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庄的名字过于锋利 雨水将秋天推远一尺 磨边,眼蒙黑布的驴子 转出了刀刃的锋芒 彼时的月光尚未落在床前 尽兴翻滚在打谷场,稻草堆上 一只老鹰,一只母鸡,一群小鸡 和腾空而起的欢笑声 皆身披星光 彼时的枯藤,老树,昏鸦 是一首单纯的小令 悠雅尚未渗出凄凉 撞进怀里的青春,鼓鼓胀胀 寂静不及此时昏浊 一个村庄的名字过于锋利 我不愿提起,是在等 遥远却清脆的鸡鸣狗吠 把掉队的春风,唤醒 旷世 唯有河流可以托付终身了 入至出时,出即入 沉默是沉默者定制的狂欢 唯有天空可以装扮成花园了 衰败何尝不是另一种怒放 独行豢养着独行者精壮的马匹 唯有床可以修饰为高山流水了 由此而来,循此而去 孑然定型了孑然者的星辰大海 困顿 夜晚过于逼仄。缩身半盒烟卷 火戳破三十二年的隐疾 一杯寡酒撞上埋头拉磨的驴子 从枝头飘落的檀树垸走投无路 跌进磨口,土话和乳名沿磨槽流淌 浇灌出一地月光。 故乡的来信,总是如此深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