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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来,辖区的战友们每年的三个聚会必不可少。一是春节每人家里聚一天,二是各人生日先天晚上要暖寿,三是“八一”聚会。今年春节,第一个聚会被该死的新冠肺炎整没了。第二个聚会,两个战友生日,只有上周修伟生日我麻甲胆子代表战友们陪他过了生。席间,修伟说,龙哥,哪天他陪我去爬山,山上总没有病毒吧。我说,那好啊,刀面山系列山峰我分别走通了,但还没有全程一次性贯通啊。哪天,请哪个开车送我们到北面的石牛山,我们走完全程,再要别人到南面的白玉堂来接我们。不过,这个周末不行,我计划回去呀。
第二天,昌云到窗口办业务。临走,他说,老龙,爬山也是他的爱好,哪天也陪我爬一回。我说,要得,他又打倒转回来了。昌云是村支部书记,村干部队伍里,我有好多朋友。在我的印象中,他们都好忙好忙的。他们不但要当好几千人的头,还要从事第二、第三职业。不然的话,不能养家糊口啊。而且,他们都是农民兄弟,爬山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场普通的体力劳动而已,这样的劳动他们分分钟都有啊。昌云当真有这个兴趣,那我就得把时间地点考虑好了。刀面山的全程,起码要五个钟头,他就是有这个体力,也没有那个时间呀。
对了,刀面山系列山峰刚到他的村里,就转了一个大弯,到白玉堂去了。因为白玉堂是曾国藩的出生地,刀面山这条长龙摇头摆尾到高媚山,突然下行。按天文地理,才成就了白玉堂,继而成就了曾国藩。在大家的共识中,刀面山系列山峰也就到这里打止了。其实,不转这个大弯,到过路堂,越过村道和过路堂水库,连绵的山峰还在继续啊。这里没有村道和水库的时候就叫“大界”,即是双峰衡阳交界的大界址;再上山下山是“小界”,地势高一些,是小界址;再上山下山就是细屋冲,细屋冲尖尖高头的山坳,是更高一些的界址;细屋冲下面的知止堂水库边,就住着昌云书记呀。
我九二年在这个村蹲过点,从大界到昌云书记家里贯穿着过路堂、小界、岩石庵、细屋冲、知止堂几个村民小组,这条线路我走过好几次。但是,细屋冲以下,这几年,我每次站在高媚山上,都看着那一排连绵逶迤的山峰问自己,那里会有不有路呢?自己老是说,要爬遍辖区的高山,不踏上它们算不算爬遍了呢?
我便说,昌云书记,下次就爬你管辖的细屋冲、檀树冲那一路山峰,再从河田村的吊楼子返回。随时奉陪!昌云说完这四个字,终于可以走了。走了一节,他又回过头来,加了一个尖,那就说定了啊,就这个周六!周六可能不行,一是我计划回去,二是有狂风暴雨。我告诉他,有这个计划了就行,至于时间,那就随缘吧。
周五下午,我到局里办点事,计划办完事回家。可妻子说,不能坐公交车,市里的公交虽然开通了,但有时候一辆车上一个人也没有,那是上面怕有病毒呀。实在要到局里办事,最好也不要回家,不要把病毒带回去了。尽管我到局里是就了别人的方便车,但要到市里去还是得坐公交呀。
于是,办好事,我又原车回所里了。看天气预报,周六狂风暴雨准了,周日是大太阳肯定也会准啊。周六晚上,我先联系修伟。他说,家里还在请工,在他屋后爬万庵山还是可以的。我说,是准备去一个新地方,你在家里陪工人算了。我再联系昌云,他一口答应,明天上午可以呀。我就说,你九点钟在家里等我。
2
周日是天晴,先天晚上气温低至零度,到早上都还好冷的,我一直等到八点四十分才出发。到知止塘水库,我打电话给昌云。他说,感冒了,在罗医生诊所输液嘞。我有点扫兴,但还是乐观地说,那我一个人去了,你就安心看病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他急着回答,那不行,越是感冒了越是要爬山啊。为了今天的爬山,他早上七点钟就开始输液,不要好久了,绝对不能赶脱这个“二五八”呀。
有了昌云的慷慨激昂,我进了水库边高师傅的屋里等。高师傅夫妇很客气,端来了团盒,筛来了米酒。我说,有十来年没有到你们屋里来了,上一次你们也端了团盒筛了酒呀。高师傅夫人说,是呀,还是因为那一年组里的峰峰死了,却注销了本组另一个峰峰的户口,你是在我家里搞的户口材料呀。不错呀,这两口子还记得这样清楚呀。我一直说,我在辖区工作二十多年,在哪家喝过酒吃过饭都会有印象,没想到他们的记性也是这样的好啊。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好多“余香”都是靠感情加记性保留下来的啊。
昌云回来了,从高师傅家里出来,我们来到他的家门口。听说我们是去爬山,两个年轻人也说要去。昌云径直往冲里走,我以为两个年轻人是说着玩的,就停留一会鼓励他们,年轻人有这个兴趣好啊。
我们一行到孝元老书记家门口,我在蹲点时,孝元是村长。孝元正在砍楠竹,我问他有爬山的兴趣没有?他说,如果有这个力气,屋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嘞。昌元说,孝元老书记身体不行了,得了痛风,就是因为脚走不得罗。
过了最后一个屋场,前面有两条路。一条是水泥路斜斜地往左边上去了,一条是小路陡陡地往山皂进去了。我们犹豫了一会,一个年轻人兴冲冲上了小路。他说,既然是爬山,就是要走难度大的路,走在平坦的水泥路上有什么意思呀?水泥路在前面转了一个手肘弯,也到这个上面去了,还要多走这么远。不错呀,能够不沉迷于游戏而走到山里来,我本来就对这两个小伙子有了好印象。能够持有这些观点,我更要对他们高看一层了。
昌云让我先走,我说,客来投主,鸟来投树,我还是跟你走吧。尽管坡度陡,我们还是大踏步很快走完了这个山皂。水泥路当真也跟上来了,到了山坳上,又投到一条横的水泥路上了。
我们兴致勃勃,可是到了这条横的水泥路上,我的兴致却大减了。上山的路上被一堆米把高的土拦着,我知道是因为新冠肺炎的防疫,下面村子不允许外面的车和人带病毒进来呀。春节期间,我在老家的分水坳上也见过这样的一堆土,一辆拜年的小车开到上面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我问,不是说,不能阻塞交通,只能拦车检查吗?昌云说,这样的土堆,听说前面还有嘞。我说,各地这样做,守土有责,可以理解。但这样的“拦路虎”能起什么作用呢?是拦着人们不准上山吗?这个山上不但是没有病毒,而且人们到山上来锻炼身体,吸收新鲜空气,还能增强免疫力,达到别的防疫方法意想不到的效果呀。
我们跟着横路上山,昌云书记离开防疫的话题,由山里遍山遍岭的楠竹说起了村里的其它工作。这些楠竹就是在路边,挨了冰冻倒下了,也没有人砍回去,是因为砍回去也只了甲工钱呀;老百姓把垃圾送到山上来了,乡政府的卫生检查不得到这里来,却到一个村干部的楼上,说被子没有铺,象狗窝一样,这样治标不治本呀;合作医疗也不是这个搞法,每个病例老百姓出多少钱,其它由国家包干,就少了中间环节的猫腻呀……
昌云是我离开乡政府后十余年才当上支部书记的,我与他没有深入的接触。他的这些看法比较独特,有些我也有同感,我看着他,还真有点刮目相看了。
前面当真又有一堆拦路的土,不过我被更前面的一个亭子吸引了过去。几年前,官书记为了修水泥路到白马村去,把旦观山挖下去十多米,山坳的那蔸苍劲临风的古树被挖了,原来的旦观山亭子也不见踪影了。我感觉有点可惜,树死不能复生,我想提议要官书记重建亭子,因为他的村太小,负担太重,也没有开口啊。这里的路也是修在大山上,原来有不有亭子我不知道。即使有,这样气派的亭子也是今非昔比的呀。
昌云说,这个山坳叫孟公坳,可亭子叫东风亭。亭子在水泥路边,一面墙靠着山墈,一面墙对着路,另外两面是朝着路的两个方向。这三面都有门,对着路的门略大一些。人们到山上来,需要休息,可以从两头进出,也可以从大门进出。亭子雕梁画栋,设计得很是合理呀。是呀,三条门两边都有对联,冠的都是“东风”两字呀。我又有点不明白了,亭子原来的名字应该与“孟公”有关。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东风”一词,多少带有政治色彩。建了这样一个古朴式样的亭子,怎么不使用坳的名字,而要让它带上这种色彩呢?
我回到路上,一下子又有点明白了。今天是太阳天,我们爬了差不多一公里了,也不感觉到热,却有一阵风从一个方向扑来,拂过我的脸,到另外一个方向去了。对了,这就是“东风”呀,这个山坳正是东西方向呀,应该这就是亭名的由来吧。东风,东风,孔明借东风,这个名字也古朴呀,甚至比这个亭子还古朴得多呀。孔明当年“借东风”打了胜仗,文化大革命是“东风”,如今的改革开放和老百姓发家致富也是“东风”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一到,千军万马横扫。综合考虑,“东风”的政治色彩也就愈来愈淡了呀,用在这里也就愈来愈妥帖了呀。
3
前面是一个山峰,水泥路却是平着在山腰上过去的,我踌躇不前。昌云明白我的意思,打倒转往山上走去。他说,爬山就要爬才有味。我看两个小伙子没有来,等了一会,昌云却一下子就蹿上去三四丈高了。上山原来也有小路,只是柴草荆棘伸出来把路阻挡了。我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扒开柴草荆棘,还对两个树蔸有了兴趣。一个树蔸是近两年锯断的,上面层层叠叠长了许多蘑菇;一个是树砍去或倒下有许多年了,树蔸的心烂得没有了,只剩下一副皮囊。
我们上了这个山顶,再下了这坐山,又到一个山坳上,又是两条水泥路开岔了。昌云说,右边的水泥路是到石市去的,左边的水泥路是到别人家里去的。他也不和我商量,径直往中间的小路上走去。走了十几步才和我说,前面还有几座最高的峰,还有南天门,我们赶快走吧。
哟,我心里窃喜。刚过了“东风亭”,还有“南天门”,这条线路还真不错也。所谓“南天门”,是通天之门,肯定有这么高,视野还很开阔。南岳的南天门,就把大部分的游客都留在那里了呀。
又要上坡了,昌云奋勇向前,我也不甘落后,两个小伙子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昌云说,不管他们,他们玩兴大。我说,年轻人能够有这个兴趣到山上来就不错了,还跟我们走了这么远,这样的年轻人已经鲜有了呀。
正说着,我又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了,就继续跟上昌云。突然,昌云书记“行如风”的身影定格在我的眼中,我立即又把这个身影捕捉定格到手机中。就这一霎那,昌云一下子又蹿到前面好远了,我只得在手机中欣赏他的影像了。只见他的头和上身略向前倾,修长的下身坚定地也向前,两手前后摆臂,与叉开的两条腿两两对称。我一直认为,身份是农民的支部书记们都是大忙人,昌云家里还有一个几百头猪的养猪场。他能够陪我爬山,我以为他只侧重这个“陪”字。没想到,他还把山“爬”得这样好,这样的浑身洋溢着力量,这样的“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爬了几座峰,前面的路有点不好走了。路上的柴草荆棘深了,多了,有时柴刺还要勾住我们的衣服。我对最小的青年说,小心不要把这件好衣服挂烂了,回去后妈妈会骂你的啊。还有一些竹尾巴和竹枝子横七竖八地挡在路上,我说,这些砍楠竹的没想图下回啊。
昌云说,十年前楠竹就是二十元钱一百斤,现在还是这个价格,他哪想图下回啊?小青年又说,山上的竹子怎么长得不好看,没有图片上的竹海漂亮。昌云说,那些大竹海,一要靠保护,二还要间伐,要把年老的、身份不好的楠竹都要砍掉。
我说,是呀,楠竹也有它的生命周期。笋子是幼年,第一年是少年,第二年是青年,第三年是壮年,第四年是成年,以后就是老年了,就会逐渐老死了呀。不把这些老死的除去,不但影响观赏,还会影响“幼年”笋子的生育,影响“青少年”楠竹的成长,它们也不能逃避生老病死、新陈代谢的自然规律呀。
昌云说,不但要管理好用材林和风景林,最好还要清理一条路出来,搞成一条环形的爬山路,让有兴趣的群众有空闲时间了,都来散散心,都来锻炼身体。不然的话,三个人长,四个人短,鬼窝队一样,就都去打牌打扑克了。
我说,那是呀,打牌打扑克,赢了钱呵呵笑,输了钱做猪叫。你们村前几年不是有个小伙子打牌输打赢要,别人不愿意和他打,他就拿刀捅别人。换成是我,一次输得两百元钱,也是胳肢窝里掉块肉,舍不得呀。所以,我就轻易不打,而把这些多余的时间和心思花在这些山上呀。把这条路简单修理一下,五天工有嗒不,几百钱就行了。
一个小青年说,那肯定少了,至少要三米宽吧。昌云说,不要这么宽,只要走路的路,米多宽就够了。原来的路还在,把挡路的柴草荆棘以及不多的楠竹斫了,把竹尾巴竹枝子捡了,就可以了。分水的地方,还有分水沟,路更宽。再多几天工,就是要他个人出千多元钱,能够搞好都行呀。
说着说着,前面又是一个高峰。而过了这个高峰,前面不但是下坡路了,而且摆在眼中几里路的山都矮些了,都在我们的脚下了。
昌云就带我们从山排上下山,下去十多丈高,有一口亩把水面的塘。塘里的水在四周的几棵树掩映下,清泠泠的。昌云自言自语,这是不是檀树冲老刘的那口塘呀?塘下面是一叠田,十多丘田都有亩把田宽,我惊异,这些田就在高山脚下,应该有这么冲了。可是,我见过的冲田都是很小一丘的,怎么有这么大一丘田,而且丘丘都这么大呀?
下面又是一口塘,这里没有林木,在阳光的覆盖下,水面要浑黄一些了。昌云看着这些塘和田,摇摇头说,这里不是他村里的檀树冲。很快他又点点头说,这里有水有草有阳光,面积又大,好种双季稻,好搞规模养殖,却种上油茶了,如果是他们村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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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青年查了手机地图,说这是高岭峰了。我也说,下面不是有几栋漂亮的房子,可以看看是谁的呀。昌云搔了搔头皮说,发拐乱话,已经到石市的东田村了。
我们下到屋边,看那几栋屋,每一栋屋前边都有一口塘,屋起得大气。虽然没有水泥路进冲,周围的环境风水也漂亮。我问禾堂上的一个中年人,他说正是东田村。我问,离东田冲水库有多远呀?他说还有七里路。
啊,上次我和几个战友到衡山的新桥水库,就经过东田冲水库。了解到现在的东田村,是由原来的东田村和恒心村合并的。我经过的是恒心村,还问了当地的群众,东田村在哪里呀?他说,在上面,要进去好深嘞。这里到水库七里路,那当真有好深呀。不知这里是不是最深处,我有点小得意,好深的东田村我今天也“光临”了呀。
我们沿着机耕路出冲,昌云说,这里面应该是一个组,象这样不通水泥路的组已经寥寥无几了呀。我说,路里边挖土机挖宽了,口边也填宽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有水泥路进冲的。一个小青年说,脚下的路基是松的,特别是口边还在不断地往下崩,这两年还修不成啊。昌云摇摇头,却是从另一个方面看问题,难哪,这么长的线路,这么少的人。
我们不走机耕路了。昌云对我说,走一节小路,翻过前面这个山坳,就是你辖区的地界了。
小路开始是一节平路,平路下面是一叠田。昌云又有感慨了,这一叠田地势低,有水灌溉,完全可以耕作。可是,都荒芜了,现在是满田的冻茅,不要几年楠竹和树都会长到里面来了。还有上面那两口塘之间的那些大丘的田,都是有阳光不缺水的好田呀,也都种上了油茶,应该是冒计划作田了。
那个大点的年轻人说,听说我们国家每年要进口大量的粮食,为什么不把这些田都种上水稻呢?
我说,这个问题有点大,国家对农业的投入太大了,就还不如进口啊。但我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应该要更加加大投入,促进我们自己的农业生产。我指着这些田说,政府应该到每一丘田实地调查落实,哪一丘田应该作田,哪一丘田让它还林。
昌云说,可以,但要实事求是,不能走过场,更不能闭门造车做数字文章。
我说,这样落实之后,再分到每个农户,国家的补偿政策也要彻底改变。比如,每亩补偿两百元。你要打工经商赚钱,不想作田,不但是这两百元钱不能补偿给你,而且你还要拿出两百元钱来,让愿意作田的人来真正作田。补偿得多了,就有人作了,就不会荒芜了。国家还要在价格上有干预政策,三十多元钱一斤的猪肉,一元多一点点一斤的稻谷,长此以往,这个田还有人作吗?
小路上坡了,左边有一片杉树,是栽种的,横直斜对,郁郁葱葱。我对这片杉树有兴趣,昌云却对路右边一堆一堆的垃圾又有了兴趣,他说,这是两个乡的交界处,又是冲尖尖高头,是检查的死角,有些人就把垃圾倒在这里,还没有人处理。
上了坡再下坡,这里的地形我有点熟悉了。昌云说,这是吊楼子呀。
吊楼子吗?我上班后的第二个月,就开始把当时的小乡每个屋场走了一遍,开展户口调查摸底。那一年,时任村会计的陶公子和我耍得好,他也带我在全村走了一遍,我记得那一天办了二十多个身份证。陶公子现在是乡政府的班子成员了,他的老家就是吊楼子的呀。九四年,我在这个村蹲点,收上交,搞计划生育,每个屋场又基本上走到了呀。对了,我手指着前面的一个水库说,这个水库陶公子包了十多年,听说现在还是他屋里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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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过一个山坳,到昌云“治下”的檀树冲了。我说,已经回到你村里了,但是,但是,我梳理了一下头发,南天门呢?南天门可是你村里的呀。
昌云侧仰过头看着右边的大山,指着一处地方说,就是在那里。刚才我们走过了,也走错了,就错过了它。下次,我们再去。
我说,那你就赶紧把这条环形的爬山路修理出来。“东风亭”双峰那边搞有标志,“南天门”你也搞个标志,到每一个下山的路口,你都搞个标志。下次,我们就不会错了,别人也不会错了。
再经过颜家堂、黄龙庙,就到知止堂水库了。我的摩托车停在那里,刚刚昌云又接到夫人的电话,说是饭做好了,昌云要他炒菜。
到他家了,两个年轻人也进屋了。我问昌云,这两个年轻人有个是你的崽吧?他说,小的是他崽,大的是他满老弟。啊,昌云这两代人都对爬山有兴趣呀,那他家的爬山后继有人了。下次,我走昌云修理的环形路,再去寻找南天门,他们还可以是伙伴呀。
都说这是“非常时期”,不得聚集和旅游。我贼心不死,还是和平常一样,在周边山上又平平常常走了一圈。应该说,这样的爬山,于防疫无害,于增强免疫力还有益啊。
如此有益无害的运动,有机会我还是要去走啊。
2020年2月20日写于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