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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孟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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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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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烂漫品童趣

童年是一首相伴一生的老歌,儿时是一帘难以忘怀的幽梦。什么地方可让我们重拾那朵带露的朝花?什么通道可让我们重回那段天真的童年?古诗显然是一条有效的途径!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农业文明的日渐凋零,许多农业的农耕文化、农村的生活习俗、农民的手工技艺,也逐渐被抛弃和遗忘,淡出了都市人的视野。一如现代童年,没有了牛羊相伴,没有了摸鱼捉蝶,没有了泥土气息,也就没有了田野童趣。还好古诗中的田园童趣还在,这些诗浅白易懂,妙趣横生,让我们似乎又回到了无忧无虑、轻松惬意的童年时光,由此诞生了一种经典的牧童意象,当然也折射出当时的社会矛盾和人民的苦难生活。

童趣盎然

在浩如烟海的古诗中,有那么一朵浪花,未经世态的炎凉,不染岁月的风霜,不懂互相的计算,没有名利的纠缠,它是那样的清新活泼令人陶醉,字里行间都流淌着纯真美好——它就是古诗中天真烂漫的童趣诗。在这些诗作中,田园风光扑面而来,乡村童趣跃然纸上,无不表现出俏皮可爱、纯真质朴,每每读来,令人忍俊不禁。

儿童是天真可爱的。我们看唐代诗人施肩吾的《幼女词》:“幼女才六岁,未知巧与拙。向夜在堂前,学人拜新月。”在唐代,每逢中秋节,女性流行拜月的习俗。诗人李端便对此有过专门描述:“开帘见新月,便即下阶拜。细语人不闻,北风吹裙带。”这一盛景被施肩吾六岁的小女儿看到了,也学着大人的模样参拜月亮。小女孩的天真烂漫刻画得呼之欲出。宋代诗人杨万里的《舟过安仁》则描写了这样两个儿童:“一叶渔船两小童,收篙停棹坐船中。怪生无雨都张伞,不是遮头是使风。”两个渔童坐在船中,天没下雨却张开了伞。原来不是为了遮雨,而是想以伞代帆,让船走得更快。真是太有意思了,让我们不禁笑出声来。

唐代诗人胡令能有《小儿垂钓》一诗:“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写出了一位垂钓的儿童,一个“蓬头”掩面稚气未脱的小孩,他侧身坐在莓苔之上,杂草遮住了小小的身躯。当路人向他问路时,他摆手示意不敢回答,怕惊动了鱼不来咬钩,你看他钓得多么专心致志,认真得那么天真可爱。清代诗人袁枚《所见》的是另一个场景:“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写了一个牧童一边骑着黄牛,一边引吭高歌,突然听到附近树上一蝉和鸣,他意欲捕捉马上住口。全诗生动地描写了牧童发现鸣蝉前后的行为神态对比,写得活灵活现意趣盎然。

贪玩更是儿童的天性。他们有的喜欢捉蝴蝶,有的喜欢放风筝,还有的喜欢捕鸣蝉。你看宋朝诗人杨万里《宿新市徐公店》时看到这样的场景:“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一位捉黄蝶的儿童,一直追到油菜花地里;因为黄蝶与油菜花颜色相近,结果再也找不到黄蝶了。宁静的田园风光,热闹的蝶舞花黄;追蝶时的蹦蹦跳跳,追不得后满脸懊丧,都溢出在画面之外。再看他的另一首《稚子弄冰》:“稚子金盆脱晓冰,彩丝穿取当银铮。敲成玉磬穿林响,忽作玻璃碎地声。”小孩玩冰时,小心翼翼地把盆里的冰脱卸下来,用彩丝穿好当锣敲,敲得兴高采烈之际,“喀嚓”一声冰碎了,如同玻璃掉到地上,声音清脆而响亮,诗歌到此戛然而止,孩子神态任你想象:几多惊惶,几多失落,几多沮丧?还有旁边大人的窃笑,都包含在这幅画面里面。此诗选取儿童游戏这一独特视角,别有一番趣味,让人百读不厌。

南宋诗人陆游《观村童戏溪上》也有两句:“竹马踉蹡冲淖去,纸鸢跋扈挟风鸣。”不仅描写了儿童放风筝,还在骑竹马,一路飞奔来不及刹住,结果连人带“马”冲进了泥淖。清代诗人高鼎的《村居》也写了放纸鸢:“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相传墨翟发明的木鸟,就是人类最早的风筝,后来鲁班开始用竹子做风筝。到东汉期间,蔡伦改进造纸术后,坊间才以纸做风筝,称为“纸鸢”。此诗采用平实自然的语言,为我们展现出一幅美丽的春景图:一片暖意融融的春光中,一群放学归来的孩子,正手牵五颜六色的风筝,欢笑着向我们跑来……

有的儿童生性顽皮,有时甚至顽劣。唐代诗人李涉的《山中》:“无奈牧童何,放牛吃我竹。隔林呼不应,叫笑如生鹿。欲报田舍翁,更深不归屋。”这不禁让我们想到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杜甫写了一群顽童,不顾诗人劝阻,公然抱走了诗人赖以遮风挡雨的茅草。而李涉写牧童放牛,来吃诗人家的竹子,在竹林里又叫又笑,就是对诗人的呼唤不理不睬,等到诗人扬言要把此事告诉他们的父亲,吓得牧童深更半夜都不敢回家。调皮淘气是孩子的天性,惧怕家长打骂是孩子的本能,淘气的时候叫笑不止、乐不可支,事后却又恐惧得“更深不归屋”,让人看着觉得可气又可怜。

农村的孩子,并不是终日调皮捣蛋,也会参与一些劳动。唐代诗人于鹄就写过一首《巴女谣》:“巴女骑牛唱竹枝,藕丝菱叶傍江时。不愁日暮还家错,记得芭蕉出槿篱。”写了一位巴地小女孩,骑着牛唱着竹枝词,沿着荷花盛开、菱叶铺展的江岸,慢悠悠地回家。根本不怕天晚找不着家,因为她知道家门前一棵芭蕉,高高地挺出了木槿篱笆。担心女孩天黑“还家错”,极言其小;描写其骑牛还唱歌,又极言胆“大”。夜幕降临还不急不怕,这才是真正的农村女娃!南宋诗人范成大的《四时田园杂兴》:“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描写了一些孩子虽然不懂耕织,但也学着大人们在桑阴下种瓜。南宋词人辛弃疾《清平乐·村居》中:“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家中三个孩子都在帮父母干活,而且各有各的安排。

儿童即使参加了劳动,仍然悠闲自在,因为他们肩上没有生活的重轭,心中没有家庭的操劳。唐代诗人吕岩在《牧童》写道:“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吕岩字动宾,就是大名鼎鼎的道士吕纯阳。修道之人当然是向往清净无染的田园山居,这首诗便是诗人通过田园风景的描述,表达了向往自由安然、离世脱俗的高远心境。第一句通过遍野的草甸描绘出诗情画意的田园氛围,第二句里的晚风笛声更让人对这美景心向往之。三四句转写牧童天真烂漫,思想纯净无邪,放牧归来匆匆吃罢晚饭,连蓑衣都懒得脱去便卧月而眠,这不正是道士们追求的心无外物、不修边幅、不拘小节的超然心态?显然这样的牧童已被诗人理想化了。宋代诗人杨万里的《桑茶坑道中》一诗,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晴明风日雨干时,草满花堤水满溪。童子柳阴眠正着,一牛吃过柳阴西”。雨后的原野水草丰茂,牛儿在独自吃草,一直吃到了柳荫西边,而在柳荫下午睡的牧童还没醒来,静谧的乡野、酣睡的孩子和吃草的牛儿,组成一幅多么安详宁静的画面。

农村的儿童,还热情好客。唐代诗人贺知章在《回乡偶书》中写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全诗绘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诗人久居外地,重返家园,故乡的儿童们却不认识他,还笑着问他是哪里来的客人。你看,这些儿童热情看客、彬彬有礼,十分可爱。唐代诗人崔道融的《溪居即事》则写了另一种好客方式:“篱外谁家不系船,春风吹入钓鱼湾。小童疑是有村客,急向柴门去却关。”小诗描绘了春日渔村溪边的趣事。篱外不知谁家的小船,忘了系缆绳,被春风吹进了钓鱼湾。小童不知实情,误以为有客到访,慌忙跑向家去报信,想打开柴门相迎,忙乱中反把门关上了。诗人把小童的一系列动作写入诗中,形象地描绘出乡村儿童好客的天性。

牧童意象

古诗中,身着蓑笠、手执短笛的牧童比比皆是,骑牛吹笛几成牧童形象的经典符号。“牧童披短蓑,腰笛期烟渚”(于濆《山村晓思》),“朝阳未出众山晴,露滴蓑衣犹半湿”(隐峦《牧童》),“饷妇寥翘布领寒,牧童拥肿蓑衣湿”(韩渥《雨》),“圆笠覆我首,长蓑披我身”(储光羲《牧童词》),“骑牛不顾人,吹笛寻山去”(成彦雄《村行》),“蚕娘洗茧前溪渌,牧童吹笛和牛浴”(贯休《春晚书山家屋壁》),“远岸牧童吹短笛,蓼花深处信牛行”(刘兼《莲塘霁望》),“渔父晚船分浦钓,牧童寒笛倚牛吹”(杜荀鹤《登石壁禅师水阁有作》),“荷蓑出林春雨细,芦管卧吹莎草绿”(李涉《牧童词》)。还有“笛弄晚风三四声”(吕岩《牧童》),“横吹短笛过村东”(陆游《山村书所见》),“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雷震《村晚》)等等。披蓑负笠的外表、倚牛吹笛的行为,是“牧童”形象的基本特征。

还有“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骑牛远远过前村,吹笛风斜隔陇闻”、“鉏犁满野及冬耕,时听儿童叱犊声”等等。当然,儿童放牛方式各有不同,有的认真敬业地看着牛儿吃草;有的放任不管,自己躺在草地上看蓝天数白云听鸟鸣;有的则骑在牛背上,手执一支竹笛吹着悠扬的曲韵……孩子们不但放牛,有时也放养家禽,梅尧臣在《朝二首》中有“鹅鸭出栏去,儿童临水驱”的诗句,这种场面今天仍可在一些地方看到,只是驱赶的人大多是老人而不是小孩。

古诗中的“牧童”有写实、象征两类,后一类“牧童”身上寄寓了诗人对自然人生的追求。这种牧童形象,往往有短笛、老牛相伴,三者融为一体,超凡脱俗无欲无求,既是诗人的理想境界,也是对生命的理性思索。如栖蟾的《牧童》:“牛得自由骑,春风细雨飞。青山青草里,一笛一蓑衣。日出唱歌去,月明抚掌归。何人得似尔,无是亦无非。”卢肇的《牧童》:“谁人得似牧童心,牛上横眠秋听深。时复往来吹一曲,何愁南北不知音。”这种典型的“牧童”形象,以及传达出的理想人生境界,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赞叹之余只剩羡慕,无比向往又难企及。可以说这种牧童形象,是古代文人雅士追求的最高理想,也逐渐成为他们理想化人格的化身。牧童至此已成为一个意象化的符号,承载着古代诗人对桃花源的缤纷想象:牧童拥有青山绿水、雾蔼流霞,他们无是非之心、名利之念,如天马行空般自由自在,他们是自己的主人,既无自然力量的威胁,也无社会力量的压迫,其精神内涵可与庄子的《逍遥游》媲美。

你看,这样的牧童,且吹且歌,天真无忧。如“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袁牧《所见》),“巴女骑牛唱竹枝”(于鹄《巴女词》),“牧童唱迅歌,野老亦献嘲”(常建《空灵山应田叟》),“黍离离兮城坡坨,牛羊践兮牧竖歌”(刘长卿《登吴古城歌》)“儿童栗熟迷归路,归得仍随牧竖歌”(司空图《淅上》)。牧童吹唱的可能不讲究声调韵律,或许“呕哑嘲哳难为听”,但吹的是悠闲与惬意。他们触物成吟,恣情而歌,取乐当下,不管效果。的确,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所吹何曲,所唱啥歌,但只要诗中出现“笛”和“歌”,总能感觉到有一抹乐声在流动。悠扬的笛音,飘摇的歌声,将人们的思绪引向空旷的远方,情、景、音三个层面立体交织,把审美空间拓得极宽,把读者思绪拉得很远。

自由自然,无忧安闲,快乐无穷,这些牧童往往寄寓着诗人的人生理想,与真实生活有着一定差距。他们或横吹短笛悠然而去,或枕臂酣睡忘乎所以,虽突出牧童生活的“乐趣”和“野性”,但承载着人们对乡野生活的向往和对纯真童年的依恋。也寄寓着对生命真谛的思考,流露出对自由人生的向往。

“牧童”意象是一个时代发展的表征,是社会观念的诗意投射,是佛教宣传教义的直接展示。牧童形象开始逐渐成为特定的文学意象和理想化身,成为古代文人雅士所追求的最高理想,也成为唐代文人的梦想和理想人格的优雅化身。

真实形象

诗意化、理想化的牧童形象,与现实中的牧童存在着很大差距。古诗中生活化的牧童形象,不仅是现实社会的见证人,也是揭露真相的代言人。李涉《牧童词》这样描写,“朝牧牛,牧牛下江曲。夜牧牛,牧牛度村谷。荷蓑出林春雨细,芦管卧吹莎草绿。乱插蓬蒿箭满腰,不怕猛虎欺黄犊。”诗中的猛虎虽没有真的出现,但它对牧童构成了真正的威胁。为了防止“猛虎欺黄犊”,牧童将蓬蒿当作剑,胡乱地插在腰间,以吓唬野兽为己壮胆,天真举动令人莞尔。同时也更让人担心,假若真的猛虎出现,不要说柔弱的蓬蒿保护不了黄犊,就是牧童自身的小命也难保全,这就是现实版的牧童。

可见牧牛并不全是诗情画意,牧童也不仅是单纯快乐,而是包含着风险和艰辛。请看唐代诗人刘驾的《牧童》诗:“牧童见客拜,山果怀中落。昼日驱牛归,前溪风雨恶。”牧童虽可品尝山果的甘甜,也有风吹雨打的痛苦,这就是牧童的真实写照。陆游的《牧牛儿》,也写出雨中牧童的凄苦:“溪深不须忧,吴牛自能浮。童儿踏牛背,安稳如乘舟。寒雨山陂远,参差烟树晚。闻笛翁出迎,儿归牛入圈。”为了替牛找块水草丰茂的地方,牧童可谓三山寻草不辞远,冒风雨、涉深溪,穿烟树,爬山坡,我们仿佛看到他在溪中踏足牛背稳如乘舟的飒爽英姿,也听到他在山上栉风沐雨跋涉穿梭的号寒啼饥。风来了,吹拂着他瘦弱无助的身躯;雨来了,袭打着他单薄破烂的衣裳。好在结尾给读者一丝暖意:家,虽是陋巷中的几间草屋,也是一个能避风雨的地方。

再看唐代诗人隐峦的《牧牛儿》:“牧童见人俱不识,尽着芒鞋戴箬笠。朝阳未出众山晴,露滴蓑衣犹半湿。二月三月时,平原草初绿。三个五个骑羸牛,前村后村来放牧。笛声才一举,众稚齐歌舞。看看白日向西斜,各自骑牛又归去。”牧童白天都在野外,又是一样的打扮,头戴破旧的箬笠,身披半湿的蓑衣,脚蹬露趾的草鞋,难怪“见人俱不识”,因为看着差不多。朝阳未出就出门,夕阳下山才回家。三五个牧童聚集一起,用歌舞打发掉寂寞。你说这是诗意还是什么?

“远牧牛,绕村四禾黍稠。陂中饥乌啄牛背,令我不得戏垄头。入陂草多牛散行,白犊时向芦中鸣。隔堤吹叶应同伴,还鼓长鞭三四声。牛牛食草莫相触,官家截尔头上角”(张藉《牧童词》)。牧牛时既要警惕牛儿偷吃庄稼,又要留意饥乌来啄食牛背。隔岸伙伴们木叶在声声呼唤,可是牧牛责任迫使他暂时放弃了游玩,只能胡乱吹上几声木叶回应对方。这种矛盾心理呼之欲出跃然纸上,甚至把玩儿不得的焦虑和懊恼,一股脑儿发泄到牛身上,猛地甩动几下长鞭,警告那些爱惹事的牛儿,给我好好吃草不准打架,否则让官府差役把你们的尖角锯掉。

通过牧童的口吻来反映农民的艰苦生活,揭露社会的黑暗,则具有更强的艺术感染力。如明代诗人高启的《牧牛词》,“尔牛角弯环,我牛尾秃速。共拈短笛与长鞭,南陇东冈去相逐。日斜草远牛行迟,牛劳牛饥唯我知;牛上唱歌牛下坐,夜归还向牛边卧。长年牧牛百不忧,但恐输租卖我牛。”清代诗人孙原湘的《牧歌》:“上牛坐,伏牛卧,牧童光阴牛背过。牛尾秃速牛阴弯,牛肥牛瘠心先关。母呼儿饭儿不饭,人饿须知饲牛晚。放之平泉,以宽牛劳;浴之清浅,以息牛喘。牛能养人识人意,一牛全家命所寄。阿爷牵牛去输租,劝爷卖牛宁卖吾。”这两首诗中,牛是牧童生活的中心,牧童对牛爱如珍宝,关心牛的饥饱冷暖,放牛时找水草丰盛的地方,炎夏让牛泡在水中避暑,甚至和牛将心比心,以牛之需代己之需,“母呼儿饭儿不饭,人饿须知饲牛晚。”牧童对牛的照顾无微不至,对牛付出了自己的全部,根本原因是“一牛全家命所寄”,一旦“阿爷牵牛去输租”,不仅意味着牧童将失去朝夕相处的伙伴,更意味着一家人将失去生活的保障。难怪清代诗人王恕在《牧牛词》中呼吁,统治者应该对百姓采取宽容、爱护的政策,童知“牛性不择草”,“高下陂陀任所之”,“不施鞭朴牛驯扰”,统治者如果能像牧童牧牛一样对待百姓,“人间那受饥寒死”。此诗反映了司牧不如牧童慈、人命更比牛命苦的社会现实。

在这类诗中,牛是牧童生活的中心,牧童的主体地位被牛取代,诗人极写牧童对牛的照顾之细,对牛的感情之深,突出下层百姓生活之难,从一个侧面揭露了统治阶级的贪婪,在读者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感情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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