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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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桂明
原创作品勿搬运。谢谢你了！
（上集）
李斌拿着电报扫了一眼快速合上夹子：“我去送给局长，你们接着忙。”机要科员低头忙碌。
李斌穿过甬道敲门推开，黄雅芝从桌后抬头：“局长不在，有事等会儿来。”
李斌敲击着桌子左右张望大声说：“找局长有急事。”又低头小声说：“通知张洪波快撤。”又大声说：“妞妞的肚子里有虫了，要买瓜子回去入药。”
黄雅芝笑骂：“你不去买？没看到局长不在我那走的开。”
别动队队长张闯靠着门框戏耍：“呦嘿，两口子打情骂俏也不分分地儿，怎么？局长不在……”
“滚一边去，”李斌回身用文件拍打张闯：“没个正经话，找个时间喝一杯……”
“那不行，”张闯舔着嘴唇：“得让嫂子下厨，外面哪有嫂子的手艺好……”
“行了行了，”黄雅芝白了一眼笑闹的二人：“我去买菜，局长回来可得帮着说说话。小陈，你也来。”
“不了不了，”斜对面的小陈呵呵笑：“可不敢喝酒，嫂子就别管我了。”
“去呗，”张闯丢开李斌依靠着桌子：“还怕我们吃了你不成？”
“就是就是，”李斌附和：“我家那口子可是……”
“行了，”黄雅芝抿嘴笑：“别吓着小姑娘了，我走了。”
药房角楼，黄雅芝掩着嘴对着话筒：“暴露了，赶紧从后门走。”又拨打电话：“刘妈，家里要来客人，看看屋里要买啥菜……嗯，好的。”挂上电话，拿着包好的南瓜子走出店铺。一人进入店铺，又有两三人不远不近地跟随。
次日上午，张闯带着人闯入保安队抓人，张洪波不在。张闯带着人随便抓了个保安队员离开。
局长拍着桌子，张闯耷拉着头。
“昨天谁看过电报？”局长瞪着眼睛：“李斌？机要员？”
“昨天，是李斌拿过来的，”张闯低着头：“其他人没有看过。”
“昨天，有没有异常的事儿？”
“黄雅芝提前走了，一直派人跟着，没有异常，”张闯小声说：“去药铺买了瓜子又买了菜回家。”
局长斜瞄着：“药铺？药铺好像有电话。”
“是，是打了个电话，”张闯快速解释：“刘妈说是问她要买什么菜。”
局长踱着步子摸着脑门上仅有的几缕发丝。
“刘妈是自己人，”张闯跟在局长身后：“应该不会有问题。”
“是啊，”局长停下来自言自语：“都是老人了，到底是谁呢？”
“报告。”
局长扫了眼张闯：“进来。”
李斌推门：“天津站急电。”
“念。”
“速将张洪波等人押送至天津站。枫林，即日。”
“人都跑了，”局长看着李斌：“怎么送？”
李斌看向张闯又看看局长。
“要不，”张闯眯着眼：“先抓一个顶包。”
“只能这么办了，”局长迷瞪着说：“要开不了口写不了字还要有口气。”
“这，好办。”张闯：“我先忙着送人，局长您看？”
局长挥了挥手……
2019/7/3
（下集）
1949年秋凉时节，昏黄夕阳伴着飘飘枯叶。
老妪拄着拐杖蹒跚徘徊在驻军营门，街道拐角的李妞妞探头看，执勤战士静立。
便衣装扮的张洪波皱了下眉头，吩咐停车。
“老人家，”张洪波凑近身形问道：“咋不回家休息？”
老妪停步张望笔划着手势指指自己又指指军营方向。
“我们是解放军，”张洪波笑着搀扶：“要不，我们送您回家，家里人也该等急了。”
老妪侧身招手，扎着马尾辫子的李妞妞小跑着：“姥姥～”
老妪比比划划咿咿呀呀。
李妞妞解释：“姥姥说，要找你们的大官说事情。”
张洪波端着瓷缸递给老妪，伸手招呼李妞妞，变戏法似的翻开手掌，一粒花纸皮的散发牛奶香气的糖果递在眼前。李妞妞咽着口水咬着指头靠着老妪。老妪笑了，伸手捻起拨开送到李妞妞嘴里，李妞妞咬了一半，捏着半块塞进老妪躲闪的嘴，两人对视着笑眼。张洪波跟着笑了。
老妪伏在桌子上画着画，李妞妞说：“荷花。姥姥叫刘荷花。”纸上一头牛和荷花的图形。老妪抬头笑了。
张洪波抿嘴笑了。
老妪指了指李妞妞，李妞妞说：“我叫李妞妞。”
老妪笔划转动方向盘的动作。
李妞妞：“车，开车。”
老妪指伏案画着图形，拿给妞妞，指李妞妞又指指外面笔划。
李妞妞：“让我去家里找一个盒子过来。”
张洪波：“小王，陪妞妞找东西。”
老妪看着李妞妞出了门，挪到门口张望后关门，蹒跚依靠桌子坐下。
张洪波邹着眉头看着。
老妪摸索出小布包，一层层揭开，一张斑驳的全家福照片露了出来。张洪波凑近细看——李斌、黄雅芝、老妇人、还有襁褓婴儿。
“你是？”张洪波惊疑不定的问道：“刘妈？”
老妪咧开稀疏的牙齿露出半截舌头。按着纸笔描画烙铁，又笔划脸上。
张洪波快速摇动电话：“接敌工科主任办公室。”
老妪隔着布捏着照片递给张洪波，指着李斌、黄雅芝。
“正在联系他们，”张洪波抹着额头汗水：“喂，是老李……是老黄啊……等等，我想说我找到妞妞了……是老李和你的妞妞啊……哎，怎么挂电话了？”
黄雅芝搂着李妞妞逗弄，老妪哀伤欣慰的看着。李斌和张洪波翻看着盒子里的物品，偶然对视一眼又扫视老妪、黄雅芝和李妞妞。
“张闯是你杀的？”戴着手套拿着勃朗宁小手枪的李斌问道：“小本子是张闯的。”
老妪指着半截舌头又笔划手枪姿势指向李斌。
“那天一声枪响，”李斌眯着眼睛：“我们赶到的时候，张闯已经死了。”
老妪点点头。蹒跚着拽着李妞妞试图抱起来，放下，比划着指指外面。
“张闯扒墙根，”李斌解说：“你发现了，就杀了他，然后抱着妞妞跑了。”
老妪笑了。
“为什么？”
老妪指着嘴里呵呵。
“是他害的？”李斌迷惑：“之前难怪您老失踪了28天又回来了。”
老妪点头，笔划着。
“就因为没有告密？”李斌疑惑道：“为什么帮我们？”
老妪摸着黄雅芝的手，看着李妞妞，眼里充满了温柔。黄雅芝反手握住老妪的手，流下眼泪，李妞妞帮着擦一滴一滴的眼泪，老妪也哭了，李妞妞又帮着擦拭，自己憋着小嘴呜呜……
2019/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