒钟，俺爹急得嗷嗷叫，伸手一拽，就把俺从他肩膀上扯下来，往俺娘怀里丢。俺娘两手还没倒腾利落呢，一时没接住，俺就从她手臂那儿哧溜一下滑落，“扑通” 一声掉在灶台下。这一下可不得了，灶火都被俺砸出来了，一股子烟冒起来，紧接着就闻到一股焦糊味儿，俺的头发被烧焦了。

俺爹和俺娘一下子都愣住了，紧接着就跟疯了似的抢着来抱俺。俺娘声音都带着哭腔：“祥啊，不疼不疼，都怪娘，娘没接住你。” 俺爹也在一旁自责：“都怪爹，爹太急了。” 俺当时被吓得不轻，哇地就哭开了，可看着爹娘那又着急又心疼的模样，心里头又觉着暖乎乎的。

每到这时候，俺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火烧火燎地往家跑。为啥呢？俺心里头明镜儿似的，在那烟火缭绕的灶台后头，俺娘正使着对俺的疼惜，当佐料，用她那温柔劲儿掌控着火候，给俺做着满是情义的吃食。

灶台下的烟火，那就是家的温情小调儿。那欢实跳动的火苗，就跟俺娘眼里头的温柔光亮一样，带着热乎劲儿，一下子就暖到俺心窝子里去了，叫俺浑身都舒坦，沉浸在这暖融融的感觉里头。俺娘那手可巧了，就跟会变戏法儿似的，总能给俺捯饬出各式各样的好吃食。那些热乎气儿直冒、模样鲜亮的花样饽饽，可是俺小时候最甜的念想，每一口都塞满了俺娘对俺的稀罕。

俺老是紧挨着俺娘，眼巴巴地瞅着她，眼神里全是好奇和盼头。俺娘专心致志地揉着面，脑门上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她也顾不上擦，一门心思都在那面团子上。那面团在俺娘手里，就跟活了似的，随着她的手这么一摆弄，变得溜光水滑，劲道得很。紧接着，俺娘就开始拾掇着塑形，她那手指头跟跳舞似的，一会儿捏出个憨态可掬、看着就要撒欢儿跑的小动物，一会儿又做出朵水灵灵、闻着就香喷喷的花儿。每一个都跟真的似的，全是俺娘的心意。完了，俺娘把整好形的饽饽搁到蒸笼里，不紧不慢地等着。俺在灶台边急得直跺脚，小眼珠时不时就往蒸笼那边瞟，两只手把衣角搓得稀烂，脸上写满了着急。俺娘扭过头来，轻声细语地说：“别慌，宝儿，一会儿就中。” 她那眼神里全是对俺的疼宠，那声音，轻柔得就跟春天的小风似的，一下子就把俺那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似的心给抚平了。

可算等到饽饽出锅了。一股子香气 “呼” 地一下就冒出来了，这热气里头，不光有吃食的香味，更满是俺娘那细致入微的疼爱。“多吃点儿，正长个儿呢。” 俺娘伸手轻轻给俺缕了缕脑瓜前的乱毛，眼里头净是心疼。“慢点吃，别烫着喽。” 俺娘这一句句的念叨，就跟春天里暖和和的风，带着股子暖乎乎的劲儿，轻轻悠悠地吹进俺心里头，让俺觉着浑身都舒坦，满是俺娘的关怀。俺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跟个蛤蟆似的，一个劲儿地点头。那时候，俺心里头的幸福都快满出来了，就跟要从每个汗毛孔里渗出来似的，俺整个人都陶醉在这股子幸福里头，不想出来。

灶台下那蹦跶的烟火，不光把俺的肚子填饱了，还给俺心里头的梦想点了把火。每次瞅见俺娘在灶前头忙活，那微微弯着的后背，就跟岁月刻上去的记号；那叫烟火熏得红扑扑的脸，写满了过日子的不容易，更装满了对俺的好。俺心里头一酸，就更铁了心，等俺长大了，一定得让俺娘过上衣食无忧的舒坦日子，不能再让她这么受累。那一跳一跳的火苗，就跟希望的小火种，在俺心里头烧得旺旺的，鼓着俺在长大的道儿上使劲儿往前奔，啥艰难险阻都不怕。

日子过得跟飞似的，俺慢慢长大了，就离开了俺那土生土长的老家，一头扎进了热闹繁华的北京城里头。在那高楼大厦林立、车水马龙的城里，俺为了生活，为了当初许下的诺言，没日没夜地打拼。城里的夜，到处都是灯红酒绿的，可这些光咋照，都照不亮俺心里头的孤单。瞅着那千家万户的灯火，俺老是想起老家那暖烘烘的灶台。不管俺走到哪儿，日子咋变，灶台下的烟火，一直都在俺心窝子里绕着，是俺心里头最软乎的那块地方。每次念想一起，俺就觉着又瞧见俺娘那慈眉善目的模样，又听见她那暖人心窝子的话。俺娘的声音，就像能穿过老远的路，在俺耳朵边上响起来，俺心里头全是想念，眼泪止不住地就下来了。俺多想再回到那灶台边儿，再感受感受俺娘的疼爱，让那烟火的暖和劲儿，把俺心里头的孤单都给赶走。

眼目下，俺又回到了俺日思夜想的老家。那熟悉的灶台还在那儿稳稳当当地立着，就像个不咋爱说话的老人家，静静地讲着过去的事儿。虽说它早就不使了，上头也都是岁月留下的印子，可在俺心里头，它比啥都金贵。俺轻轻摩挲着那有点糙拉的灶台，手指头这么一滑过，那股子熟悉的烟火味儿 “嗖” 地一下就钻进俺鼻子里了。这味儿，就是家的味儿，俺娘的味儿。这味儿就像一只手，轻轻儿地摸了摸俺的心，一股热乎劲儿 “腾” 地一下就涌上俺心头，眼眶子一下子就湿了。那些小时候的事儿，跟放电影似的，在俺脑袋里头一桩桩、一件件地过。

在这纷繁复杂、节奏飞快的现代社会，人们在追名逐利的道路上奔波忙碌，常常迷失自我。而俺心中这一缕灶台烟火气，这一份浓浓的母爱与乡情，恰似黑暗中的灯塔，为俺们照亮内心的归途，让俺们在喧嚣尘世中寻得一方宁静的港湾，明白生活的真谛并非功成名就，而是那些温暖人心的瞬间和难以割舍的情感纽带。它教会俺们珍惜当下，怀揣着这份爱与温暖，坚定地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无惧风雨，让生命绽放出别样的光彩。俺就想好好守着这一缕烟火气儿，慢慢地回味小时候那些个美好的事儿，用心珍惜跟俺娘在一块儿的每一刻。

让这份暖乎乎的念想，就跟天上亮闪闪的星星一样，一直照亮俺心里头，成为俺这辈子最值钱的宝贝，陪着俺走过一年又一年，一直到永远。兴许，这人活着的意义，就藏在这些暖人心的念想和实实在在的感情里头，它们让俺们在这岁月的大河里找着往前走的方向，让俺们的日子过得更有滋味，更有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