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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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桂明
原创作品莫搬运，看看即可。
一页风寒霜降，一页无眠卧床，一页还是一夜？揭过揭开还是悱恻缠绵的殇？
一页刺骨身寒，一页锥心风咽，一夜还是一页？救人救活还是德报元恶的源？
“不准进来。”戴着红色袖箍的冯老太隔着门栅栏门、睁着灰白的眼皮斜看着，“都不准进来。”
“冯奶奶，我是秀华。”文秀华摘下口罩凑近光亮处。
“我知道。”
“我们才轮班休息。能……”
“医生护士没得好东西。明明知道那个会传染，你们好意思回来连累我们？你们有没得一点点的良心？”
“我们消过毒才出来的。”
“你是医生还是护士？救死扶伤是你的工作。你不能自己克服一点困难吗？”
“暂时回家休息一会儿。天亮、九点前就走……”
“那是你的问题。你要考虑这个院子里不是教授就是专门读书的读书人。你忍心害死他们吗？”
“我回我家，我找我的爷爷奶奶……”
“别提文老头。学过医术还要死不死的半挣命，不可耻吗？”
“冯奶奶你？”
“早就看不惯蛊惑人心的东西。什么一点草什么一点汤，中医、了不起了嗨。有没有照顾我们的感受？啊？有本事长生不老不死不得病。”
“冯奶奶～”文秀华虚虚奔步握着门栅栏，慢慢地软、靠、倒……戴着口罩的姑娘们慌急、急救。
“保安、保安，保安死哪去了？你们看看死人死到家门口咋得了？没有好东西……” 冯老太揪着棉衣胸襟呼呼地喘息、蠕动着青白的嘴唇，“……救……救我……”
雪花一片一朵渐渐地疾。
翻过门栅栏的姑娘们一下一下的按压心肺，嘴对嘴送气……冯老太咬着牙关青紫色了嘴唇……慌乱乱里，救护车‘呜嗯呜嗯’的奔近了……
保安急急开锁拉开门，缩头缩脑扶着门……
院门、安静了，一片一片的雪花渐渐遮盖住肮脏凌乱的痕迹。
“又混了一夜工资。”保安关门落锁跑回屋，哈哈搓着手咚咚跺着脚，隔着风雪遮掩的窗户叽叽咕咕着：“讲良心的笨蛋又救了没得心的玩意，你这不是害人嘛？”
一页还是一夜？谁还记得那些讲‘良心’的‘傻瓜’呢？也许那个保安的话是对的。但是，谁会对？‘对’的行为，担点良心呢？
2020年6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