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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勤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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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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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反转

一、黎敏考上大学事业编的消息传到黎老太的耳朵里,她自言自语道:“小二子真不赖,命运得到了反转。想当初她在北京四川火锅大酒店工作时,相中一个小她几岁的小白脸。那小子还不乐意,把她给甩了。在她回到哈尔滨“千禧大酒店”工作时,偶然遇到了洪峰,才算嫁对了人,变成女神。”

如今,黎敏正坐在黑龙江财经学院的办公室里,穿着一身瓦灰色的西装,胸前佩戴一枚大学徽章,做自己手中的财务工作,这意味着她的人生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二、2008年,黎敏大学刚毕业被应聘到哈尔滨H大酒店工作,一年之后,她被调到北京四川火锅店工作。女经理选中黎敏就是因为她业务精通、过硬,这家酒店是哈尔滨H大酒店承包的分店。虽然,酒店开出的条件优厚,黎敏吃住不花钱。但是,女孩子还是要交朋友的。不久,黎敏就跟酒店的下属小杨好上了。这男子就是一个小部门经理,是沈阳人。也就是因为店里招来了这样一个年轻人,迷得周敏神魂颠倒,她像是一个业务巨人、情场矬子,不顾降低身量地把自己赚的工资倒贴给小男友,还借了表哥N千块钱。而这笔钱依照表哥的意思,不要了。可是,作为黎敏二姑的黎老太没有说不要。这期间,黎敏把她的高档包包、纯羊绒衫和外衣都给她的二姑送来了,被她二姑一一退回。不是她二姑不给二侄女面子,而是她不需要这些超值消费品,她想让黎敏自己留着用。因为这件小事,黎敏的亲妈逢人便说:“人家的大姑姐都给娘家填互万八千的,她却一毛不拔。”黎老太不是一毛不拔,而是她没有在老家东北.阿城时能赚钱,自己还做着黎敏给她找的钟点工干。

黎敏的二姑虽然没有资助过二侄女一分钱,但是,她非常欣赏她的能力。并着急在北京给她介绍一个对象,就是没有相当的。再说,黎敏被小白脸迷住了。这件事黎老太有一次去二侄女那里看她时发现的,她在黎敏父亲来北京探亲时说漏了嘴。因此,黎敏的父亲便催促二女儿调回哈尔滨就业。他在二女儿请他吃饭时说:“黎敏啊,爸爸相信你有以前和在北京积累起来的工作经验,回到哈尔滨任何一家酒店求职,都会干好。”“爸爸,如果我回哈尔滨工作,也不回哈尔滨H大酒店了,我要另辟蹊径。”黎敏说。“好吧,爸爸同意你的选择。”黎庆宇说。2009年,黎敏在离京之前,去沈阳找过她恋爱的小白脸,没有找到。因此她把胳膊腕子用刀刺伤,表示隔断那份感情。她回到哈尔滨,应聘到一家私营“千禧大酒店”做会计工作。在这里有一个明文规定,酒店内部员工不准许谈恋爱。可在这里刚刚入职不久的黎敏,她在晚间下班收拾文件时,隐约想起在北京工作时,被小白脸甩的窝囊事儿,她流泪了。她的上司洪峰恰巧来到这里布置工作,看见她流泪的场景,说:“别单着了,咱俩年龄都不小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谈男女朋友得了。”黎敏一听,她被惊呆了。心想:“我入职的第一天,就听店里说有明文规定,不许本店员工在一个大酒店谈恋爱。再说,我也不会找一个秃头啊。”她想到这儿,说:“请您不要跟属下开玩笑了。”洪峰说:“我是认真的,以后我们可以慢慢交往。”黎敏说:“请多多指教。”黎敏跟洪峰这次的单独相遇,为他们以后的交往打开了一扇大门。

洪峰是一个地道的哈尔滨人。他从小父母就离异,跟着爸爸一起生活。做饭、看家、上学是他童年、少年生活的常态。但他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以优异成绩考取哈尔滨工业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后,在私企“千禧大酒店”就业八、九年来,一直是骨干力量。他不仅是计算机通,也是管理上的难得人才。他的父亲有退休金和两居室房子一套。母亲改嫁后,住在天津。她跟继夫生了一个女儿,她的这女儿十分奢侈浪费,名字叫劳冰。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冷玉芝,最后被老男人逐出家门。但是,冷玉芝没有露宿街头,被她从小就抛弃的儿子洪峰买了一套商品房和上了养老保险。冷玉芝穿梭在天津(女儿家)、哈尔滨两地。而她的儿子洪峰从打黎敏入职,他第一眼就相中了她,就有了第一次跟女生直接表白的浪漫举动。从那以后,洪峰总是借助下班后的时间,找机会跟黎敏聊天。有一天,他突然跟黎敏郑重其事地说:“我从小父母离异,自己跟父亲长大。我找女朋友就找一个像你这样的稳重、善良的女友。”黎敏说:“我很欣赏你,但我不会违反酒店规矩,另外,我可是被人甩过的大龄女子,我们彼此都要慎重地考虑考虑。”

“好吧,那我们先做个普通朋友吧。”洪峰说。

三、黎敏把“千禧大酒店”高管洪峰追求她的这件事在周日回家时,跟父母讲了。她的母亲王秀兰是一个文盲旁听者,给她精神支持的竟然是父亲黎庆宇。

这是一个深秋天的季节,爷俩坐在小卧室的一铺火炕头上,促膝谈话。

黎敏身材1.63米,她伸腿坐在炕上,穿着得体。心里却忐忑不安。爸爸就坐在她的对面,即将跟她讨论与决定人生大事。黎庆宇像小时候爱慕孩子们一样,压低声音温柔地说:“黎敏,爸爸老了,不管说话中听不中听,你都要仔细品味。作为‘参考’听下去。我们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也不能把自己扁得太低了。你先说说你的心事,我们共同分析分析。”屋子里一片宁静,黎敏的妈妈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去收拾厨房,一会进屋听听二女儿和丈夫的谈话。黎敏望着爸爸黎庆宇的眼睛,慢慢开口说:“爸,我们'千禧大酒店'有一位高管洪峰想和我处对象。他很有才华,长相一般,是哈尔滨工业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高材生,28岁没有谈过恋爱。是他主动搭讪我的,后来在与他供事中,我发现他博才、智慧和谦卑,有很多追求者,他单单向我主动表白了。我还没有答应他。”黎庆宇虽然是个农民称谓,可他纯粹是被埋没的“哲学家”。这时,他继续压低声音说:“二姑娘,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人家学历抢眼,又是哈尔滨本地人,你还说他谦卑,我和你妈选婿的标准,就该选这样的人。”黎敏接着说:“洪峰家里有一位父亲,他的母亲早年抛下他们跟别的男人结婚了。我如果进门,就是三口人。”“二姑娘,婚姻大事不要'惋框就是菜’。我看可以慢慢相处,真正有感情基础了,再挑明也不晚。我还想问你的是,他的母亲改嫁后有子女吗?”“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在天津,没有靠谱的工作。”黎敏说。

四、黎敏在家里排行老二,爸爸最看中的就是她。她从小就有一个愿望:“长大了要像大姑那样穿着小高跟皮鞋、提拎着小皮包上班,不像二姑那样穿着破衣烂衫,手里拿着锄头种地。”根据她的这句“名言”,爸爸节衣缩食供她读到大学本科毕业。她本来是学霸,可是,在深山老林里的利民农村上学,她的知识身量就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扎彩人”。所以,她能读本科,也是她刻苦努力拼搏的结果。在读大学时,她就有“小抠”的标签。妈妈给她带一罐头瓶子咸菜,而这罐子咸菜,就是她就着馒头吃饭的“菜”,她省下钱买书看。在上大学期间,她利用实习的机会给自己找好了就职岗位。很多在大城市长大的青年,都没有她学识渊博和就业顺利。在哈尔滨工作期间,也没有时间谈男朋友。直到酒店总经理在挑选去北京“财会人选”时,挑中了她。她在去北京之前,爸爸嘱咐她说:“二姑娘,到了北京要洁身自爱,不要随便交男朋友(在这一点上,黎敏差一点翻车),把业务搞好,在任何地方才华、能力都是你的“名片”。

五、黎敏与洪峰是“技术”与“财会”的工作关系。他们两个人是不同部门的“掌门人”。黎敏很有自知之明,她的性格随她的爸爸。做事果断、公私分明。因此,在处理日常工作时,非常严谨。这也博得了洪峰上司的好感。他们在接触一段时间后,洪峰在背地里开始与黎敏拉着手走路。有追求主管洪峰的姑娘看出了他们的端倪。没等她报告总经理呢,洪峰自己就跟老总说了。他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紫檀色沙发上说:“赵总,我今天跟你谈一件个人的私事。我交女朋友了。”“谁,是哪里人?”赵总惊讶地问。看来他还没有接到举报。“你真的不知道吗?洪峰小眼睛一眨巴一眨巴地说。“你说,我倒是想祝福你。”赵总说。“你认识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洪峰慢慢地开口说。“别卖关子啦,

到底是谁?”赵总认真地说。“黎敏。”洪峰突然睁大了眼睛说。

“啊,是真的吗?”赵总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立刻意识到,他的心腹洪峰要“破”了他的“规”了。而且,黎敏工作半年来也是工作业绩突出的“骨干”。赵总闭了半天双眼、冷丁睁开一对大眼睛,他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从她一进酒店那天开始,我就相中她了。但是,捅破这张窗户纸,还是在最近。”洪峰说。“这样吧,我们在苏州开了一家连锁店,你去那里挂职吧。这里的事物也有你做主的发言权。”赵总说。“好吧。”洪峰说。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是这样揣摩的。这也引出洪峰经常出差的后续。

六、黎敏跟洪锋交往一年多的时间了,洪峰跟黎敏提出要带她去见母亲冷玉芝,黎敏欣然答应了。这是一套两居室楼房,在哈尔滨香坊区、安乐街某小区,是洪峰出钱给冷玉芝买的。因为这女士身体已经有阿尔兹海默症的先兆了。但她还是有意识的,她说的话大多都是从女儿和妹妹那里学来的。她在黎敏去卫生间的空当,说:“你怎么找一个‘山炮’?她有哈尔滨户口吗?”洪峰示意她小点声音。并说:“人家是本科大学毕业生,我们结婚以后,她的户口会落到我的户口本上的。”“那也不行,我不同意。”冷玉芝说。“妈妈,我的事我做主,你不用操心了,好好保护你自己的身体。跟我姨和劳冰也顺从点。人家今天来看你,你感到

高兴才对。”洪峰安慰妈妈说。这次黎敏(和洪峰)去拜访前婆婆,他们没有吃到饭不说,他们小两口还请了她共进的午餐。本来,洪峰

想通知妈妈一声他要跟黎敏结婚了。可一见妈妈的状态,没有开口,他还是要等一等再通知她一个濒临重症的人。黎敏也不是没有觉查出来前婆婆的脸色,她只是有宰相肚子能行船的肚量。洪峰张罗跟她结婚,她跟父母商量后,答应了洪峰。她说:“洪峰,你母亲不会跟老爷子和好了吧?”“不会了,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这回是我爸不要她了。’”“啊,原来是这样”。黎敏轻声说。

七、乍结婚时,黎敏发现老公公有肾病。但是,不严重,能做饭。三口人的日子过得很舒畅。他出色的儿子除了剃个光头外,其他都是优点。再说,两个年轻人在酒店交少许伙食费,吃两顿饭。只是赶上串休回家吃个饭。黎敏还暗忖:“这么好的人,怎么把平凡的妻子弄丢了?唉,人世间没有关于人生缘分的标准答案。”她有时候攒班,带着洪峰去娘家蹭个饭。妈妈做饭一流,扒鸡、炖棒骨.酸菜、浇汁鱼和糖醋排骨都一一烹制美味奉到餐桌上。丈母娘的烹饪手艺也是吸引姑爷愿意来的理由。洪峰践行哈尔滨—苏州两地跑的模式。其实,黎敏也得攒够串休班,两个人一年来两次以上。这次,正赶上黎敏怀孕了。她的丈夫不断地给她揉脚搓腿肚子,保证血液畅通。黎敏说:“我想我怀的是个女儿,她一定会疼人。不过,像你这样的儿子也难得。我就知道你当时没有选比我漂亮的姑娘,完全是为了我能赡养你的父亲。对吧。”徐深行微笑着不做答。

八、2012年,洪安晴在哈尔滨市的老居民楼降生了。她长得跟爸爸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从小这娃就不是省油的灯。她说话早,几个月就会蒙:“爷爷、爸爸、妈妈……”别看爷爷是老男人,他可细致了。换尿不湿、喂水、洗衣服都在行。就连小孙女吃啥营养,他都正确把关。这也省去黎敏很多操心的事。还主要他跟小孙女有默契。

九、冷玉芝跟前夫离婚二十多年了,她患重病被后夫不闻不问,儿子洪峰和儿媳黎敏不计前嫌,在洪安晴的爷爷患尿毒症离世、小洪安晴读小学的时候,洪峰、黎敏两口子把冷玉芝接了回来。他们给她雇了一个保姆(4340元/月,休息周六日)专门伺候她。老太太病情不见好转,还得人喂她饭了。周六、日是黎敏伺候她,她的小姑子劳冰像石沉大海般地消失了。在这期间,黎庆宇没少给女儿黎敏做思想工作。他在接送小外孙女洪安晴回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写作业。同时,也嘱咐走进屋子的女儿说:“黎敏,洪峰不在家你是挺累的,您就多担待了。你女婿惦记他亲妈的安危是大事。他的母亲得到安置和照顾,也会使他安心工作。再说谁没有老的时候,将心比心。我生病的时候,你女婿对我也是百般孝顺啊。”“爸爸,我知道。”黎敏说。

冷玉芝在儿子、儿媳和保姆的精心照料下,病情有缓解。每天化妆后的她显得年轻十岁。

十、洪安晴在小的时候是由爷爷带,爷爷去世后,由她的姥姥、姥爷带。而在黎敏考上高校老师编制那年,她跟丈夫突然接到改嫁二十多年的婆婆冷玉芝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的消息。黎敏本以为她和丈夫为前婆婆冷玉芝买了养老保险算是孝顺她到位了呢,没成想这位年轻时就不羁放纵的女人,得了罕见的老年疾病。而且,她手持的养老金卡里存的二十多万块钱,被她的女儿网购刷卡仅剩几块(占折子的)钱了。不仅如此,冷玉芝的女儿还声称,哥嫂不接母亲冷玉芝到身边养老,她要到政府告他们。这使黎敏不服气。她心里暗忖:“前婆婆已经改嫁了,我给老爷子送的终啊,她的后夫不要她了,应该跟他打官司……”于是,她没有主动抻头接前婆婆冷玉芝的。这件事被黎敏的父亲知道了。他找二女儿谈心说:“黎敏,你是大学老师了,认识问题比我清晰、透彻。你前婆婆的事,我刚才接电话听你丈夫洪峰说了。我看你应该接她回来。第一,使你丈夫安心工作。虽然,她在儿子需要她的时候跑(跟人私奔了)了。但是,她依然是你丈夫的亲妈呀。第二,你前婆婆曾经诋毁过你,嫌你是农村人的女儿,教唆她的儿子不要娶‘山炮’,如今你是大学老师,她还得你善养她老。这就叫说过头话的人打了自己的脸。第三,你女儿安晴天真可爱,给她做个好榜样。你说,对吗?”“爸爸,我知道。可我就是接受不了她的女儿倒打一耙地诬陷我们的狂言。明明她把老太太的养老金钱花干净了,还威胁别人,扣上‘不养老的大帽子。’”黎敏说。她的父亲黎庆宇说:“黎敏,你从小到大,十分要强,拉帮姐和妹过上好了日子,自己又考上了大学老师编制,不是爸爸夸奖你,你是有德呀。希望你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当‘矬子’。”“爸爸,那你看我应该怎样做?”黎敏一边起身想给女儿辅导功课,一边说。“给你丈夫(他正在出差)洪峰打电话商量商量,把老太太接回来呀。并且,雇一个保姆伺候她呀。”黎庆宇说。“那我也得提一提被小姑子劳冰吞下的20多万元(前婆婆的养老保险金)人民币的事实啊,否则,我不是好欺负吗?”黎敏据理力争地说。“二姑娘,爸爸说话你没明白吗?我们就光接一位赤手空拳的老太太,其他的凭他们的良心罢了。不要跟'井底之蛙’一般见识了。你是大学老师,要有高姿态,在家族里没有里表。”黎庆宇开导黎敏说。

2024年暑假,洪安晴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哈尔滨工业大学附属中学,是一位妥妥的学霸,正延着他爸爸的足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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