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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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磨墨毫尖点。小楷正轨行书典,传阅故典。狂草意趣形意颠,浓、淡、干、枯、湿,字是画,画也是字。”墨公就着砚台点墨。一笔一划楷字工整画;又点墨、笔锋狂白布,“规矩规矩规规矩矩,规矩不规矩,会是什么样子?”放,毫笔。回身盘膝坐。瞌眼帘。
矮几。白布。墨凹显墨低。毫尖束尖。光斑晃白布,字、晶晶静静……
张廷锴躬身移膝退,直身端腕悬,矮几、白布、布阵,点毫笔无墨,蘸着心思点竖直、点横折、点横、点竖直、点点捺、点斜钩、点点捺,点点捺回锋——‘忠’字,显。
“无墨?”
“山河墨痕在心。”
“笔锋有痕留白布。墨?墨是何物?砚台乌墨罢了?”墨公轻叹息。
“先生~”
“何敢先生?何敢羞居‘先生’?”墨公旋身出厢房,旋刻回,兜开裹布显出九环刀,吭愣愣晃动,须眉张,“宝刀啊宝刀,何当默默一隅?”
“穷酸就是酸。”虬须汉子‘咔啦’撞开院门急嚷嚷,“浑家模样似那裹脚人。”
墨公待那虬须汉子进了堂门三步,劈挂砍削,回身收刀肘。虬须汉子脸膛须毛落,瞪着铜铃眼珠子、青色腮帮子鼓咻咻。
“先生?!好刀法。”
“刀,走刚猛。剑,走轻灵。”墨公一丢九环刀入地。一拍腰袢、青色光影绕寸步,寒气绕身。剑,呲声入地、立。刀跳。刀环铮铮冲,刀尖轻灵点划,刀锷回旋挑……
虬须汉子张大嘴巴,看。
张廷锴忽然闭目静思。
刀剑捧,送入怀。虬须汉子抱紧刀剑、愣了铜铃眼。
墨公掀开染了墨字的白布,细细地铺上白色的新布,一点清水入砚台,磨墨渐浓稠,点毫润笔端,提手腕静气悬……
张廷锴眯愣眼眸、抢过九环刀,虎步入庭院,刀、无声回旋兜头,轻抹劈砍,碗口粗细的竹子吱吱格格地斜。
“布阵如白布。刀剑形在心。”墨公负手、立堂门。
“先生?”张廷锴刀尖于地两手抱刀柄,跪膝低头。
“倭贼过了长城,狼烟扑近乡邻。一个忠心耿耿的‘忠’字不若一个中华民族的‘中’字。”墨公负背双手、仰头看、枝稍间唧唧喳喳的鸟雀。
“您?知道了?” 张廷锴惊诧抬头。
“百姓安康才是繁华盛世。”墨公静静地看向张廷锴,抚须弯眉道:“老叟舔为督抚公子师名三十又五日。可否请命百姓一隅温饱?”复。抱拳、微微一躬身。
“先生~”张廷锴移膝躲正面,伏地急叩头。
一去杳杳杳杳然,一去春辉春回苒。旧貌新欢颜,炊烟渐迷眼。
嘚嘚马蹄疾,旭旭红星闪。青冢黄皤飘,纸钱卷飞尘。
“先生。我们打赢了倭寇。我们解放了。我们又去支援了朝鲜兄弟打跑了鬼子。我,我回来晚了……” 张廷锴轻轻地擦拭青色的墓碑,一滴一滴的泪滴迷浊了眼眸。
2020年7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