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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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桂明
那天的阳光很美，夜星很淡……
“睡觉。都睡觉了。”妈妈抱着大宝放小床。
“我们不能玩一会儿吗？明天又不上学……”大宝抗议道。
妈妈抱起咿咿呀呀的二宝放在大床上，大声道：“毛孩子回自己的屋子去睡觉。”
毛孩子蒲扇黄色的毛茸茸的耳朵摇了摇蓬松的尾巴踢踏出门，勾着爪子‘吧嗒’关门，抖了抖身子蜷缩在柔柔的窝儿，抬着幽亮亮的眼眸、看着卧室的门儿。
‘咯楞’落门锁，门缝处、‘啪嗒’灯光暗，“睡觉。谁再说话就打屁股。”
大宝‘哼’了一声，就没有了声响。
毛孩子下巴贴着前爪，慢慢地一只耳朵贴着地的方向迷糊。忽然支棱起软趴趴的耳朵，睁开黑亮亮的眼睛，急急奔勾着门把手往下拉，抓挠着门‘呜呜汪汪’狂吠。
“欠揍了是不是？闹啥闹？再闹就断了你的狗粮……”
“汪～呜汪，嗯汪……”毛孩子抓挠着门。
妈妈呼啦开门，房子动了动，慌忙扶着门框，毛孩子冲进大床叼起二宝呲溜地跑，急急抓挠着大门，妈妈趔趄着打开门，毛孩子冲了出去，妈妈跟着跑，晃悠悠的楼梯很黑、‘吱嘎’‘叽叽嘎嘎’的怪声刺耳朵，冲出楼道，街灯闪了闪猛然灭了，耳朵周围发出奇怪的嘶吼，毛孩子扑在二宝的身上，稀稀落落的枝叶飞落、树干翻倒、地面裂纹伸展，妈妈扑在毛孩子的身上，大树划过头顶砰然砸在地上……
“毛孩子？”妈妈小声地问，慢慢抬起身。
毛孩子出溜往回跑。“毛孩子干啥去？”妈妈急急看蹦窜的毛孩子没入黑影、又急急看闭着眼睛的二宝，慢慢地伸手探二宝的鼻端，手指感受到呼吸的风儿，松了口气抱起来坐正身子、呢喃：“吓到我啦臭二宝。哎呀，大宝，大宝～”二宝匀匀地呼吸砸吧着嘴巴酣睡。
地面猛地一晃，黑色的影子砰然歪倒，扑面的灰尘呛口鼻……
“大宝？毛孩子？你们说话呀，”妈妈小声喊，又看看怀里的二宝，踉跄着摸着倒伏的墙张大眼睛寻找，“……大宝毛孩子你们在哪……”
“呜嗯、嗯～”
“毛孩子！毛孩子我听到了。”妈妈沿着墙体砖瓦的缝隙说。
“妈妈～”
“大宝？是我家大宝，”妈妈一手搂着二宝一手扒拉砖石，“妈妈来了。大宝，坚持住，妈妈来了……”
“哇～呜哇阿………”
“二宝不哭。我们救大宝。不要哭……”
毛孩子撅着毛茸茸的屁股后脚蹬开砖石，妈妈帮着哗啦开，毛孩子倒退着呜呜着，大宝的胳膊、小脑袋、小身子一点一点地挪出来，妈妈一手扶住，月光里，大宝满头满脸的血，放下二宝胡乱撕扯衣服成布条，一圈一圈地乱乱地包裹，抱起大宝又抱起二宝四处望，毛孩子呜嗯呜嗯瘸着腿儿跑、回头望了望，又踉跄着爬上废墟……
“毛孩子干啥去？下来，危险。”
淡淡月光下的毛孩子耷拉着丝丝血粘泡泡的嘴、摇了摇黄色的尾巴，转头、瘸着腿脚、晃晃荡荡着爬上废墟消失了踪影……
“毛孩子～”妈妈抱着大宝二宝撕心裂肺地喊。二宝蹬着手脚、呜咽呜哇的抽抽噎噎着，大宝半睁着眼睛呢喃着：“毛孩子别走……”
2020年6月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