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家川的香瓜熟透了

一

盖家川，这片隐匿于黄土高原褶皱深处的小村庄，仿佛是被岁月尘封的古老记忆，安静而又质朴。四周连绵起伏的黄土山，像是大地伸出的坚实臂膀，将盖家川温柔地环抱其中。一道道山梁，犹如岁月镌刻的深深纹路，在日光的轻抚下，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村子里，错落分布着的土坯房，宛如大地自然生长出的褐色蘑菇，质朴而又坚韧。烟囱里，偶尔升起的几缕炊烟，在无风的晴空下，直直地向上攀升，仿佛是村庄与天地间沟通的神秘信号，静静诉说着这里的宁静与平和。

盖老汉，这位在这片黄土地上深深扎根了一辈子的种瓜能手，此刻正静静地伫立在自家瓜地前。他的身材，已被岁月的风雨雕琢得有些佝偻，脊背像是被沉重的时光压弯了一般，每一道弧线都承载着生活的艰辛。古铜色的面庞上，深深浅浅的皱纹交错纵横，犹如黄土高原上那千沟万壑，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一头稀疏的白发，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仿佛是在无声地倾诉着他一生的操劳与付出。他的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窝里，却依然闪烁着庄稼人特有的坚毅与执着光芒，此刻，正满含深情与爱意，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片翠绿欲滴的瓜地。

“他爹，晌午了，回屋吃饭吧。”盖老汉的老伴，从那间略显破旧的土坯房里缓缓走了出来，扯着略显沙哑的嗓子喊道。她，是一位典型的农村妇女，岁月在她的脸上同样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虽然款式陈旧，却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质朴的气息。腰间围着的那条蓝色围裙，边缘已经磨损得有些毛糙，见证了她多年来操持家务的辛劳。头发在脑后整齐地挽成一个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更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沧桑感。

盖老汉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立刻挪动脚步。他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瓜藤上那一个个圆润饱满的香瓜，仿佛是在抚摸自己最心爱的孩子。“老婆子，你看今年这瓜，长得多好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盖老汉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与期待。

“就盼着能顺顺当当的，卖了瓜，给咱娃攒点娶媳妇的钱。”老伴轻轻地走到他身边，同样望着瓜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们的儿子虎子，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却还未成家立业，这无疑是老两口心头最大的牵挂。在这个相对闭塞的小村庄里，娶媳妇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彩礼、新房，每一样都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二

午后的盖家川，仿佛被炽热的太阳烤得有些慵懒无力。蝉儿在枝头不知疲倦地鸣叫着，那单调而又悠长的声音，给这原本寂静的村庄，无端增添了几分燥热与烦闷。盖老汉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那棵古老的槐树下，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之中，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日子虽然过得清苦朴素，但一家人能够团团圆圆地在一起，倒也充满了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他依然清晰地记得，虎子小时候，每当香瓜成熟的季节，总是第一个兴奋地跑到瓜地里，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仔细地挑选一个最大最圆的香瓜，然后迫不及待地抱着就啃，吃得满脸汁水四溢，那满足而又幸福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所有的辛苦与付出都是值得的。

“爹，你又在想啥呢？”虎子从外面走了回来，看到父亲坐在树下发呆，便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虎子长得高大魁梧，身材结实，浓眉大眼之间，浑身透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活力。

“没啥，就是想起你小时候的事了。”盖老汉笑了笑，轻轻地掐灭了手中的旱烟。

“爹，我跟你说个事。”虎子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啥事？你说。”盖老汉看着儿子，心中隐隐有种预感。

“我不想一辈子就窝在这盖家川种瓜，我想去城里打工，听说在城里挣钱快。”虎子一口气说完，眼睛紧紧地盯着父亲，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盖老汉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说啥？去城里打工？那这瓜地咋办？咱祖祖辈辈都是靠种瓜过日子，你咋能说走就走？”

“爹，时代不一样了，光靠种瓜，啥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我想出去闯闯，说不定能闯出一片天。”虎子急切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年轻人的冲动与憧憬。

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盖老汉一甩袖子，满脸怒容地走进了屋里，留下虎子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满脸无奈，眼中却依然闪烁着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三

夜晚的盖家川，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打破这夜的宁静，更衬托出乡村夜晚的静谧与祥和。盖老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儿子要去城里打工的事，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沉重。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经有过出去闯荡的念头，渴望去看看外面那广阔而又精彩的世界。然而，最终还是被这片黄土地深深留住了。他舍不得这片养育了他的土地，舍不得自己亲手种下的、倾注了一生心血的香瓜。可如今，时代在飞速变迁，年轻人的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支持儿子的决定。

“他爹，你还没睡啊？”老伴在一旁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担忧。

“唉，睡不着。你说咱虎子，咋就铁了心要去城里呢？”盖老汉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与困惑。

“我看虎子说得也有道理，咱这一辈子都在这山沟沟里，也没过上啥好日子。让孩子出去闯闯，说不定真能有出息。”老伴耐心地劝说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一丝期许。

“可我就怕他在外面吃苦，咱就这么一个儿子……”盖老汉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为人父母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路。咱们不能一直把他拴在身边。”老伴继续劝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与豁达。

盖老汉沉默了许久，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让他去吧。”尽管心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但他还是决定尊重儿子的选择，让他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四

几天后，虎子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了村口。盖老汉和老伴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牵挂。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虎子，仿佛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

“爹，娘，你们回去吧，我到了城里就给你们写信。”虎子强忍着泪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父母为他担心。

“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要是实在混不下去，就回来。”盖老汉嘱咐道，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父爱与关怀。

“知道了，爹。你们在家也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虎子说完，转身踏上了通往城里的路。他的步伐坚定而又决绝，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盖老汉和老伴望着儿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远方的天际线，成为一个模糊的小黑点。回到家后，盖老汉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失落感。他来到瓜地，看着那些茁壮成长的香瓜，仿佛又看到了儿子小时候那活泼可爱的身影。

“他爹，别难过了，虎子在城里肯定能过得好。”老伴走过来，轻轻地安慰道，她的眼中同样闪烁着泪光。

“我知道，就是一下子有点不习惯。这瓜地以后就靠咱俩了。”盖老汉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从那以后，盖老汉和老伴更加精心地照料着瓜地。他们每天早早地起床，趁着清晨的凉爽，来到瓜地浇水、施肥、除草，每一个环节都做得一丝不苟，希望能种出最好的香瓜，卖个好价钱，让儿子在城里不用为家里担心。

五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香瓜成熟的季节。盖家川的瓜地一片丰收的繁华景象。一个个圆润饱满的香瓜，静静地躺在翠绿的瓜藤下，像是一个个可爱的胖娃娃，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十里八乡的人都听说盖老汉家的香瓜熟了，纷纷慕名赶来购买。

“盖老汉，你这香瓜还是一如既往的甜啊！”一个顾客一边吃着香瓜，一边竖起大拇指，由衷地称赞道。

“那可不，我种了一辈子香瓜，这手艺可不能丢。”盖老汉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他的笑容里，既有对自己种瓜手艺的自信，也有对丰收的喜悦与满足。

“盖大爷，给我来十斤。”

“我也要五斤。”

顾客们纷纷挑选着自己心仪的香瓜，不一会儿，盖老汉的香瓜就卖出去了一大半。看着手中一沓厚厚的钞票，盖老汉心里美滋滋的，他想着等卖完瓜，就给儿子寄些钱过去，让他在城里别太节省，要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坏消息传来。村里的二癞子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神色慌张，“盖大爷，不好了，你家的瓜被人举报农药超标了，市场管理的人要来查呢！”

盖老汉一听，顿时脸色煞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用过超标农药啊！”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直都是按照老方法种瓜，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六

很快，市场管理的人就来到了盖家川。他们身着整齐的制服，神情严肃，在瓜地进行了仔细的抽样检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盖老汉和老伴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检测人员的一举一动，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结果显示，部分香瓜确实农药残留超标。盖老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直都是按照老方法种瓜，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盖大爷，这检测结果摆在这儿，你这瓜不能再卖了。”市场管理人员严肃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同志，我真的没用过超标农药啊，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盖老汉急得满头大汗，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他试图向管理人员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

“不管怎样，现在这些瓜不符合标准，必须停止销售。”管理人员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盖老汉和老伴呆呆地站在瓜地，望着满地的香瓜，欲哭无泪。辛苦了大半年，就盼着卖瓜能有个好收成，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

“他爹，这可咋办啊？”老伴无助地问道，眼中满是泪水，声音也颤抖着。

“别急，我再想想办法。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盖老汉咬着牙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坚定。他仔细回忆着这段时间瓜地的情况，突然想到前几天村里的刘麻子来买瓜时，神色有些异样，难道是他？

七

盖老汉决定去找刘麻子问个清楚。刘麻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之人，平时就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在村里的名声很不好。

“刘麻子，你给我出来！”盖老汉来到刘麻子家，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刘麻子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盖老汉，心里一慌，但还是故作镇定，“盖大爷，你这是咋了？发这么大火。”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直视盖老汉的眼睛。

“你别装蒜！是不是你在我瓜地里搞鬼，害我瓜农药超标？”盖老汉直截了当地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刘麻子，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盖大爷，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我咋会干这种缺德事呢？”刘麻子矢口否认，脸上却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你买瓜时就不对劲。今天你要是不承认，我跟你没完！”盖老汉步步紧逼，愤怒的情绪已经快要抑制不住。

刘麻子见瞒不过去，只好承认，“是……是我干的。我看你家瓜卖得好，心里嫉妒，就偷偷在你瓜地里洒了些农药。”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愧疚。

盖老汉一听，气得浑身发抖，他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刘麻子的衣领，“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你干了啥吗？这可是我们一家人的心血啊！”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狠狠揍刘麻子一顿。

刘麻子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求饶，“盖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说咋办，我都听你的。”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盖老汉松开手，瘫坐在地上，“你赔我瓜，赔我这一季的收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辛苦大半年的成果就这样毁于一旦，让他如何不心痛。

八

刘麻子哪有什么钱赔盖老汉，他家里一穷二白，连自己都养不活。盖老汉看着刘麻子，也知道逼他也没用，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刘麻子，你走吧，以后别再干这种缺德事了。”盖老汉挥了挥手，疲惫地说道。他的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无奈，对刘麻子这样的人，他感到深深的悲哀。

刘麻子如获大赦，连忙跑开了。盖老汉回到家，看着那些卖不出去的香瓜，心中满是绝望。这时，老伴走过来，递给他一封信，“他爹，虎子来信了。”

盖老汉拆开信，上面写着：“爹，娘，我在城里一切都好，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工资也还可以。你们不用担心我。听说家里的瓜熟了，卖得怎么样？我好想尝尝家里的香瓜……”

看着儿子的信，盖老汉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说家里的情况，他不想让儿子在外面分心。

“他爹，要不咱把这些瓜送给村里的人吃吧，总比烂在地里强。”老伴提议道，眼中闪烁着一丝无奈与善良。

盖老汉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就这么办。”于是，盖老汉和老伴把剩下的香瓜分给了村里的乡亲们。虽然这一季的收成泡汤了，但看着乡亲们开心的笑容，盖老汉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一些。

九

日子一天天过去，盖老汉慢慢从瓜地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和老伴又开始为下一季的香瓜做准备，他们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天会迎来丰收。

与此同时，虎子在城里也努力工作着。他从最底层的打工仔做起，每天早出晚归，不辞辛劳。凭借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逐渐得到了老板的赏识，工资也越来越高。他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钱，还经常写信回来，告诉父母自己在城里的生活。他在信中描述着城市的繁华与新奇，也分享着自己工作中的点滴收获与成长，让盖老汉和老伴感到无比欣慰。

这一年冬天，虎子带着女朋友回到了盖家川。盖老汉和老伴看到儿子带回来一个漂亮懂事的姑娘，高兴得合不拢嘴。他们忙前忙后，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未来的儿媳。

“叔叔，阿姨，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虎子的女朋友甜甜地说道，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好孩子，来就来呗，还带啥礼物。”盖老汉笑着接过礼物，眼中满是欢喜与慈爱。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子里。这一刻，盖老汉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他看着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十

第二年夏天，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盖家川，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盖老汉家的瓜地，在日光的轻抚下，迎来了又一次的丰收。微风拂过，瓜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奏响一曲丰收的赞歌。

这一回，盖老汉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这片瓜地上。从选种的那一刻起，他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亲自跑了好几个种子站，仔细比对每一种种子的特性，询问工作人员各种问题，最终挑选出了最优质的香瓜种子。回到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种子捧在手心，仿佛捧着的是一家人未来的希望。

施肥的时候，盖老汉严格按照新学到的技术比例调配肥料。他不再依赖以往的经验，而是一丝不苟地用量杯测量，用秤砣称重。烈日当空，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从额头滑落的汗珠滴在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但他全然不顾，专注地完成每一个步骤。打药时，他更是格外谨慎，背着喷雾器，一步一步地在瓜地里穿梭，不放过任何一株瓜苗，确保每一片叶子都能均匀地沾上药水，同时又不会过量使用，保证香瓜的品质安全。

随着香瓜成熟的消息传开，十里八乡的人又一次蜂拥而至。盖老汉的瓜摊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们一边挑选着香瓜，一边对盖老汉的种瓜手艺赞不绝口。“盖大爷，你这瓜看着就好，闻着这味儿，肯定甜得很！”一位大娘笑着说道。“那可不，盖大爷种瓜可是一绝！”旁边的年轻人附和道。

虎子也在一旁忙得不亦乐乎，帮着父亲招呼顾客、称重、收钱。他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转头对盖老汉说道：“爹，今年这瓜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说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盖老汉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是啊，多亏了你在城里的支持，让我有了信心。要不是你寄回的那些新技术资料，还有你一直鼓励我，我还真不一定能把这瓜种得这么好。”回想起过去儿子在城里打工时，还不忘关心家里的瓜地，时不时寄一些农业技术的书籍和资料回来，盖老汉心里就暖烘烘的。

虎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爹，我和晓妍打算年底结婚，到时候咱们一起把家里的房子翻新一下。晓妍说了，她就喜欢咱这盖家川，以后咱们还得在这儿好好过日子呢。”

盖老汉一听，激动得连连点头，眼眶也微微泛红，“好啊，好啊！等卖了瓜，咱就找村里最好的工匠，把房子翻新得漂漂亮亮的，给你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让全村人都来热闹热闹！”想到儿子即将成家立业，自己的生活也越来越好，盖老汉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都化作了此刻的幸福与满足。

盖家川的香瓜熟了，一个个圆润饱满的香瓜，躺在翠绿的瓜藤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熟透的香瓜，不仅是盖老汉一家辛勤劳作的成果，更是他们生活的希望与未来。在这片黄土地上，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随着香瓜的香气，飘向远方，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在这片土地上追逐梦想，创造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