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行路破万卷。这不,还没有行出万里之遥,门边边九嵕山北的沟沟卡卡、水坑坑泥洼洼、土疙瘩石头蛋蛋,还有那人种、野生的花花草草,都已经让人醉咧,而且醉滴深沉,醉滴一塌糊涂,至于破没破卷,自己都无知咧。
走着走着,眼前多了那么一层绿,水汪汪的,这和身后的枯黄截然反差了许多。不对,不是一层,是一片,而且是一大片的绿。老天似乎一下子把冬天的我,投放到了春天这个极乐世界!
这就是家乡门口边边山北的景。旺旺的麦草,油油的田,冷不丁从绿中立起一树的桃花,粉粉嫩嫩的,就像少女羞怯的面颊,又像泼辣的妇女,直逼弱男的心神,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又不"敢"离去。
走着走着,本来平平的去处,到了近处,却突然裂开了一大片口子,还不止一处口子,是好些道口子。哦,不对,原来是到了沟边,到了北牌的大沟边。放眼看下去,真亮,真奇,真远,一下子亮到了人的心窝里,一下子奇到了人大开的嘴巴上,也一下子远到了眼睛看不清楚的雾里面。尤其是那条盘在沟底的大泾河,真像条巨大的龙一样,在脚下的沟底拐了一个自然的S形状,随之游走向该去的东方……
这时,雾蒙蒙的天空飘起了几丝细雨,搅拌着泥土和草木的香,吝啬地滴在人的身上,让人不由得多了许多地期待……
为了更一步拥抱到河谷的美,唯有大胆、再大胆,贴近、再贴近,好让泾河谷大尺度滴在目中尽情洒脱。嘿嘿……如何?带着几分期待,带着几分迷醉,带着几分休闲,那就"下"吧,顺便去刨刨"石头"也不错嘛!
转过一道弯,又是一道弯,迷迷滴醉醉的。
终于拐进了先前在沟顶看到的村子,大泾河应该就在村旁,还是先入村接接地气吧。这不,村旁柳树下两位村妇忙着手里的活计,可是这一搭讪不要紧,回应的的四川媚音着实给“一天”吝啬的雨丝,又加了一味佐料,让人感觉爨爨(cuan)滴。身边的师友告诉说,这里的媳妇们大多来自四川,这都属于自然抉择,我权且称为“自然恋果”吧!
按照指引,沿着一条泉水成溪,蜿蜒向前,又转过了一道弯。哦,不,再没有弯了,眼前的梯田台塬下就是大河谷:一条扯开来能系住大山裤腰的水带,随意的铺开去,就搁在绿红田园的土台旁,似乎随时等着大山去捡起来,还不时的随着山谷走向,左右摆动着,前后延伸着……
大河轰轰的声音已经冲进我的耳膜,吼着秦腔喊着我:“快来,快来,近些,再近些。”
我顿时小跑起来,开始向“大河兄”直线距离接近,甚至都来不及攀缠一株妖花滴撩拨。虽然她很艳,可惜她不知道咱并不喜欢艳,尤其是“妖艳”。
到咧,到咧,终于到咧!
秦人旧有的礼节必须滴:扑过去,先是捶捶他,再是踢一脚,最后抱着他不撒手。
河谷的水真清,不慢也不紧。崖面的断层,非常规地挤压着,伸到我的脚下。水流就这样躺在上面,时不时举起一只手一只脚,挥一挥,蹬一蹬,泛起几朵浪花;时不时睡在上面,小眯一会儿,鼾声如雷……
水边边,河里面的石头蛋蛋,可把人爱死咧!捡吧,还有啥说滴?
白的如玉,绿的如翠,红的如血,黑的如漆……
形似禽,状是牛,姿似鱼儿,势是塔,竟是古模怪样,让爱石人一发不可收拾,挑了这块扔了那块……还是“大河兄”在耳边轻轻滴,又重重滴提醒了一声:“心莫贪”!
是呵,在这个美载万物的苍穹大地,你都能中饱私囊嘛?呵呵,不能吧!那就发挥自己滴“乾坤大挪移”,尽揽其“意气神”感入胸怀才对头嘛。
……
天色不早,该走了。身立在河谷,心神半晌也未动……
最后,面对大泾河还是决定吼他一嗓子:“叫一声哥哥,您别怪罪!今天先来认认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