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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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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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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兴起

1

十多天前,我爬了一次高岭峰,摘回来几枝牛晶楂。其色是青的,味是涩的。小汤嚼了一粒,就躲在一边吐了。我这个人有些“自恋”,又舍不得这种原始的山野味,嚼了几天,还是把它们嚼完了。

四天前,我又上了刀面山,在返回时看到了一蔸牛晶楂。选了一枝向阳的,其色是红的,味是甜的,还解决了我的饥饿乏力口干舌燥。欲罢不能,又把其余几枝摘了回来。

周日,我嚼完最后一枝较青涩的牛晶楂。突然想到,这个东东高岭峰上不是还有很多吗?又熟了这几天,上面青涩的牛晶楂,应该也会红和甜了呀。继而我又想到,不久前,陈姑爷和高老师两公婆到窗口办事,邀我到他们家里耍。

陈姑爷说,他们都退休了,正好这段时间在家。我说,记得二十多年前,我还在乡政府时,一天和“钢猛子”在他们组里搞计划生育,还是在他们家里吃的中饭呀。如今,“钢猛子”都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对了,我们还是从你们家侧边的小路经过阳冲回来的,那条小路还在吗?高老师说,是有一条小路,走那条小路是要近多了。可是,这二十多年,先是自行车、摩托车,现在又有了小轿车,那条路还有哪个去走罗。而且,柴草都长好深了,不知道还有路不?

对呀,我想,高岭峰半腰上是有一条路到阳冲,而高岭峰顶这边有小路上去,那边应该也会有小路下去呀。而且,原来应该就有路,山又不高,即使没有路,我也可以走出一条路来呀。只要下去了,我再到阳冲最里面找到那条去陈姑爷家的路,就可以到他家里去讨杯酒喝呀。

说走就走,我直奔高岭峰,直奔高岭峰上的牛晶楂。高岭峰就在派出所后面,不到二十分钟,我就爬到接近峰顶的那两块大石头边了。我看到的几树牛晶楂还在,可它们还是青的,味道好象是不涩了一些。我嚼了十几粒,就让其余的还留在山上,等它们都红了甜了再来呀。反正爬山的人不多,再过十几天,这些东东还会老老实实地留给我品尝呀。

2

我迅速踩到峰顶上,并环绕峰顶看了一圈。虽说这里有松树枫树等高大的树木遮挡,我还是能够看出山的大势。山顶上,有三条山脊斜斜地到山下去了。我上山来是一条山脊,这条路还是路;有一条山脊也还能够找到路,扒开柴草下到半山腰,一条路把分水岭切开了,一边就是往阳冲去的呀;一条山脊林木最茂盛,根本就看不到路。第一条山脊来来回回我走得最多,第二条山脊有时来有时去也走了好多回,只有第三条山脊在我面前还是处女地呀。而要到陈姑爷家,走第一条山脊是回头路,第二条山脊是转转路,只有第三条山脊接近直线是最近的呀。

我这个人喜欢探求未知世界,今天去陈姑爷家又让我有了探求未知的冲动。我走近这条山脊,仔细一看,还看出了一条隐隐约约的路呀。它隐身在林木和柴草荆棘下面,静若处子嘞。

好啊,它“静若处子”,我就“动若脱兔”,迅速走进这条山脊。我在山顶上看不出这条山脊有路,真正身临其境了,还是有一条不至于让我走错的路哟。这里林木葱茏,路上的柴蔸也粗壮一些。特别是大蔸大蔸的映山红,虽然还不是开花的季节,但其枝叶象大姑娘胀红的脸一样,让我踟蹰不前。有了葱茏的林木和粗壮的柴蔸,碎柴子和刺也就少一些。我一只手扒开前面的柴,一只手还可以拿着手机拍照。

路两边有几个树种,我以前见过,但现在大部分山上是很难得见得到了。有两个树种,却是我见所未见的。这些树种,在这片“处女地”上自由自在地生长,也就造就了这一条山脊的茂盛呀。不错呀,每每有这样的树种,我就停下来,两只手都空了,就可以把它们都拍下来呀。

下了几十丈高,前面有一片山没有林木稍显开阔了。我走近了,还有几块碑,我知道这是坟墓。我蹲下去看墓碑,这里葬的人有两个老人我还认识嘞。也不怪,我在辖区工作二十多年了,认识的人有人作古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呀。可是,我看祖坪四周,除了来路,再没有去路了。祖坪后面也没有林木,只是长满了密丝无缝的草,是不是有路过去呀?我踩着草过去,又是一棚密密麻麻的竹崽子,却一丝一毫也看不到路了。

那也难不到我,我想,这条山脊上应该还有路下山。祖坟年年有人挂扫,祖堆子上面还插有今年的新坟条,不可能他们的后人来挂扫,都要通过高岭峰顶吧。我折返回去几丈远,看到左边的树和柴稀疏一些,还有很多空隙让我看到外面的世界。

3

我推想,外面最近的世界应该也是阳冲,我就从这里下吧。下去数丈高,我就看到有几条田塍横在眼前,但我没有立即下去,又拿出手机了。这里漫山遍岭上都是大蔸大蔸的树,而每一大蔸树都是由五到八根树笔直长上去。它们虽然笔直,但不垂直,象一个宽厚的手掌上有几根手指亮开长上去。而这些树都是四季常青的,上面的枝叶也就形成了一把巨伞。这一把把巨伞罩住了这一片山,却在下面留下了不少我能看到外面世界的空隙。我觉得在这里没有白下,就把这些“伞”都收入手机里。

走到田塍高头了,我朝冲口看去,看清楚这里就是阳冲呀,只是离阳冲最深处还有一段距离。一个妇女在田里开着油菜苗,以为我是打鸟的,问我拦网子怎么不拦到田边来呀?她是为她田里的油菜考虑,就认为我这个“打鸟人”还不够专业。

我说,鸟是不能打的,我也不会打鸟,我是冒事人,是吃饱了冒事就往山里跑呀。她笑了笑,应该还是没有理解我的“冒事”。

我又问她,洪山堂是从这里翻过去吗?她说,是的。我就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继续往冲深处走。到冲尖,有两条路摆在面前。我以为右边的是往河田去了,就走左边的路。这条路也在茅草窝里,我踩着软绵绵的茅草过去,前面就有一条新挖的路了,应该是哪个老板到山里开发了这一片种植业基地。我猜想,跟着这条路下去,应该就是洪山堂了吧。

可是越到下面,我却越看出这里是另外一个地方呀。到冲口,我就明白,是到山这边的东震堂了。也就明白自己在阳冲冲尖上,应该要选择右边的路才会到山那边洪山堂的陈姑爷家里去呀。

一时兴起,不,还是几时兴起了,我就又爬了一回高岭峰,又探求了一条未知的路。尽管没有到达目的地,但吃一堑长一智,走错了这一次,下次也就不会走错了呀。红而甜的牛晶楂我要品尝,陈姑爷家的酒我更想去喝呀。

2019年11月20日写于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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