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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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桂明
原创作品莫搬运。看看即可。
小学一二年级的记忆。
那天放学。
从草丛里抓了蛇，提着蛇脖子、跟身高长的蛇、吓唬同学、一路喧闹往家走。
十字泥路左面有个砖瓦屋。拐了左面转几步又右面转是林业队。直走是解放军驻地。右转沿着田埂跑是打靶山，学了乖巧走右面壕沟的面、再左转奔跑是果园队小学。
“快跑。你妈妈来了。”大军探路喊了嗓子。
蛇身缠了左胳膊，斜挎的绿色书包一下一下拍打了屁股，快跑，别让妈妈抓到打屁股。
直奔解放军的驻地，远远看到爸爸牵着马缰绳、跟人往这边看，斜刺窜了水杉苗地直奔打靶山……
“抓着他。他抓蛇。不准笑，今天不打烂屁股……”
“哎呦我的妈哎！”顾不得听，撒开脚丫子穿林窜过打靶山窜着跑、奔了门、拍打门，“干妈干妈，老师老师……”
听，‘嘚嘚’马蹄声、近。
转身躲了门前的鸡窝里，还好，公鸡母鸡不到天黑不回窝，就怪公鸡竖着七彩羽毛‘啯啯啯’……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拎出来？”
“不打屁股就出来。缴枪不杀俘虏，大人讲话算数……”大了声音掩盖、扒开鸡窝后面的稻草糊面的泥土声响，挤着身子出来，收紧书包背带，瞪着左手里的蛇。
“翅膀硬了？你出来我跟妈妈讲好话……”
趴着爬着转到水沟，一蹦窜了过去，拼命地沿着泥土路、跑，左转窜过藕塘、攀上打靶山，沿着山脊往右面跑，滑下山坡，滚落草丛，大口呼吸张着耳朵听，‘嘚嘚’马蹄声近了，捂着鼻子慢慢呼气呼吸，‘嘚嘚’马蹄声远了，松气呼气大声地喘……
脖领一紧被提起来，手脚乱蹬放了蛇。
“好蛇肉咧。”
“不准跟妈妈打我屁股。”捂着屁股坐地。
“那也不能跟妈妈说我们吃蛇肉的事。跟大军他们也不能说。”
爬起来眼巴巴地问：“不打屁股什么都行。蛇肉香不香？”
剥皮穿了树枝，火柴点了草叶、草叶卷了树枝……
‘嘚嘚’马蹄声近了，鼓着大眼睛、看。
“爸。战马不是跑远了吗？”
“傻小子。战马和我是战友。我想干啥都知道。”
磋磨着去看它，它鼓着眼睛看。
“我爸和你是战友。你们大人不能欺负小孩。”仰着头跟它说话。
它低头扑着大嘴卷了舌头舔……
“都怪你。不是你跑得快，我爸肯定追不上我。痒痒，别舔耳朵……哈哈别咬耳朵……”抱着它的大脑袋躲着脸……
2021年10月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