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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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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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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凡星》(连载)连载

                                             四 十 七

当晚,李忠东、李红、梁栋、范莉、华芳先后赶到仙客来餐馆,愉快地相聚在一起。饭菜正在做,他们就趁空闲时间闲聊起来。李忠东说,尽管他们都窝在山沟里,也都是工人,成年累月地干粗活,被有些人看不起,可他们一点也不庸俗,个个都有人生的理想,一直都在不停地努力,不愿一辈子碌碌无为,那么他们都很优秀。梁栋就说,他赞同李忠东的观点,可以说他们都很优秀。最近他有了一点感悟,认为理想是人生的发动机。人生在世,假如没有理想,就会稀里糊涂虚度一生,一生便是平淡的空虚的残缺的。要是能反过来,那就是幸福的充实的完整的。华芳随后就说,人有了理想,就是条件有限,经过持续不断的努力,也会取得或大或小的成果。这次梁栋的画展,就是最好的例证。尽管困难重重,可他坚定一个信念,认准一个目标,持之以恒地画画,才短短几年就出了成果,搞了画展,值得庆贺。

他们说得正热闹,服务员将饭菜,还有葡萄酒摆上了餐桌。李忠东一张罗,大家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才吃了两口,李忠东忽然激动地吆喝:“都听我的,大家举起酒杯,为咱们的理想干一个。”大家就纷纷叫好,痛快地喝下了第一杯酒。李忠东接着又说:“各位朋友,大家再为梁栋的画展干一杯。”就又喝了一杯。之后,梁栋诚恳地说:“其实只能算是我习画的一次总结,还不能算作画展。”范莉抿嘴一笑就玩笑地说:“小梁,你搞的这种总结,别人可搞不起呀。为啥?要铺大摊子。要我说,你干脆张狂一回,说你破天荒搞了画展,,没人可比,总算熬出头了。”梁栋急忙摆手说:“我可不敢张狂。人常说,人狂没好事,老天罚你啃狗屎。”话音未落,大家就哄地笑了起来。

华芳就笑着说:“梁栋说得对,任何时候,都要谦虚做人,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嘛。”范莉故意发问:“华芳,谦虚使人进步是谁说的?”华芳就被难住了,不知如何作答。李红就赶忙帮她:“这话是毛爷爷说的,在过去那个年代,可教育了好多人。”大家就都在望她,就弄得她不好意思,就低头哑笑。范莉就借机开玩笑:“李红,你可要记牢这句话。李忠东高兴得发狂时,你就对着他耳门使劲念,谦虚使人进步,进步,进步,他的狂病就会治好。”李红就笑着答应:“行呀,我都听你的。还要及早预防,不让他犯病。”就逗得大家又是一阵好笑。

李忠东不以为然地说:“我还以为,我做东威信最高,万万没有想到,我还是狂妄的家伙,臭名在外。啊哈,我快活不成了。”他就猛然起身假装要用头去撞墙,范莉就故意喊叫,李红,快去救你男人。可她扭扭捏捏就是不肯动,华芳就将她推了过去。李红刚要伸手去拽他胳膊,他却猛然转身抢先下手,将李红一把拽到了怀里,抱得紧紧的,还对她说悄悄话,其亲热样子真让华芳他们羡慕。

范莉受到感染,就怦然心动,偷偷望了梁栋一眼,希望他也能逢场作戏,紧紧地抱住她,让她的心也醉一回。可她所给的暗示,梁栋毫也没有察觉,依然稳坐在那里,就使范莉心凉半截,暗自叹气,只好自我安慰。华芳则被那个表演逗得哈哈大笑,击掌叫好。李忠东受到鼓舞,索性搂住李红细腰,脸贴着她脸,跳起贴面舞来,大家也就乘兴使劲拍巴掌,就使得现场气氛着实活跃。李忠东也就趁兴亲了李红脸蛋一口,并不过瘾,就又亲一口,这才松手,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李红就娇羞地说:“你这家伙脸皮可真厚,还敢当众耍我,把我臊得真想钻地缝。”李忠东就嬉皮笑脸喊叫:“那我也就活不成……”那样子挺滑稽,大家又被逗笑了。

笑闹过后,大家就一边吃喝,一边说各自的打算。李忠东想在一到两年也搞一次画展,希望能有好单位要他,去新单位好好工作。华芳就问:“假如搞了画展以后,并没人要你,你该咋办?”李忠东就说:“那就去外地找出路,求发展,决不能自生自灭。”华芳就说:“你的想法也没错,可就是李红跟上你乱跑,可要受罪。”李红却说,她愿意。华芳就对大家说,过不久,她就要离开矿区,范莉就赶忙发问:“你找到新单位了?在啥地方?”

华芳就叫范莉猜测,范莉猜了五个地方,华芳都说不对。范莉就抱怨说,华芳故意刁难人,不够朋友。华芳就哈哈一笑,这才不慌不忙地说,她要去乌市新市区文化馆工作,先借调一年,一年后,正式办调动手续。听说华芳要去乌市工作,范莉就又羡慕,又着急,就冲着梁栋说:“你也得有自己的打算吧,总不能在矿区窝囊一辈子。”梁栋轻叹一声说:“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矿区的画展明天搞完,后天就去县文化馆搞画展,画展搞完以后,回来再慢慢作打算吧。”范莉就失望地盯了梁栋一眼,想说什么又没敢说。

李忠东就大声咋唬:“小梁,你可太保守了。这次画展一搞,你的名声更大了,就会有好单位要调你去,到时候该走就走,可不能犹犹豫豫,耽误了大好前程。”

“对呀,你必须把握住好机会,该走就走。”华芳随后说。谁料梁栋苦笑着说:“我跟你们可都不一样,还正背着大包袱,身不由己,哪敢去想好事。”

梁栋这么一说,大家方才一下清醒了,就为他叫屈。也明白了方良伯的良苦用心,此次所搞的画展,并不是要让梁栋更有名气,而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拯救他。李忠东就激动地叫嚷:“小梁,你可不要有思想负担。要我说,你就当没有那么一回事,厂里咋处理都行,你都并不在意。从最坏处想,即便你丢了老饭碗,还可以找到新工作,你有一技之长嘛。所以说,你就更应该放下思想包袱,大胆地设想,及早给自己找好出路,做到有备无患。”那番话句句在理,大家就都点头称是。梁栋也就长舒一口气说:“李忠东,你说得一点没错,我可有一技之长,万一把工作丢了,我就去县城开个做牌匾的小店,费心好好经营,说不定收入要比上班还多。”

范莉就赞许地说:“对呀,这个想法真好。人常说,饥荒年也饿不死手艺人。更何况是开放年代,都凭本事挣钱,就没啥可担心的。”

华芳则说:“到时候,就怕小梁只顾生意,再也没时间画画,半途而废,那多可惜呀。要不我到了乌市以后,想办法给他找个合适的单位,就去那里发展,我们可就又聚到一起了。”一听李忠东就高声叫好,并着急地说:“华芳,我也想去乌市落脚,那你也得帮我一把。”华芳就逗他说:“李忠东,你志向那么远大,想要周游世界,就不必在乌市落脚。”李忠东就说:“原先我单身一人,心野得很,老想周游世界。现在有了家属,问题就得考虑得实际一些,就再不能好高骛远。”

李红赶忙说:“你不要管我,你想走哪都行,我都心甘情愿陪着你。”说完就噗嗤一笑。李忠东就说:“李红,你把心放宽,我就是要去天尽头,也要把你带上。秤杆不离秤砣,老汉不离老婆嘛。”说着,他就去捉李红的手,李红可敏捷地躲开了,李忠东就去抓她,一个又跑又叫,一个又追又笑,好不开心,大家也就跟着他们开心。

那般一闹,李忠东兴致就更高,意味深长地说,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聚会。那就一定要玩好,喝好。就又点了一瓶白酒,要和大家好好喝几杯。盛情难却,大家只好依了他,端起头一杯白酒咣当一碰,一饮而尽。之后华芳就说,她酒量太小,再喝就会醉,要交出酒杯。李忠东就说,要不他连喝三杯,华芳只喝一杯,华芳还是不情愿,李忠东就先喝了三杯,华芳很无奈,只好又喝了一杯白酒。

梁栋本不想喝第二杯白酒,又怕李忠东还要连喝三杯,损伤身体,就与他碰了杯,硬着头皮喝了第二杯白酒。之后就轮到了范莉,李忠东就说,还是老规矩,他先喝三杯,范莉后喝一杯,范莉没敢答应。李红可忙说,李忠东要再多喝,就会大醉,当众出丑。要不他只喝一杯,另外两杯让她来喝。一听李忠东就笑骂:“傻女人,你少轻狂。两杯白酒下去,还不把你灌醉,让人多心疼,还是都由我来报销。”说毕就与范莉碰杯,一饮而尽。说了一句笑话,又喝了一杯。华芳见状,一把夺来李忠东第三酒杯,一分两半,一半留给自己,一半给了梁栋,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饮下杯中酒。瓶中还有白酒。李忠东就说,干脆喝个瓶底朝天。大家就说,再喝都会醉倒,出丑。李忠东却说,他绝对不会喝醉,就一把抓起酒瓶,张口就喝。华芳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李忠东手里酒瓶,拔脚就跑,李忠东只好作罢。李红叫声好,就向华芳报以感激一笑。华芳抬眼望窗外,见天色已晚,就提醒一句:“明天都有事,就及早散伙吧。”李忠东却赖在椅子上不肯走。华芳,范莉,李红三人就把他围住,你一句我一言好言相劝,李忠东这才粗声大气叫嚷:“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那就各奔东西吧。”大家这才嘻嘻哈哈走出了餐馆。

李忠东与李红路过厂部大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张厂长。张厂长发现李忠东被人搀着走路,有点好奇,就上前去打量他们,凭经验一看就知道李忠东喝多了,他就厉声地问道:“李忠东,你咋又喝酒了,在哪里喝的,跟谁在一起?”李忠东懒得搭理张厂长,也就没有回话,张厂长即刻恼了,就大声呵斥:“李忠东,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动不动就贪酒,喝得东倒西歪,简直太不像话。”被骂了一顿,李忠东并没有发火顶嘴,反而哈哈大笑,一把抓住张厂长右手,使劲摇摆,还谦恭地说:“张厂长,你骂得好,可把我骂醒了,心里真舒服,就请你多骂几句。”张厂长被弄得哭笑不得,就疑惑地问:“李忠东,你真要让我骂你?”李忠东就说:“那当然。儿子娃娃说话算数。”张厂长可再也开不了口,只好语气平和地说:“李忠东,喝多了,就快快回去,好好睡觉,可不能耍酒疯,影响明天上班。” 李忠东就说:“张厂长,都这么晚了,你还在加班,可真是一位好领导。为了让大家都有饭吃,你起早贪黑,加班加点工作,可真辛苦。那我就动员大家,选你当劳模,戴红花,上北京,让中央领导接见。要不然,你可就太吃亏了。”张厂长嘿嘿一笑,抽出了他的右手,高兴地拍一把李忠东肩膀,拔腿就要走。哪料李忠东一把拉住他的手,还挽住他胳膊,笑嘻嘻地说:“张厂长,以前我对你有点意见。现在我对你一点意见也没有了。而且深刻地感觉到,你可是一个大好人。”李红怕他走嘴说出难听话,要得罪张厂长,就偷偷掐他的后背,还叫他快住嘴。而他并不理会:“我为啥要说你是大好人?因为你心肠软,从不随便整人。”李红就急了,一把捂住李忠东的嘴巴,要拉他快走。可李忠东头一抡甩开李红的手,又笑又说,张厂长对待他们几个青年人可真好,尤其是梁栋。原以为他遇上事要倒大霉,没想到张厂长并没有给他穿小鞋,还通情达理让他搞画展。事实充分证明,张厂长度量真大,真是宰相肚里能行船。让他十分佩服,十分感激。为表达他的谢意,他要请张厂长喝酒,张厂长就问:“前一阵,你在哪个饭馆喝酒?”

“仙客来饭馆。”一听张厂长就来气,很不满地说,饭馆老板财迷心窍,一心想捞钱,就让客人使劲喝酒,可不管后果,真是太气人,就要去找他麻烦。李忠东就说,可是他一时高兴,非要喝那么多,跟饭馆老板一点没关系,张厂长就特意叮咛李红:“那你们快回吧,你一定要把他安全地送回去,可不能出事。”李红应了一声,就拉着李忠东要走,可他却说:“话还没说完,我不能走。” 张厂长就说:“那你就快说。”

谁也没有想到,李忠东一把搂住了张厂长脖子,非要陪他去那个饭馆。张厂长就被弄得哭笑不得,就丧气地说:“李忠东,你喝醉了,再不要丢人现眼,快回去睡觉。”李忠东可说:“张厂长,你不跟我去喝酒,就是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没关系,可你得善待梁栋。已经开恩让他搞画展,那就好事做到底,不要去算旧账,留个好名声。” 张厂长没有回话,想要挣脱出来。可李忠东把他脖子搂得更紧,脱身不得。李红见状很着急,就踩李忠东脚尖,可他根本不理。张厂长急于回家,只好违心地说:“那我尽量给梁栋出路。你该满意了吧。” 李忠东才说:“这还差不多。”就此松开了手,张厂长赶紧就走,就怕再被李忠东纠缠。走出一截,他回头一望,就冲着李忠东身影发火:“娃娃,喝了些马尿,你就胆大包天,敢给我下命令,真是可笑。”

                                            四 十 八

第二天下午,只有几个人来参观画展。方良伯就当机立断,观众一走就马上撤展,将展品移到县文化馆继续进行。观众走后,方良伯,梁栋,还有校工就将展品打了包。方良伯和梁栋就带着展品,搭乘下午的班车下山去了。

筹备画展时,方良伯特意制作了一块板面,将梁栋的简历绘画经历,以及绘画技法作了详细介绍,便于县城的观众了解梁栋,给他们留下整体印象。布置展室的时候,他特意将板面放在最醒目的地方,来吸引观众的目光。开展那天,观众一进展室,就很自然地先走到板面前,饶有兴味地观看梁栋的情况介绍,而后才去观看画作。才短短半天时间,画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县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到了下午,就来了好多观众。有机关干部,有个体商贩,有城镇居民,有外地民工,还有本地农民。展室里人来人往,人头攒动,语声四起,人气旺盛,好不热闹。走的少来的多,就形成了几道人墙,在缓慢移动。人们都在用心观赏墙上的画作,尽情地感受艺术气息,享受艺术大餐,感觉不虚此行。一些观众很钦佩梁栋,就在留言簿上留下真心的赞语。一些观众赏识他的才华,就特意走过去,跟他热情地握个手,打个招呼,这才满意地离去。一些观众不愿过早地走出展室,就围在他周围,好奇地打量他,再搭讪几句,又去看一回他的画作,满足了心愿才走。一些观众想让自家孩子也学绘画,就像梁栋一样成为绘画人才,纷纷向他请教绘画方面的常识,就搞得他又高兴又紧张。

梁栋置身热火朝天的展室,望着那么多热心观众,时而激动,时而心虚,时而困惑,时而淡然。观众热情似火,他就不得不激动。为何又心虚?因他感觉所展作品水平都不高,有诸多不足之处,还没有收藏价值,观众花费时间前来欣赏,可说是浪费光阴,不值得,为此才心虚。为何还会困惑?因他想到,自己并非知名画家,所展作品还不够档次,可观众还是那么喜欢,那到底是何因?一时琢磨不透,就很困惑。最后他终于想到,因为县城很少搞那样的画展,好多人还是头一回走进展厅,有机会来看那么多的绘画作品,以满足好奇心。原因想清楚了,他也就变得淡然了。

观众不断地跑来与梁栋握手,向他道贺,还向他请教绘画方面的常识,他都笑脸相陪,一一应酬。对他来说,那是一种负担。也是一种荣耀。忙了好大一阵,就觉得有些疲倦,反应有些迟钝,难以应酬热情的观众,就不由得想到,此时华芳要是能来。助他一臂之力,那该有多好。他正那样瞎想,忽听身后有人叫他名字。调头一望,华芳居然就在身后,他就兴奋地叫嚷:“华芳,你可来了!我正念叨你,你就突然到了,简直就是仙女下凡,让我太高兴了。”

华芳就愉快地说:“看来是此地有灵气,你一念叨,我才会马上就来。” 梁栋就笑着回应:“我看也差不多。”华芳就问:“有我做的事情吗?”

“当然有哇。”梁栋拍一把脑门就说:“你先替我应酬一下,我想出去透一下空气,让心静下来。”

“要让我替你接待热心观众?”华芳且说:“那也行。可你得快些回来,可不要冷落了观众。”梁栋应了一声抽身就走,出去还不到三分钟就匆忙回来了,华芳就问他:“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梁栋就说:“我得按你说的,快去快回,千万不能冷落了热心观众。再说,也不能让你受累。”华芳就笑着说:“观众可比我重要得多,我们必须要加倍尊重他们。”

梁栋就赞许地说:“ 你说得太对了。跟矿区的情形相比,县城的观众热情要高得多,观画的眼光也不一样,能够区分出优劣,高低,好就是好,差就是差。”还说那么多人都跑来参观他的画,可让他时不时心虚,就怕有人当面挑出毛病,让他丢脸。华芳就说:“你不必那么心虚,没人乱挑毛病。我一来就伙在人堆里,在听观众都说什么,大约过去一小时了,还没有听到一句差评,那你就放宽心吧。”梁栋很感激华芳,就乐呵呵地说:“那我信你说的。”可还不知道华芳此行的目的,就试探地问:“你跑来办私事吧?”

华芳笑嘻嘻作答:“也差不多。”梁栋就又问:“究竟要办啥事?”华芳才笑嘻嘻地说:“专门跑来帮你呀。”就使梁栋暗暗吃惊,动情地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来,你真是太有心了。”

“反正,我早晚要走,也就没管那么多,给同事招呼一声,屁股一拍就来了。我知道你很需要一个帮手,我也就自作主张来了。人常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嘛。”听了,梁栋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就激动地说:“华芳,我可算不上什么好汉,可我的确需要一个帮手,你能及时赶来,我确实太高兴了。说心里话,我感觉就你最了解我,最支持我,你我之间真有共同语言。你要是不走,我们常在一起交往,那该多好哇。”华芳理解梁栋的心意,就宽慰他说:“以后我走得并不远,可以常见面呀。还可以经常写信,打电话,相互交往嘛。”

“毕竟没有现在这么方便。”梁栋用心望了华芳一眼,轻叹一声,欲言又止。此举被华芳察觉,她就主动问:“小梁,你还有话要说吧?”梁栋就说:“我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做错了一件啥事?”

“就是……”梁栋可又即刻岔开了话题:“还是等到以后,再给你慢慢说吧。”华芳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轻柔地一笑才说:“那好吧……”

方良伯从外面回来,看见华芳又来画展现场帮忙,就高兴地说:“小梁,华芳又来帮忙,可真有心,心肠真热,让人感动,不知咋夸她才好。看来她是你最忠实的朋友,你可要一辈子珍惜你们之间的友谊。”梁栋就欣慰地说:“我一定会珍惜我们的友谊,一直到老。”

晚间,方良伯,梁栋,华芳三人一起去吃晚饭。饭后梁栋要去付饭费,华芳却说,饭费让她来付,算是对画展所表示的一点心意。梁栋却说:“那可不行。你忙前忙后,已经尽心了,还要破费,让我实在不能接受。”而华芳执意要那样做,方良伯也支持她,梁栋只好退让一步,让华芳去掏腰包。

走出饭馆,方良伯要去看望一个朋友,就撇下梁栋和华芳走了。梁栋和华芳也就获得了自由,相视一笑,就肩并肩随意漫步,就让人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好像都有话要说,可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就都不出声,就那样默默地行走。走着,华芳轻轻碰了一下梁栋肩膀,悄悄地拉了一把他的手说:“小梁,我看你已经困了,那我们就回旅馆休息吧。”梁栋就说:“那我听你的。”他们就回到了旅馆,梁栋就去服务台办理住宿手续。付款的时候,梁栋手一慢,华芳就抢先一步交了住宿费。梁栋实在过意不去,就歉意地笑着说:“华芳,你又不开银行,就不该一再花钱。”

“我愿意,请你不要多管。”华芳笑嘻嘻地说:“要不然,我可要生气。”梁栋无言以对,脸上在露笑,心里可在叹气。办妥了住宿手续,他们就一起去往华芳的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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