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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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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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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姐

在俺们这漫漫岁月长河里,家的影影儿,就跟那稳当的老把式,一直稳稳当当守着,承载着俺们数不清的挂牵。俺那姐姐哟,可叫俺揪心坏了,心里头的愁闷,就跟那秋里的树叶,扑簌簌地往下落,搅得俺干啥都没心思,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俺就记得,打小儿俺姐就忒勤快,成天在厨房跟卧室之间来回跑腾。那时候,天还没大亮,临沂老家那旮旯,黑咕隆咚的,俺姐就跟个轻巧的雀儿似的,悄么声儿地起了床,就怕惊动了家里头的人。她摸摸索索到了厨房,点上那昏黄的灯,就开始忙活上了。德州这边儿煮粥叫 “熬黏粥”,姐就麻溜地淘米,然后在灶台上熬起黏粥来。那米粒儿在锅里翻腾,就跟俺姐心里头盼着家里头越来越好的念想似的。等粥熬好了,她还得搁那儿晾凉,等不烫嘴了,才端到俺姐夫跟前,用那温柔的声儿说:“慢点吃,别烫着喽。” 姐夫瞅着俺姐,那眼神里,全是感激跟依赖。

节假日时,俺姐更是家里的顶梁柱。临沂人好客,俺姐就拿出浑身的本事,拾掇出一桌子好菜。俺们德州人说 “吃馍馍”,俺姐就蒸上那白花花的大馍馍,再炒上几样时令菜,把一家人聚到一块儿。饭桌上,俺姐老是先给俺夹俺爱吃的菜,看着俺狼吞虎咽的样儿,俺姐脸上就笑开了花,说:“你多吃点,正长个儿呢。” 俺想给姐夹菜,她老是摆摆手,说:“俺不吃,你吃就行。” 俺心里头就觉着,俺姐这爱,就跟那大太阳,暖烘烘地照着俺长大。

夜晚来临,月光照进屋里,俺姐忙乎了一天,身上乏得很,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给姐夫翻身、擦身子。德州话管这叫 “拾掇”,俺姐拾掇得那叫一个仔细,就跟照顾自家的宝贝似的。不光这个,家里头洗衣裳、拖地、归置屋子这些营生,俺姐一样儿都没落下。她的手就没个闲时候,给俺们一家人织出了一个又一个暖乎乎的好日子。

俺姐过日子细发得很,德州话就是 “节俭” 的意思。她自己不舍得扯块布做件新衣裳,可俺们家里头人,都被她拾掇得利利落落的。姐姐这人还坚强得很,不管遇着啥坷垃头子(困难),临沂话讲,她都没掉过泪花儿。她就跟那大树似的,给俺们遮风挡雨;又像那亮堂的灯,照着俺们往前走。

俺不止一回跟姐说:“姐,你别累着自个儿,歇会儿吧。” 俺姐就笑着跟俺说:“俺还能干动,能给家里出份力,俺高兴。” 俺听了这话,心里头就跟针扎似的,眼眶子也湿乎乎的。俺就想着,要是俺能有双厉害的手,能帮姐姐多分担点儿就好了;要是俺能一下子长大,能给俺姐当靠山,让她不用这么受累就好了。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姐姐,近日传来的消息,让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这阵儿听说俺姐可能得做手术,俺瞬间如坠冰窖,害怕跟担心就跟那洪水似的,一下子就把俺给淹没了。我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俺姐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每一个念头都如重锤般敲击着我的心,让我恐惧得无法呼吸。俺咋能想象,那个成天乐乐呵呵的姐姐,要遭这么大的罪呢。姐呀,俺求你了,你可一定得照顾好自个儿,别光想着这个家,自个儿的身子骨才是顶顶重要的。

姐呀,你一直疼俺,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俺真想大声跟你说:“姐,你可辛苦了!你得好好照顾自个儿,别太累着。俺们都在你身边儿,不管遇上啥事儿,都一起扛。” 俺就盼着往后的日子,俺们家能热热闹闹的,俺姐身子骨硬朗,天天都能咧着嘴笑。俺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一块儿走过一个又一个好日子。因为家就是俺们的根,姐你就是俺们心里头最暖乎的依靠。姐呀,俺就盼着你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俺们这个家,永远都和和睦睦,满是欢喜。而这份亲情,也让我明白,它是生活中最珍贵的财富,无论风雨如何,都能给予我们力量和温暖,让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勇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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