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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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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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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凡星》(连载)连载

                                              五 十三

晚间下班之前,华芳特意去见张厂长,跟他约定见面的具体时间。张厂长就很高兴,笑嘻嘻地说:“那就十一点吧。小华,迟来几分钟也没关系,我会耐心等你。”华芳就假情假意说:“张厂长,我一定会准时到来。”事后,华芳与李忠东就秘密接上头,互通了消息,而后各回各的住所。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华芳与李忠东在约定的地点相会之后,一先一后赶到了厂部。厂长办公室还有灯光,不消说是张厂长正在等华芳。因有李忠东暗中保护,她就放松心情,轻轻敲响了房门。张厂长可没有吭气,只是干咳了一声,华芳就放大胆量,试探地推开一条缝,侧着脸往里打探,便见张厂长正在办公桌旁看报纸,心情看似很平静,华芳也就将心一横,一步走了进去,笑嘻嘻地说:“我正好有点事,一耽误也就来晚了一点,让你等我,真不应该。”张厂长就丢开手中的报纸,有点不高兴地说:“那你就快坐吧。”

“张厂长,要不你就训我两句吧。”华芳话音一落,张厂长就怪笑起来:“小华,你是快要走的人,我哪能再训你,还得和你搞好关系。以后我去乌市办事,万一遇上困难,还得找你帮忙,你愿意吧?”华芳就被惹笑了,边笑边说:“张厂长,那可要看实际情况。你要有清风,我就会有细雨。我要能顺利地到了乌市,那你去找我帮忙,我肯定会想办法帮你,还会好好招待。”

“哈哈……”张厂长就笑着说:“小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真的有良心,知恩必报,让我很满意。”华芳却有些心慌,只好掩饰地连声发笑。张厂长也笑了笑,就兴致勃勃地讲他今后的打算,如何扩大生产规模,如何获得更多利润,如何搞好职工福利,让人感觉他很有事业心,还有人情味,是一位挺不错的领导。华芳一时插不上嘴,只好陪着笑脸,耐心地听他说长道短,不时地点头,或是应声来迎合他。华芳一时冲动,还真心实意说:“张厂长,当领导可是真不容易,上班要比别人早,下班要比别人晚,可真是辛苦,你可要注意身体,千万可不要累出怪病。”

张厂长没说什么,干笑了一声,就叫华芳给他泡一杯茶。华芳乐意去做那件小事,很快就泡好一杯热茶,面带笑容端了过来,恭恭敬敬递给了张厂长。张厂长嘻嘻一笑就说:“小华,你的报告我已经批了,就在抽屉里。可我舍不得让你走,实在舍不得……”就趁华芳高兴,毫无防备,就一下抓住了她一只嫩手。华芳心里登时一紧,索性丢给张厂长一个媚笑,就赶忙往回抽手。张厂长一时心急,就一下把华芳的嫩手攥死了,华芳这才慌了,就使劲反抗,胡乱甩胳膊,而张厂长还是不肯放手,就用劲拉扯华芳,而华芳就极力反抗,猛一使劲就将自己的手臂甩了出去,正巧打在了茶杯上,茶杯骨碌一滚就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啪嚓一声怪响。

李忠东早就伏在窗户下面,在等下手时机。茶杯啪地一落地,他就立刻起身冲了进去,故意乱晃手电筒,张厂长的眼睛就被扰花了,

心神也被扰乱了,也就一下泄气了,也就不得不放手。李忠东就还装糊涂,故意怪声怪气嚷嚷:“华芳,原来是你跑来闹事,也太不像话了。你就是再有急事,也得好好给张厂长说,咋能一着急就胡闹呢?你这么不尊重领导,也太没教养了。幸亏我遇上,事情才没有闹大。可不能再胡闹了,这就跟我快走。华芳赌气不走,李忠东就故意催促,华芳就故意懊恼地大叫:“你就爱管闲事,我的事情眼看就要办成了,

而你冒冒失失跑来,一顿瞎搅和,就把我的好事耽搁了。我不可能跟你走,还要拿那个报告。”李忠东并不听,就一把抓住华芳胳膊说:“你还有脸求领导,还是快回去写检查吧。”就要拉上华芳快走,华芳偏不顺从,一个在拉,一个在扛,几番折腾才走出了厂长室,匆忙拐上了回去的大路。华芳这才感到后怕,心头乱跳,就抖着嘴唇丧气地说:“这么一闹腾,恐怕我借调的事没希望了。”

李忠东就冷笑着说:“华芳,你可想错了,借调的事会更有希望。为啥?我们已经攥住了张厂长的小辫子,再去找他,他就得乖乖地批准你的报告。”华芳可不信:“不会吧。”李忠东却说:“肯定会那样。这就叫一物降一物。”随后又给华芳出主意,明天,要花一点钱买好一份礼品。到了晚上,他们一起去见张厂长,一定会拿到批准的报告。华芳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按李忠东的意思去做。

次日,华芳就去供销商店买礼品,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又举棋不定,在想张厂长那么野蛮,可为了拿到借调报告,还得昧着良心,假装糊涂给他送礼,简直就是侮辱自己人格,自己折磨自己。左右为难了一阵,华芳转念又想,已经被逼到了这一步,那就装样子给张厂长送上一份礼品,满足他的贪心,或早或晚自食恶果。这才将心一横,买了两瓶伊犁特曲,走出了商店。边走边想,要不把瓶里的白酒换成白开水,让张厂长占不到一点便宜。可又在想,那又何必呢?

到了晚上,李忠东风风火火地跑来,看了一眼礼品,就催华芳快点出门。华芳这才勉强带上礼品,跟随李忠东出了门,直奔张厂长家。华芳总感觉路面坑坑洼洼,夜路很难走,走得高一脚低一脚,着实费劲,好不容易才到了张厂长家门口。华芳伸手就要敲院门,不意心头不由得一哆嗦,那只手就缩回去了。见她磨磨蹭蹭,李忠东就催:“赶快使劲敲门,今晚必须要把事情办妥。就怕夜长梦多,要误大事。”华芳的胆子就一下大了,也就使劲敲门,便响起一阵嘭嘭声,打破了四周的宁静,附近的看家狗就汪汪乱叫起来。半天也没有动静,华芳索性就连拍门板,心急地等待有人来开门。

过了几分钟,才听见房门吱呀一响,有人走了出来,又听见张厂长不耐烦的声音:“黑天半夜的,谁在敲门?”华芳故意不出声,索性又拍了院门几下,张厂长就急了,几步跑过来打开了院门。一看是华芳和李忠东,他就警觉地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来干啥?”还堵在门口不想让他们进去。见事不妙,华芳随机应变,玩笑地说:“张厂长,我们可是稀客,带了礼品专门来看你,那就应该让我们进去说话吧。” 俗话说,当官的不撵送礼的,张厂长也就含混一笑,让开了去路,华芳和李忠东就大步走了进去,张厂长随后也回来了。华芳便抓紧时间说:“张厂长,听说你不舒服,我们特意过来看望,顺便带了一点礼品,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吧。”就将礼品取出来放在了写字台上。

张厂长被搞得手忙脚乱,就皱起眉头说:“小华,你这种做法很不妥。你们特意跑来看我,我很高兴。还带了这些东西,让我很不高兴。走的时候,你把东西带走。”华芳赶忙说:“张厂长,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表示我的一点心意。”张厂长没吭声,要往袋子里装礼品,华芳便急忙拦挡,张厂长只好罢手,装模作样说,下不为例。

那么一折腾,张厂长与华芳似乎暗中和解了,他与她也就拉起了家常。李忠东听得实在心烦,就故意干咳了一声。华芳就突然岔开话题说:“张厂长,我还想拿走借调报告,请你马上给我,我马上就走,不耽误你休息。”张厂长的脸色说变就变灰了,一时不说什么。华芳被弄得好紧张,暗暗捏了一把汗,也就索性豁出去说:“张厂长,我估计报告就在你家里,你就快点给我吧。不然的话,我可要天天来打扰你……”张厂长就习惯地搓手,掩饰复杂的心情,还是不吭声。见状,华芳就故意说:“看来已经没希望了,那我们就回去,慢慢见高低,谁怕谁呀。”就拽了李忠东往外走。

他们还没到院门口,忽听张厂长在喊:“华芳,你们等一下。”华芳和李忠东就在黑地里等他,霎眼工夫,张厂长就跑了过来,叫他们进去说话。进到屋里,张厂长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心平气和地拿出华芳的借调报告,笑嘻嘻地说:“我已经签好了字,你就拿走吧。”就递了过去,华芳冷静地接过那份报告,就看到右上角多了几个字:同意借调,张治家,就半真半假地叫好。见华芳那么高兴,张厂长索性独出心裁,还在他的名字上面盖了图章,要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负责任的领导。华芳可觉得张厂长的做法太滑稽,就在心里偷偷发笑。

张厂长再次将那份报告递给了华芳,随后就笑嘻嘻地说:“小华,到了大城市工作生活,可不要忘掉花溪沟矿区,要有时间就回来转一转。”华芳笑着说:“行呀,矿区是我娘家嘛。”回去的路上,华芳心情特别愉快,就半开玩笑说:“李忠东,我走之前,要不再给你做一次模特,满足你那个心愿,不然你会怨我一辈子。”李忠东哈哈一笑说:“我可不是那种人,心眼没那么小。”又直言不讳地说:“那天,你确实让我失望,偷偷怨过你,不讲交情,不够朋友。到后来,我才觉察到,那个要求太过分。”

“真心话?”

“真心话。”李忠东一本正经地说:“华芳,做模特的事不许再提。要不然,就是我趁机占你便宜,不能算人。”华芳就说:“说心里话,你真是大变样了,说话做事都让我挺佩服的。”李忠东就调侃地说:“现在情形完全不同了,李红的魂影子步步都跟着我,两眼瞪大盯着我,我哪还敢乱说乱动。”华芳就被惹得哈哈大笑,边笑边说:“李忠东,你真是太有福了,美死你……”

临走的时候,华芳特意去看望梁栋,梁栋就高兴地说:“华芳,祝贺你闯过了难关,踏出了新的一步。预祝你在乌市发展顺利,三年之内成为一名好歌手。”华芳就笑眯眯地说:“小梁,我一定努力学习,苦练基本功,力争三年登上首府的大舞台唱歌,取得好的名次。”梁栋高兴地说:“有志者事竟成,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华芳就玩笑地说:“三年之后,我若是一事无成,你就去乌市训我,我决不还口。”他们就一阵好笑。笑毕,华芳说要再带梁栋几幅好画,寻找机会交到乌市的报社,或者杂志社,争取发表出来。”此话正合梁栋心意,他就爽快地选了五幅画稿,小心翼翼卷好,交到了华芳的手中。

                                             五 十 四

华芳走后的第三天,张厂长把梁栋叫了过去,开门见山就问:“小梁,你打算哪天离开矿区?”梁栋一怔就如实作答:“张厂长,我可没有那种打算。”张厂长一声冷笑就话里带刺说:“你们可都是一类人,都不安分,都想在外出名。她走了,你心里肯定不安,不定哪天也要走。矿区条件太差了,很难留住你,我也就不再对你抱啥希望。”梁栋就被弄得有些紧张,也就赶忙说:“张厂长,请你放心,我会一直留在厂里,叫我干啥,我就干啥,决不挑三拣四,让你头疼。”一听张厂长就怪笑起来,且笑且说:“小梁,尽管你一再说,要一直留在厂里上班,可我还是认为,你早晚都要走,也就再不能重用,你还是去干杂活吧。”

“要叫我去干杂活?”梁栋急切地追问:“会不会要去煤矿?”

张厂长冷冷地说,只是让他到杂工班,杂工班的活不紧,也不重,进出很灵活,哪天想走哪天就可以走。一句话,杂工班也可算不错的去处。梁栋也就很快想通了,看来张厂长也是一番好意,在关照他。可又到想,这一调换别的工作,就再也不能搞图案设计了,就得天天去干杂活,弄不好还得挨二杆子臭骂,日子可不好过。那样一想,梁心情就坏了,忍不住说:“张厂长,调我到哪个车间都行,杂工班我不想去。”

“为啥不想去?”张厂长顿时大发牢骚:“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爱干啥就干啥去,我决不拦你。年轻人,你太张狂,太不知天高地厚。要知道,你是有问题的人,可没资格跟我讲条件。要是不识抬举,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要跟你算老账,让你一个跟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张厂长那般一顿咋唬,就把梁栋弄得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就窝了一肚子闷。心里一声苦叹,就气呼呼地说:“干杂活就干杂活,我根本不怕。反正,我又没杀人,你还能让我去坐牢?”说完,他就气咻咻地跑出厂长室,一口气跑到了河谷,在树林里漫无目标地游荡,一边发泄心里闷气:“厂长大人,你要想把我彻底整垮,根本办不到。你越是整我,我越是要拼命画画,还要到乌市去搞画展,大出风头。到时候,非把你气个半死不可。”游荡一阵,梁栋就匆忙赶回了住所,忙癫癫地拿起画笔,就忘我地画了起来。越画越有心劲,居然忘了吃午饭,也忘了上班。有人去找梁栋问话,他却不在,那人就大呼小叫,弄得大家都知道梁栋没有来上班。范莉得知此消息,就当即起了疑心,给工友打个招呼,就慌忙去往梁栋住所,想要弄清他旷工的原因。

范莉一进梁栋住所,就见他在神情专注地作画。又不敢打扰,她就轻轻地走了过去,在一旁看他作画。梁栋感觉身边有人,这才停住画笔抬眼打量,一看是范莉,他就稀里糊涂询问:“你咋没去上班?”范莉就一下火了,不由得大声嚷嚷:“你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反问我咋没去上班。呆子,轮到我问你了,为啥没去上班?”

“上班时间快到了?”梁栋那般一问,可把范莉弄得哭笑不得,她就很不满地说:“天快要黑了,也快要下班了,你还以为是中午呀?真没说错,你真是十足的画呆子,难改臭毛病。”梁栋可说:“时间过得可真快,不觉其就是一天,也还没干出多少事。”范莉就不客气地说:“你随随便便就旷工,干私活,不上班,可要惹出大麻烦。”一听梁栋就来气:“我不想上班。”

“为啥不想上班?”

“当然有原因。”

“有啥原因?”

“我……得去杂工班干活。”

“到底咋回事?”范莉就望着梁栋的难受样子,耐心等他道出实情来。过了一阵,梁栋才轻描淡写地说:“反正,就是那种结果,没啥可说的。”范莉很快就猜出了原因,很想狠狠地数落张厂长一顿,替梁栋出一口窝囊气。又觉得与其火上浇油,把事情闹大,让大家都受伤害,倒不如息事宁人,让大家都相安无事,她也就冷静地说:“我看呀,你调到杂工班,未必就是坏事。你走出办公室,在室外干杂活,倒是天天都可锻炼身体。干上一段时间,你的身体就会变好,干得时间越长,你的身体就越是强壮,有了好身体,就一定能画出更好的画。”梁栋苦笑着说:“罢了,罢了,落到这一步,也只能这样了。”范莉就说:“既然你想通了,那就好好表现,熬过这段苦日子,你就会时来运转。”梁栋淡漠地说:“但愿老天爷能开眼,伸出神手,领我走上光明大道。”

到了第二天,梁栋就硬着头皮去杂工班干活。原以为大家会冷眼看他,还会冷言冷语捉弄他,让他很难受。可没想到是,大家都亲热地迎上前,纷纷跟他握手,还说笑话逗他开心。他们热情似火,就使他心里一下就热了,不由得激动起来,嗓音发抖地说:“杂工班可真好,我可到了好地方。以后我一定好好干,决不拖大家后腿。”王班长就打趣地说,梁栋可是画家,能放下架子跟他们一起干活,他们可都沾光了,感觉力气一下就大了,梁栋的活就由他们来干,他可以自由行动,不想来就在宿舍悄悄画画。画出来的绵羊一吹气就能活,可让他们多多吃手抓羊肉,大家就被逗得一阵好笑,梁栋边笑边说:“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还是规规矩矩上班,跟大家一起好好干活吧。”

梁栋就成天干杂活,要么装卸原料,要么装卸瓷器成品。那些活并不复杂,都很好干,但很耗费体力,从早忙到晚,就让他感到很疲乏,下了班一进住所瞌睡就来,就倒头睡大觉。还没顾上做好梦天就大亮了,就不得起床。一晚,梁栋昏昏沉沉躺倒,刚闭上眼就感觉脑袋被谁拍了一把,就吓了一跳,睡意就全跑了。怎么也睡不着,就不禁胡思乱想,现在 你除了干活就是睡觉,一天天下去,你也就颓废了,彻底完蛋了,张厂长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你得尽快振作起来,自己救自己。方师傅曾经说过,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个人的远大志向都是在逆境中树立起来的,走不出逆境就成不了大器。他就告诫自己,再也不能稀里糊涂混日子,还要继续练习基本功。就给自己立下一个规矩,每天至少要画一幅速写。此后上班他都要带上速写本,忙里偷闲来描画工作场景,也描画身边干活的工友,一点点积累创作素材。那样一做,不仅使他有了好心情,还使他干活更有力气。

得知梁栋被弄下去干杂活,袁大姐可气坏了,就在背后狠狠谩骂张厂长,发泄不满。还担心梁栋经不住打击要闹情绪,自己作践自己,她就抽空前去要一看究竟。还没到梁栋居所,她就听到了动人的胡琴声,就那样在想,小梁被整得那么凄惨,倒还有心思拉二胡?小梁可真是个怪人,让人看不透。胡琴声真是梁栋所拉出来的,还是二胡名曲《赛马》的声调。拉一遍不过瘾,他就痴迷地再拉第二遍,全然沉浸其中,思绪跟随曲调起伏,自由驰骋。袁大姐走进来以后,梁栋居然没有发现,还痴迷地在拉他钟爱的曲子。袁大姐只好干咳了一声,然后大声嚷嚷:“小梁,你连我也不搭理,恐怕早把媒人忘光了吧。”闻声,梁栋这才赶紧收手,向袁大姐打招呼。袁大姐就笑着说:“小梁,我还以为,你让人家整得灰溜溜,啥也不想干了。可没想到你心劲还是那么大,你可真皮实!”梁栋就笑着说:“大姐,我只是让西瓜皮滑了一跤,一点也不妨事。”袁大姐就说:“你没事就好,你就是一条七尺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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