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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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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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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思维 (散文)

 

文/月下李说

秋雨绵绵的时候,到处是雨的烟雾,树木笼罩在雨雾中,湿漉漉的。稍微远了点的楼房,都没有轮廓感,灰蒙蒙一团雾中有那么一片微暗的印象。晴日里看到的天地之别,眼下是一片混沌。一种模糊的视线,让人分辨不清天与地的界限,不知是站在天上,还是落在地上。

其实,人都是在天上呢。在一个椭圆状的石头上,在那无边无际的太空里,高速地旋转。

这种旋转真让人恐惧。有过坐地日行八万里的话,此话不假,只是常人无法验证而安于现状罢了。

立了冬,但秋气还浓。还能看到绿的叶、黄的叶,枯了的叶子时不时在落。就是这场秋雨,让那些还能挺得住的叶儿,过早的陨落了。这该不是一件坏事吧!

让活着的母体,省下一些营养,为来年的新生命提供丰盛的养分。这种想法,是不是合乎自然的心理,是不是那些正在落叶的母体的希望。谁又能讲得明白呢!但秋风扫落叶的事,已是再自然不过的自然现象了。就没有人过多的去想。

深秋了,院子里的那棵枣树,已经落完了叶子,干巴巴的树枝儿在天空中翘立着,那是树的骨骼,在冬季才能看到。

那树很高大,都长到三楼的窗户上。枣儿熟了的季节,郁郁葱葱的绿叶里,缀满了红红的枣子,主人总不见收它,满地落得都是果儿。

邻里们看着可惜,但主人不收,别人就不好动。偶而有人拾了,放在嘴里吃,居然没有一点甜味,也没有枣的味道。

邻居很奇怪,问主人栽这是个什么枣树!一点不好吃!主人笑道:这棵树是自己长出来的,起初很好看,我就把它保护住,没想到它居然长得如此高大,年年结果,就是不好吃。我全当它是棵观赏树呢。

一楼后窗外的那棵樱花树,已经死了几年。想起来真让人生气。

那是一棵开着粉红花的樱花树,长得有二层楼那么高了。很端庄的样子,直愣愣的树身,树冠如伞。四月里,樱花绽放,花色如云,粉粉的一团,像浮着的胭脂气,人们喜欢的不得了。

突然的那年秋天,正当叶儿泛红,开始零落时,人们发现那棵树的叶儿,一夜间就变蔫了,叶子卷缩起来,像害了大病似的。极快的,那棵樱花树就枯竭而亡。

人们为这棵树的死感到遗憾,同时又很纳闷!满院子几十棵樱花树,都好好的活着,唯独这棵树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而且死的那么快。

有人向物业方提出质疑。

懂园林的人来了,对那棵树做了仔细的观察。结果发现,这棵树是被硫酸烧死的。顿时哗然,人们要求追查杀树凶手。很快,这件事就明了了。

是一楼那户人家,因卧室老见不上阳光,屋子里一天到晚黑乎乎的。就想到是那棵树遮挡了,便想到此法把树弄死。结果呢,他们为此事赔偿了几百元。没过一年,这家人就搬走了。

后面入住的人家,又怕太阳晒,于是,便栽上了一棵柿子树。那树苗穿得挺快,已经与二楼的窗户平齐了,还结了几个柿果。

这是对待生命的一种态度,有人养树有人杀树。也是人性的差别,善与恶总是混淆在一起的,常常难辨。

还是那个雨雾蒙蒙的天,不过没有落雨。往窗台上倒些谷米,那两只斑鸠就飞来了。落在窗台上,往窗里看,小心翼翼的,吃几口米,再看一会,再吃几口。那种担忧很累的,或许,它们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

窗沿的上方,忽而看见悬着的一只羽毛,灰黑色的,应该是这斑鸠在展翅时脱掉的吧。

那只羽毛就悬浮在半空中,持续着,不见往下落。这里是一个凹进来的楼面,三面的窗户对着脸,好像一道烟囱。尽管,这是在七楼的位置,那只羽毛仍然在半空中悬浮着,慢慢,它开始上升,而不是往下落。它要飞到哪里去!没有人知道。

它在享受自由么!从脱离了母体之后,就没有任何的牵挂。它继续上升,飞到了顶层十楼,悬在那里不动。好像在用羽毛的眼睛,俯视着这片土地。它好像很快乐,抖了抖身子,向着更远更高的天空飞去。

这是一只奇怪的羽毛。一只向往自由的羽毛。

秋天的湖泊,水是灰绿的,微风荡漾,湖面上就闪闪发亮,看不到鱼儿的影子,却看到一只小野鸭。那湖冰冷冷的,岸边枯黄的苇子,在风中摇摇晃晃,支撑起一幅残败的秋景图。

那只小野鸭,独自在水中游来游去,那是它的世界,一个寂寞而冰凉的世界。它在这个世界里活过了多久!这个世界兴许会伴它一生。

大半是感到了寂寞,突儿一个猛子,钻进了水里,水底应该有鱼。水面静下来,光亮亮的如一面镜子。很快,在两三米以外的地方,小野鸭又冒出头来。那个红红的嘴儿,不停地梳理那身灰褐色的羽毛,抖抖身子,平静的湖面打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只小野鸭为什么就喜欢独处,在这寂寞的秋水之中,它能享受到什么!是自在独行的愉悦!还是孤独中的快乐!这种孤独似曾感受过,那便是人的、孤独的思索。

2024.11. 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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