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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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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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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收音机 两个犟老头

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走运气了,鬼都跟着捧场,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哪家有钱了,大家脖子独身的老长,很是羡慕。在七八十年代体现的淋漓尽致。瞧!哪家买了一件新衣服。哪家买了一架收音机,大伙儿就会像看到了什么特别稀罕的宝贝似的,哪怕山高路远,也要挤破脑袋,赶着去看,不管看着,没看着,哪怕闻闻屁也是香的。也可以在亲戚和朋友面前吹嘘一辈子。而且,大家跟风特别快。

“老王头,现在发达了,买了一件新毛衣”“老李头,这可享福,女儿给他买了一条打底裤!”“老王头,家里更了不起了,儿子给他买了个水烟袋”“水烟袋,那可了不起,老王头部得吧嗒,吧嗒抽上好半天”“老王家的婆娘,这两天可穿上了同一条新裤子,把太阳都闪阴了!”农村人就这样相互吹嘘。夸耀别人的好。

老王头,买了一件新衣服,换下自己的粗布衬衫。剩下的钱花了三十多块钱买了一台收音机。老张头不时调着收音机的天线,显得多神奇啊!收音机里的美女不时传来悦耳和谐的声音,真的是太好听了!美女还会讲些故事笑话,生活中的荤段子,有时还讲讲世界各国的情况。以及香港,台湾的情况。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自从有了收音机,老张头的家里每天都门庭若市,大家围着老张头听到美女唱歌,说话,虽然没见真人,但大家凭借声音就知道那一定是一位绝色美女。

老张头听着,听着,哈喇子都流了出来。用袖子一擦,又开始听了起来。原来说话和别人都谈不上调儿,现在可好了,老张头觉得自己口才好了起来。说起话来很有底气。一说起来竟然滔滔不绝。而且老头子,老婆婆也喜欢听老张头讲故事。眼睛总是睁得大大的,有时候还不停地点头。这一下可好,人们纷纷吹嘘老张头,说老张头如何如何好。就连村上的俏婆娘一枝花都想争着嫁给他。无奈,老王头是有婆姨的人。

于是,人们纷纷打听起了老王头的儿子,小王头。

“小王头,俊俏婀娜,头脑灵活,是个难得的人才”。一个面容娇俏的麻花辫女人说。

“小王头,长得太帅了,对人又温柔,又勤快,哪个女人要是嫁给他呀,绝对是前世辈子积了德”

更有甚者鼓起腮帮子,音调抬高了八度。“王家有的是钱,开着洋汽车,住着高楼大厦,他们用的是美元,赚的是大钱。有人给他们捶背,他们过得是啥日子?我们过得是啥日子?”l老婆婆们搭不上话,只能喔喔,啊啊地答应。老婆们都睁大了眼睛。

老张头世代守护着深山里的一片山林。为了打发多余的时间,老张头攒了一年的钱,才买了一个二十几块钱的收音机。作为一名山区的人来说,有个收音机也算不错的,因为里面能传出人的说话声。

这小小的匣子能发出声音,太神奇了。能听见女人和他人说话。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张老头也为他这玩意儿能给他带来这样大的的影响而自豪。说话都带记分神奇。后来,干脆遇见有人来就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这可把周围的人给羡慕死了。有人去借了几次。老张头就是不肯。说:“你老弟,这玩意儿就是我的命,自从你嫂子走了之后,就是这玩意儿陪我说话。借给你,我可不答应。要用,你自己省钱去买。”

于是有人送给老张头一瓶酒和一把烟叶,老张头就把收音机给了那人。于是自己去巡视山林。这山林可是自己照顾了几十年。为了清理那几棵死枞树,自己差点儿从树上滚下山去。今天正巧碰见几个小偷正在砍伐树木。结果和小偷打了起来,把自己的指头弄断了一根。小偷扔下木头逃跑了。这片树林硬是靠自己精心照顾,才长得这么健壮。正在看,一头狗熊跑过来按住了老张头,对老张头又抓又咬,老张头被抓的遍体鳞伤,被一个猎人看见,送进了医院。

大家来医院看望老张头,说他太愚,每个月发七八百多块钱不知道享受。日子还过得这样简朴。不像老王头会享受生活,反而把自己的钱都用在资助贫困孩子身上。谁知道孩子们有没有良心?你看,老王头家里,电视机、洗衣机、VCD,还开了一个大超市。现在成了有钱人。但老张头为人憨厚,大家还是愿意照顾他。老张头笑而不答。

老王头去看望老张头,说:“老弟,不要去守那片穷山林了,我给你一千五百元的工资,给我看商店吧!”老张头一口拒绝。老王头只好回去经营他的生意。

老张头出院后继续守护他的森林。

一天,一辆轿车停在老张头家门口,要接老张头到北京享福。原来车主是老张头曾经资助过的孩子,自从孩子爸爸过世后,老张头就一直资助他,看着他默默长大。那人说,他现在在北京有了稳定的工作,收入还不错,足够让老张头安度晚年,老张头只是笑笑,让那人好好工作。

不久,老王头的儿子因为重大盗窃罪被抓判处死刑,老王头的家产因来路不明也被没收,老王头因藏匿盗窃赃物被关进监狱还被判了刑,婆娘哭的死去活来。

老张头跑到北京求爹爹告奶奶,并用人格担保,并申请律师打官司,才让老王头获得保释。法院让老张头做老王头的监护人。

于是老张头和老王头共同守护着那片森林。没事就打开那部收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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