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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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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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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春分节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特别重视春分节。他说:“春分春分,昼夜平分,从今天开始,白天就比晚上长了。所以你们的作业必须在白天做完,以免影响晚上休息。”与此同时,父亲对我们监管特别严格,除了做些捡柴等家务活,剩下的时间就是看书和做作业,他要求我们作业必须在八点半之前完成,然后就让我们上床睡觉。

记得有一年春分节,恰逢我家的小牛犊刚刚长成。那天父亲起得很早,我很好奇就偷偷在后面跟着,天刚蒙蒙亮,父亲就和伯父给牛穿上鼻子,用八月扎的根穿进刚在牛犊鼻孔打的眼,做成挂牛鼻绳的结。我估计小牛犊肯定不同意,不过还是让父亲他们穿上了鼻绳。随后牛犊被带到地里,套上了驾档和梨头,父亲牵着鼻绳在前面走,伯父掌着梨头驱赶着牛在后面跟着。来回走了两三次,牛竟然自己拖着头走路了,父亲又让小牛来回走了几次,虽然毛都汗涔涔的,看起来却很高兴的样子。父亲也很高兴,就赶着牛,扛着梨回家了。那天第一次给小牛喂起了饲料,可能是对小牛的一种奖赏吧?后来父亲自豪地说:“春分教牛,就是学得快。”转身又我我们姐弟说:“你们老师也在春分教了你们许多知识,你们学会了没有?”,我们点点头。从此春分一词牢牢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母亲打了一大背篓猪草,堆在背篓里如同一座小山回来,随后在里面挑了一些蒲公英、马氏菡,鹅脚坡以及蒂蒂菜,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净,然后拿出昨天刚从集市上割的肉,和上洗好的青菜剁成丸子,和些调料就包起饺子来。随后又煮了许多鸡蛋。

饺子上桌时,桌上摆了一桌子菜,有凉拌灰蔊菜,凉拌菠菜,炒青菜,凉拌蒲公英,桌上多了一道凉拌鱼腥草,辣椒很多,要蘸着吃。炒菜是新鲜春芽炒肉。我们一边吃着青菜丸子饺子,父亲一边问我们:“你知道春分吃青菜丸子饺子的缘故吗?”我们都说不知道。父亲说:“孩子们,你们要记住,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分开始,万物就会蓬勃生长,进入生长的旺季,吃青菜丸子,就是要告诉你们,要抓紧年轻的时光,像花草树木一样,努力生长,努力长出自己的枝和叶,开出自己的花,最后结出自己的果。我祝你们从此,像草木一样大吉大利。”我们也祝福了父亲。

随后,父亲还给我们出了一道难题:那就是看谁能把蛋竖起来。结果我们横着,竖着都竖不起来。后来我们只好请教父亲,只见父亲把鸡蛋猛地往桌子上一拍,就竖起来了。父亲说:“干事情要敢于打破常规,就像这竖蛋一样,当常规路走不通的时候,换一种方式思考,也许柳暗花明的效果”,我们为父亲竖起了大拇指。随后,我们都竖起了自己的鸡蛋。也牢记了父亲的话。

父亲接着说:“春争日,夏争时,庄家宜早不宜迟,春分以后,农村就要开始播种了,所以我们要和老天爷抢时间。另外,今年的春分在中午十二点钟之前,而且又是晴天说明今年雨水调润,必定是一个丰收年,所以你们都要努力做家务,力争多收点粮食。”,我们点了点头。

吃过饺子,父亲带我们去放风筝。当然,风筝是他和妈妈做的,虽然不很精致,但也让我们享受了放风筝的快乐,看着风筝飞向蓝天,我们放飞了风筝,也放飞了梦想。后来,我们姐弟都很勤快,学习总是在班级名列前茅,可能与放风筝和父亲的教育有关。

等我们放风筝回来,伯父端了香蜡火纸来了,他说:“春分来了,山上的树木都长了新叶了,可以给先人扫墓了。”于是,母亲刚忙拿来白纸和红纸,剪了些许清明吊。又提了一壶酒,和一小块腊肉,就依次给逝去的长辈们上坟。我们负责烧纸磕头,插上香辣,父亲和伯父忙着个每个坟头挂上一个清明吊子。当我们祭拜完所有的祖坟,只见蜡烛照得坟体通亮,烟雾缭绕,香烟弥漫,花花绿绿的清明调子随风飘飞。随后,我注意到,我们身旁的柳树,早已长满了柳叶,开满了柳花。赶紧央求父亲为我们做了一个柳帽戴在头上。我在心里悄悄地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过,绝不浪费每一天。”

其实那一天,我们祭拜完祖宗,父亲还带我们挖了些野菜,包括野葱。采了些春芽。我们走在软绵绵的草地上,一路都是绿草和野花,煦暖的太阳照在身上格外舒服。我们有说不出的幸福。

那天我牢牢记住了春分这个日子,如今,我觉得春分值得我们更加重视,因为它是我们勤劳的象征,更是中华民族勤劳,厚重朴实的孝道文化和农耕的传承。更深深地包含着父亲对我的爱。我要让我的后代把春分里包含的习俗和精神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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