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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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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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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凡星》(连载)连载

                                                 五 十一

那天下午,观众越来越少,方良伯就当机立断,将展品全都撤掉,全部打了包,三人同乘事先联系好的便车回返花溪沟矿区。回到矿区之后,方良伯告知梁栋和华芳,晚上都去他家吃饭。梁栋不想再给方良伯添麻烦,就客气地说:“要不我们就不去了,再要麻烦方师傅,可实在过意不去。” 方良伯快言快语说:“不去可不行,我诚心诚意叫你们去吃饭,若要不去,我可要生气。”梁栋只好说:“那我们先去放展品,再去师傅家。”方良伯就不再多言。梁栋他们赶回宿舍,将展品一件件放好,稍作休息,就一起去方良伯家。走着,梁栋忽然询问:“华芳,你借调的事情,得经过厂里研究,批准才可算数吧?”

“对呀。不管阻力有多大,我也得把事情办成,将来我的前途就在这关键一步。”梁栋就说:“你的情况不一样,我估计张厂长不会阻拦,会放你走的。”华芳便说:“但愿张厂长能大发慈悲,能给我的借调报告签字,痛快一点放我走。”梁栋就说:“我看不会有啥问题。”华芳笑着说:“那我就借你的吉言,尽快把大事办成。”而后又随意说,她带到乌市的那几幅画,还没有派上用场,暂时寄放在她同学家里,保管得很好,梁栋不必担心。梁栋听出华芳话中有话,也随意询问:“华芳,你我要去艺校培训的打算,是不是落空了?”

“你说呢?”

“听你那样一说,我就感觉没希望了。”

“只是暂时没有希望,希望以后还会有的。”

梁栋不甘心地问:“究竟是咋回事?”华芳这才说,因为艺校师资力量不足,上级主管部门就不许他们开办培训班。可他们还在积极努力,争取下年将那件事做成,到时候梁栋就可去参加培训。梁栋只好说,当年不去培训班也好,他就可一边等待处理结果,一边踏踏实实上班,弥补所犯的过错,好让自己能安心。但愿下年能够时来运转,让他的美梦成真。华芳就笑着说:“小梁,你能把事情看得这么开,我可就放心了。我完全相信,到了下年,你一定会时来运转的。”梁栋就逗笑说:“从今往后,我就每天都念叨一百遍,可要时来运转,念到明年开春,肯定就会时来运转。”

“哈哈……”华芳边笑边说:“假如你天天都要那样做,范莉可要说,梁栋,你有神经病。那你还是常在心里默默想,我一定会走运,我一定会成功,我一定会幸福。那样,你就会常有好心情,好事也就会来找你。”梁栋就说:“那好,以后我就照你说的去做,不定哪天,还真会遇上好事。”华芳就说:“只要你心诚,老天就会赐你好运。”

他们一边推心置腹地交谈,一边不紧不慢地赶路,走了近半小时才来到方良伯家,方良伯就逗笑说:“你们磨蹭半天才来,大概在说悄悄话吧?能不能说几句,让我也开心一笑。”梁栋就说:“方师傅,我们在说华芳借调工作的事情,一点也不可笑。”

“华芳要借调到哪个单位上班?”

“要去乌市新市区文化馆工作,也可算是好消息吧?”

方良伯哈哈一笑就说:“怪不得你们老在一起,原来是小华舍不得小梁,小梁舍不得小华嘛。朋友一场,难舍难分,情理之中。”华芳就笑着说:“就是再不舍,我也得走出矿区,不然可就把前途都耽误了。”梁栋就安慰她:“华芳,你走得越远,我越高兴。”华芳就逗趣:“小梁,你特别烦我,才希望我走远吧。”梁栋可说:“你误解了我的好意。”

方良伯就接过话茬关切地询问:“小华,你借调的事情,有没有给张厂长说过?”华芳作答:“还没有,我明天就去找他审批报告。”方良伯就说:“那你可得抓紧时间去办。假如有什么麻烦,你就来找我,我去把麻烦事情摆平。”华芳可说:“我估计不会有什么麻烦,一次就能办成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方良伯还是提醒说,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好办,华芳的想法太单纯了。张厂长虽说厌烦他们,不守本分,工作不踏实,可他们一旦要走,他肯定会阻拦,轻易不放一人。何因?就怕外界说他气量狭小,难容能人,这才要都走。为此,谁要调走他就拦谁,谁也休想走掉。方良伯那般一说,华芳就为借调的事发起愁来。方良伯就又说:“小华,我多说了两句,只是要让你不可太大意,要有所准备,只要你多用心,我看事情就能办成。”一听华芳就放心多了。

那是一顿家常便饭,方良伯准备了几道家常菜,大米饭,还有葡萄酒。饭菜虽然简单,但餐桌气氛还是很温馨,方良伯不时说一句幽默话,就逗得他们时不时好笑,感觉饭菜特别好吃,就都格外开心。方良伯也就趁兴说,他已经想好了,到了年底,他要提前退休回老家,那就得提前做准备。再过几天,他还要请假回去办事,等办妥所有事情才能回来,华芳顿时恍然大悟:“方师傅,我总算明白了,今天,我们吃的可是团聚饭。”

“算是团聚饭,也是家常饭,两种意思全都包含了。”说完,方良伯就一个劲呵呵发笑,似乎在用笑声表达他几十年来的人生感悟,还有内心的苦与乐。笑毕,方良伯就向梁栋交代,假如他走的时候,华芳的借调手续还没有办好,他可要多想一些办法,务必把事情办妥。梁栋就说:“方师傅,你就放心走吧,我肯定会操心华芳的大事。不光有我,还有李忠东,范莉,大家都会动脑筋,出主意,想办法,齐心合力搬走绊脚石,把华芳的大事办成。”方良伯就意味深长地说,就应该给年轻人出路,能到理想的单位,发挥自己的特长。人往高处走嘛。

第二天,华芳就带着借调报告找到了张厂长,三言两语表明意图,就将报告交给了他,还以为他会马上一看,就会签字通过。哪料他将报告随手一放,没吭一声,只是仰脸发怔。华芳等得实在心急,也就大胆地催促:“张厂长,我的事情很急,一天也不能耽误。请你马上批准我的报告。”张厂长也就不得不回过神来,不屑地扫了华芳一眼,不耐烦地说:“你还不能走……”

“为啥不让我走?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张厂长并不予理睬,华芳也就豁出去,嘴不饶人地说:“我可是女的,早晚都要嫁人,走出矿区。那就请张厂长高抬贵手,让我早走一步,成全了我的好事。”没料到张厂长顿时上火,气呼呼地说:“我可是厂长,总不能撇下大事不管,成天管你鸡毛蒜皮小事?又不是没事干,又不是没饭吃,又不是没处睡。你急啥?啥都好好的,可你说走就要走,简直是神经病!”又气呼呼指责,现在有些年轻人,不知自己重半斤,还是重八两,也不知天到底多高,地到底多厚,翅膀还没长硬,就想一飞冲天,快冲吧,冲得越高就跌得越惨,到时候定会变成满地肉泥。

华芳就被弄得又丢脸又窝火,很想发一顿牢骚,迫使张厂长让步。又想到发牢骚只会把事情弄僵,还不如先退一步,想出好主意,再来跟他较量,只好勉强一笑说:“张厂长,我打扰你工作了,请你原谅。还要对你说,对不起。”一语末了,一转身就走了出去。很想马上去见方良伯,请他出个好主意,闯过张厂长那一关,及早到乌市上班。又不好意思再麻烦方师傅,就改主意要去见梁栋,让他拿主意。

                                            五 十 二

华芳就直奔梁栋住所。原以为就他一人,进门一看,范莉也在场。她就灵机一动惊喜地叫嚷:“小范,真是太巧了,我正打算明天去看你,今天可就遇见你了,我真高兴。”就几步跑过去,一把搂住范莉脖子,亲热地乱拍她肩膀。范莉就开玩笑说:“真是太巧了,我正打算要找你算账,你就主动上门来送死,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她就一把攥住华芳手腕,越攥越紧,华芳就疼得尖叫一声,丧气地说:“小范,我可没惹你,你凭啥要整我。”范莉笑着回话:“你偷偷摸摸整我了,我要抓住机会好好拾掇你。”

“我咋整你了?”

“你心里最清楚。”四目相对,谁也不出声,都在暗暗较劲。最后谁也没能忍住,就嘻嘻哈哈笑起来。范莉边笑边说:“华芳,你可真有心,专门跑到县城给小梁打下手,可帮了他大忙,我得好好谢你,最好的方式,就是给你戴手镯。”就又使劲一捏,这才松开华芳手腕。华芳知道范莉的用心,就笑着说:“小范,你咋想都行,我都能接受。反正,我决没有抢你的小梁。”范莉嘴不饶人地说:“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就是去疯抢,也还是得不到。”

华芳就冲梁栋挤眉弄眼,突然发问:“小梁,你是哪种宝贵东西,究竟能值多少钱?”梁栋待在一边,只是听她们那般斗嘴,看他们那般闹腾,心里暗暗好笑,一直也不想说什么。华芳突然一问,就把他问个大张嘴,别提有多尴尬,就逗得华芳笑个不停。范莉可没有笑,而望着华芳直翻白眼,发泄内心的不满。矿区搞画展时,华芳跑前跑后,喧宾夺主,就让她心烦。县城搞画展,她又跑去瞎骚情,也许是想拆散她和梁栋。华芳看似单纯,其实很有心机,可要防她背后一手。尽管她和梁栋已经明确了关系,可总感觉梁栋还没有真心接纳她。他倒是对华芳一往情深,心思还在华芳身上。华芳不是她朋友,而是她的对手,可得用心提防。他们才分开一天,她又跑来找他,肯定有纠缠不清的事情。于是,范莉就半开玩笑地说:“华芳,你和小梁分开才一天,就忙癫癫来找他,大概有算不清的账吧。”一听华芳就反驳说:”范莉,你少胡说八道。我来找小梁,是要让他帮我想个好办法。”

“叫他帮你想啥办法?”范莉激动地说:“你的目的还没达到,当然得让他想办法。那我马上就走,腾出地方,让你们消停折腾。”话音一落她就拔脚便走。华芳一看情况不妙,就抢前两步将范莉一把抱住,用下巴颏搔她脖子。痒痒难忍,她就噗地笑出声,猛地挣脱华芳的双手,想要逃走,华芳就一把扯住她袖子,急忙喊叫:“小范,我要调走,张厂长卡我,不给报告签字,实在没办法,才来找小梁,想让他帮我出个主意。”听了那番话,范莉顿时喜笑颜开,冲动地跑过去抱住华芳,摇了又摇,笑嘻嘻地说:“华芳,我错怪你了,真要走的话,我来帮你出主意,争取把事情早点办成。”

“这还差不多。”华芳逗笑说:“还以为你要把我丟进醋坛子,淹个半死不活,没想到你倒这么仗义,要帮我出主意,能及早离开矿区,真是太好了。”

梁栋就此才说,张厂长是在摆架子,要让华芳多跑几趟,多说好话,多求他几回,给足面子。他就会在借调报告签字。范莉反驳说,张厂长很固执,给他说多少好话,求他多少回,都不顶用。可也有办法让他动心,退让一步。华芳就急切发问:“你真有办法?”

“可是个赖办法。”范莉就说,她听人背后议论,张厂长已经变质了,特别贪财,无论谁去求他办事,就得送一份厚礼。要不然,根本就搭不上话,也就很难成事。华芳要想达到目的,也得那么做。华芳想了想就说:“要我给张厂长送厚礼,那不就是拉拢腐蚀干部,败坏社会风气吗?这种缺德事情,我可实在做不出来。”范莉就忙说:“那你就得另做打算,要让张厂长占到别的便宜,才肯放过你。要不然你就得等一年半载,甚至等到驴年马月,恐怕他都不理你。”

“难道非得走这一步?”华芳就无奈地叹气,丧气地说:“真让人想不通,社会风气咋就变得这么糟糕,咋就没人揭发那种坏人坏事?”范莉就说:“这些年来,干部管得松了,当官的大都在收礼,捞好处,谁揭发谁呀?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还是按我说的去做,管他对与错,只要能达到你的目的,就不妨试一试。”梁栋却说:“还是先走正路子,实在行不通,再用别的办法。”华芳便说:“你们说的都不错,那我就灵活运用吧。”

华芳就暗中留意张厂长的行踪。那天下午,一看张厂长从办公室出来,她就赶紧迎上前去,笑容满面说:“张厂长,我还得打扰你,想问我的借调报告批没批。”一听张厂长就皱起眉头,显得很不耐烦。华芳就怕张厂长发牢骚,一甩袖子就走,让她白等半天。于是,她就慌里慌张说:“张厂长,我都快三十了,可还窝在山沟里,连个合适的对象也找不上,家里人都快急死了,叫我换个好一点地方,把个人问题尽快解决掉。所以,我才来求你,高抬贵手,放我走吧。”张厂长好笑一声,怪里怪气说:“这倒是个理由,女大不可留哇。”

华芳就谦恭地说:“那你就发善心,快放我走吧。”张厂长还是不给她答复,就把她干晾下了,显得很可怜。无奈,她就强装笑脸,违心地说:“要不是解决个人问题,我一定会在花溪沟矿区干一辈子,多好的地方啊。”张厂长这才说:“花溪沟矿区确实不错,冬暖夏凉,气候宜人,谁在此地生活,谁就会长寿,可愿意安家的人很少,我看脑子都有毛病。”闻言,华芳的心忽地往上一提,就那般说:“张厂长,我脑子就有毛病,可要时常跑来打扰你,让你心烦,还不如及早放我走。到了别的地方,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好处,还会专门回到矿区看望你,报答你。”听了,张厂长怪笑一声,还是不肯开口。华芳心里一急,就一把抓住张厂长右手,一边使劲摇晃,一边连声哀求,张厂长就被逗笑了,索性攥紧华芳软绵绵小手,笑眯眯地盯住她脸庞,压低嗓音说:“华芳,你是厂里的播音员,又是文艺骨干,我实在不想让你走,你走了,可没人接你的班。”

“一定会有人接我的班。”华芳索性放大胆量,逢场作戏给了张厂长一个媚眼,假情假意说:“张厂长,你一定会选出比我更漂亮,比我更听话的姑娘来接我班,成天围着你转,你该多有面子,又多开心呀。你好好想一想,那可是多么好的事情,不干你可要后悔呀。” 一听张厂长就哈哈大笑,用力一捏华芳嫩手,有点不舍地松开,态度温和地说:“华芳,你不必着急,再过一两天,我就给其他领导打招呼,批准你的报告。”华芳就激动地叫嚷:“太好了,张厂长,我真心谢谢你。”就主动伸出嫩手握住张厂长的老手,轻轻地摇摆,温情款款,要让他真切地感到,她现在十分可怜,迫切希望得到领导的关照。而张厂长似乎被弄得心软了,就给了她更明确的答复:“后天下班以后,你到厂部来见我……”

事情总算有了一点进展,华芳就那样认为,张厂长已经亲口许了愿,就会说话算数,要在两天之内批准她的报告。到了第三天,华芳就特意打扮得漂亮一些,满怀信心去见张厂长。双方相见之后,张厂长勉强一笑,就变得十分冷淡,不再搭理她,似乎她根本就不存在。华芳就被搞懵了,不敢主动说话,也不敢随便走动,只好小心翼翼落座,默默地打量张厂长的一举一动。过了一阵,张厂长怪怪地盯了华芳一眼,态度冷淡地说:“我马上要去开会,没时间给你说事。到了晚上,你再来一趟,我有话要慢慢说……”言毕,他就心事重重站了起来,毛毛躁躁去找东西,看样子还真要出门,华芳只好知趣地离开了。

华芳被搞得有些发蒙,就神思恍惚地走到一棵老杨树下,一屁股坐在裸露的树根上,不由得一叹,就用心回想张厂长的一言一行。就先想到了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后又想起他诡秘的话语,顿时就有了那样的疑问,张厂长还在故意刁难你?他到底想干啥?还不到一分钟,她就有了答案,他一次次卡你脖子,就是要让你明白,他可是土皇帝,手里握有大权,关键时刻,他要让你屈服,能让他占到你的便宜,满足贪欲。你若是脑子还不开窍,不肯亲近他,那你就休想闯过他那一关。天哪!这可咋办?她就挖空心思乱打主意,可就是没有一点头绪。只好仰头望天,祈求老天爷能为她指点迷津。天空昏暗不清,阴气沉沉,总也不见老天爷显灵,就让她近乎绝望,很想大哭一场。又怕招来路人围观丢人现眼,也就没敢大哭。就愤愤地在想,哪怕是无路可走,也决不能犯糊涂,乱搞男女关系。你若是昧良心干了那种肮脏事,造了孽,以后就是工作再好,生活再富裕,也不能心安理得地过一辈子。那家伙真是太阴险了,就得想办法治他一顿。要不然,他想祸害的就不止她一人,还会有三五个,十几个。

华芳正想得心烦意乱,忽听有人叫她,扭头望过去,就见李忠东正朝她大步走来,就觉得有了希望,心情马上就由坏变好,便赶忙起身去迎李忠东。他一来到她面前就性急地说:“远远看见你在树下卖呆,我马上就想到,你可能遇上麻烦了,就拐了过来,要不弄个明白,我可没法放心。”

华芳就赶忙说:“我正念叨你,你就突然露面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李忠东就问:“你是不是真遇上了麻烦?”华芳就如实作答:“我去办借调手续,被张厂长轰了出来,可把我气得够呛。”

“到底咋回事?”李忠东急于想知道事情经过。华芳就拉着哭腔说:“办个调动手续可比登天还难。我前后跑了几次,张厂长要么不理我,要么说太忙,还顾不上考虑我的事……”

“他是有意刁难,想在你身上占便宜。现在有些当官的,雁过就拔毛,遇上男人就劫钱财,遇上女人就劫美色。只有得了好处,才会给你办事。”华芳就忧愁地说:“看来我是无路可走了。”李忠东可说:“那倒不一定。活人决不会让尿憋死,总会有对付他的办法。”李忠东就提醒华芳,可要小心,再不要随便去见张厂长,等有了能挈他的好办法再说。华芳一时激动,就将张厂长先前的言行一一描述了出来,要让李忠东就此想出好办法,能帮她闯过难关。要是觉得真为难,那就算了,她的借调手续也就不再办了。

李忠东可说,华芳好不容易才找到理想的工作,就差一道手续,可不能半途而废。到了晚上,她就大胆去见姓张的,她的人身安全就由他来保护。到时候,她一进了厂长室,他就溜到窗子下面,用心去听里面的动静。一旦他要动手耍流氓,她就大声乱喊,野狼要吃人,快来救我。要是嘴巴被他捂住,喊不出声来,一定要胡踢乱蹬,一听到闹腾,他立刻就冲进去救她。

“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不能用。”

“那为啥?”

华芳丧气就丧气地说:“那样一闹腾,就把你也牵连进去了。我走了以后,那家伙肯定要报复,要用各种办法来折磨你。”李忠东将手一挥说:“ 你不要管,就按我说的去做。”华芳难受地说:“可我还是怕连累你。”李忠东就果断地说:“你少管我,必须要按我说的做。”华芳就不吭声了,犹豫了半天才说:“那我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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