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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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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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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凡星》(连载)连载

                                               五 十 五

袁大姐可还是不放心,特意把范莉叫去那样说,梁栋被调到杂工班干活,免不了要遭罪,心情会很苦闷,也就特别需要人去关照他,让他变得精神一些。范莉就得主动尽一份责任,要时常去跟他说心里话,帮他多做力所能及之事。那样一来,双方的感情就会更加深。要不范莉每天都跑一趟,就连洗脚水都给他烧好,一听范莉就又笑又说:“大姐,可我还不是他媳妇,天天都去服侍他,那像话吗?别人肯定要说闲话。”

“不要想那么多,该跑就跑,别人说啥都不要管。”

“大姐,小梁脾气古怪,心气不顺的时候,见谁烦谁,我天天都去打扰,还不把他烦死,背后怨恨我,说不定哪天,就会把我轰出去。”

“不会吧。”袁大姐就开玩笑说:“他就是打你,也是假打。要知道男女守在一起,打是亲,骂是爱,越打越骂越疼爱。我倒是希望他真得打你一顿,把你们的姻缘彻底打牢。”范莉无话可说,只是呵呵好笑,随后笑着说:“大姐,那我就去试一试。”

范莉就鼓足勇气,一连三天都去看望梁栋。第一天,她给他打扫了住所卫生,他没有反对,还配合她一起干活。第二天,她要洗他的脏衣服,他有点不高兴,说衣服要自己洗,她没听他的,硬是把脏衣服都洗了。第三天,她要洗他的被褥,刚一听他就不耐烦地说,你就爱操闲心,管闲事,动不动婆婆妈妈,真让人心烦。也不主动看书学习,一点也不求上进,以后能有啥出息?她就回敬说:“我有出息也好,没出息也罢,都不要紧。只要你有出息,我们就大有希望。”梁栋只好苦笑着说:“那你爱干就干吧,反正我没时间帮你。”范莉就乐呵呵地说:“你忙你的,我干我的,井水不犯河水。”说完,她就乐滋滋地跑过去,掀翻他的铺盖卷,抖了一床,快速拆线,弄得哧哧直响,梁栋就被搅得时而走神,特别心烦,可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摇头,心里叹气。

干完那些活,范莉就不再天天跑去打扰梁栋,隔三岔五才去看他一回。每次去的时候,都要带上一份营养丰富的小食品,表示自己的一番诚意。末了,梁栋却反感那种做法,直截了当就说,没必要花那么多心思讨好他。要是没有共同追求,就是给他再多的好处,也不会让他开心。范莉觉得特别委屈,说恼就恼了:“我在讨好你?你可想错了。你有啥了不起,值得我这样讨好?说实在话,我跟你相处这么长,几乎没有喜悦,而只有委屈。”说着,眼泪就差点流出来,硬是忍住才没有出丑。

那样发泄还不解气,范莉就拉着哭腔又说:“你真是不识抬举。要不是我们有特殊关系,我才懒得理你。眼下是你最难熬的时候,人家一片好心帮你,可你不但不领情,还用刻薄话来气我。难道你长了石头心?难道我关照你有错?我想你就是一块石头,也已经被我捂热了。可你比石头还古怪,简直没法伺候。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认定我很平庸,没出息,跟你不般配,那我们就趁早一刀两断,你好去追求华芳,你们一起搞艺术,一起过神仙日子。”

梁栋也就不得不说:“你今天花钱买瓜籽,明天花钱买红枣,后天花钱买奶粉,不就是要让我开心吗?可我不但不开心,反倒更加难受,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废物,要靠别人来活命。你算过没有,经常在买那些东西,一年下来你得花掉多少钱?要我说,这些钱都白花了,起不到任何作用。希望你以后,再不要自作多情,让我难受。”

“我让你难受了?”

“我不知道。”梁栋丧气地说:“ 我说不清,你爱咋干就咋干吧,我懒得再管。”范莉想也不想,就态度恶劣地说:“那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来烦你,各走各路。”说完,范莉就使性子走了出去,随后大步流星疾走,接着就是一阵小跑,一边伤心地流泪。

范莉突然跑掉,梁栋就被一下搞蒙了,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跑得没影了。他就胡乱张望,心情沉重地在想,真是祸从口出。你那些话也太偏激了,太过分了,太伤人了,她才不得不跑哇。按说这样的事就不该发生,可又发生了,都是你惹的祸。你真该遭罪。范莉真要下狠心跟你一刀两断,你可咋办?恐怕只能自认倒霉。要不你就马上过去向她赔礼道歉,再三请求她谅解。可又想到,范莉正在气头上,你要是急急慌慌跑去,贸然行事,不但得不到好结果,反倒会把事情弄得更僵,要不就等她心情平静以后再说吧。她要是实在想不通,死活不肯回头,真要跟你决裂了,那你就不再找对象,干脆就以画为伴,独身过一辈子。

那种想法很糟,老是弄得梁栋心慌,动不动就莫名地害怕。尤其最怕突然遇见范莉,不知怎样面对她。也就尽量避免相遇,一旦远远看见她身影,他就慌忙躲开,以免双方都尴尬。因有了心病,也不知那一阵就会突然神情恍惚,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某日,他跟几位工友在车边拆卸瓷器,干得很卖力,累得浑身冒汗,气喘吁吁,双腿发酸,好像快要支撑不住,可他还在坚持干活。瓷器快要卸完的时候,他突然神情恍惚,身体本能地一晃,右腿出溜一软就跪了下去,膝盖正好撞在一块有棱的石头上,他就疼得下意识一声怪叫,倒在了地上,随后身体就不停地抽搐,额头汗珠就像豆子一般连连滑落。不消说,他的右腿已经伤得很重。王班长就吓得一声惊叫,赶忙扑倒察看他的伤情。之后,大家赶紧将他抬上汽车,火速送往矿区卫生院救治。

赵医生诊断后说,梁栋的右膝髌骨已经裂开了,必须得做闭合处理,否则后果就会很严重。赵医生可不懂接骨技术,无法医治梁栋的伤病,王班长就当机立断,将梁栋转到了附近的天山卫生院。该院的王医生是接骨专家,医术很高,很快就将梁栋的髌骨接好,做了包扎处理。只观察了两天,就让梁栋回去修养,按时服药,慢慢恢复。王班长就把梁栋带回了矿区,将汽车停在了厂部大院,去给张厂长汇报情况。听完汇报,张厂长烦躁地发一句牢骚,就对王班长说:“小梁右腿伤得很重,得有专人护理。至于找谁,你们自己决定。”

王班长可不知该找谁才好,就急得跑来跑去。就在那时,袁大姐正好赶来接班,看见汽车旁边围了不少人,正在议论什么,就好奇地前去要看个究竟。得知梁栋被送回来养病,她就丧气地嚷嚷:“老天爷真不长眼,偏要跌坏小梁右腿,小梁真是背时透了。要是治不好,留下后遗症,还不就成了瘸子,往后可咋生活呀?唉唉……老天爷真是瞎了眼。”王班长就实说,王医生已经接好了梁栋的膝盖,只要有人好好护理,就可以完全康复,决不会留下后遗症。可很难找一个合适的护理员,真是愁死人,袁大姐略一想就说:“王班长,你不用愁,这个人我去找。”

袁大姐就急慌慌地跑到范莉上班的地方,把她叫到外面,告知了梁栋受伤的坏消息。听了,范莉似乎并不吃惊,含糊其辞应付一句,再也不吭声。见范莉那么冷淡,袁大姐就断定,范莉与梁栋又闹了别扭,而且闹得很厉害,好像是闹僵了,所以,她才显得那么冷淡。可是现在梁栋已经成了重病号,需要范莉去专门护理,那就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和解,那样一来,范莉才会乐意照料梁栋。于是,袁大姐就笑着咋唬:“小范,我可说了天大的事情,可你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不管有啥原因,你也得去专门照料他。我就一句话,火烧眉毛顾眼前,有事以后慢慢再说……”

“他能干得像神仙一样,根本就不需要我。”范莉赌气地说:“叫我去专门照料他,还不把他烦死,把我憋死。还是不去为好。”

袁大姐就温和地开导:“小范,现在情况可不同了,小梁成了重病号,那你就得度量更大,心肠更软,不跟他计较长短,这就跟我去照料他。要是赌气不去,你心里也不会安然。而你一去照料他,你们结下的疙瘩也就解开了。”范莉却固执地说:“那倒不一定。反正,我再不想见他。”一听袁大姐就急了,二话不说,一把拽住范莉袖子就走。还没走几步,范莉就站下不走了,还向袁大姐求饶:“大姐,还是放过我吧。我真不愿再去受窝囊气。”袁大姐就苦笑着说:“小范,你还是给我一个面子,乖乖地跟我走吧。”就索性挽住范莉胳膊硬往前走,还说笑话逗她开心,范莉也就稀里糊涂来到了厂部大院。

围观的那些人已经散去,梁栋也已被抬下了汽车,躺在简易担架里,王班长和一位工友等在那里。袁大姐和范莉一到,王班长就赶忙迎了过去,高兴地说,可把救星盼来了,这一下,小梁就有人照料了。就性急地问,要把小梁送到啥地方?袁大姐想也不想就说,就送到小范的宿舍。

一听范莉就急忙嚷嚷:“大姐,可不合适,真不合适。”还急得连连跺脚。袁大姐就笑瞪范莉一眼,毫不含糊地说:“可我倒要说,在你住处照料小梁最合适。我把他交到你手里,也才最放心。”就叫王班长他们赶快抬起担架走,范莉就越发急了,猛地转过身,双手抱住袁大姐右胳膊,拉着哭腔哀求:“大姐,我实在照料不了他,你就饶了我吧。大姐,我很可怜,你还是放过我吧。”王班长他们也不知该听谁的,还在原地不动,袁大姐就被惹火了,猛地喊了一嗓子:“赶快抬起担架,往我说的地方直走。”这一声果然厉害,王班长他们就抬起担架快步走了起来。

袁大姐挽着范莉胳膊紧随其后。走着袁大姐又说:“小范,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一直也没有想通,还在偷偷埋怨我,可我并不怪你。我非要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以后你会明白我的苦心。一句话,大姐决不会害你。”就使范莉有点动心,长叹一声才说:“大姐,那我就勉强听你安排。不过我得事先声明,小梁脾气古怪,可不好伺候。养病期间,一旦出了啥问题,你可不要怨我,得去好好教训他。”听范莉那般一说,袁大姐也就放心了,就笑着说:“小范,你可是细心人,一定能将小梁照料好,把他的伤腿慢慢养好,能成正常人。”

“那我尽量做吧。”范莉略微忧伤地说:“怪谁呢?要怪就怪我命不好,遇上小梁那种怪人,想甩也甩不掉,那就得给他当奴隶。”袁大姐好笑一声,就风趣地说,在她看来,梁栋跌坏膝盖看似坏事,其实是好事。为能养好腿伤,他就必须住在范莉的宿舍,让她亲自来照料。他们就此名正言顺地待在一起,一天到晚都能见面,就可说是实习的小两口。养病期间,梁栋行动很不灵便,但凡行走一步,都需要范莉出手搀扶,范莉就可说是梁栋的另一条腿,一刻也不能少。而梁栋也会感到范莉确实重要,必须要用心好好看待,再也不能得罪。“人常说,驴拿棍赶,人靠情感。你们每天都打交道,就会越来越有感情,到了火花乱冒,一点就着火的地步,你们就再也分不开了,都愿意成为两口子,死心塌地过一辈子。我已经搭好了戏台,你们两个主角就好好唱,一定要唱得热闹红火,结果圆满,让我拍手大笑呀。”范莉就脸颊飞红,笑嘻嘻地说:“大姐,我一定会好好表现,让小梁彻底认输,向我举手投降。”

                                           五 十六

范莉和一位孕妇同住过一段时间,孕妇走后,那张床就一直闲放着,现在正好可用来安顿梁栋。但床上没有铺盖等睡觉用品,袁大姐就打发王班长过去,将梁栋的生活用品全都拿了过来。大家一起铺好床,就将梁栋放了上去,让他就此安心逸养腿伤,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王班长就逗笑说,梁栋搬到范莉宿舍来住,其情形很像古代戏里唱的,姑娘拐带相公,私定终身。还故意问范莉,到底像不像?范莉脸面就腾地红了,就又笑又嚷:“我就是拐带梁栋,要好好服侍他?你要是看不惯,那就去派出所告我。”就惹得大家哈哈哈大笑。袁大姐望了梁栋一眼,就笑着给他交代:“小梁,你已经成了重病号,不能随便活动,那就再也不能逞强,必须要安下心好好养伤。我得给你说清楚,可是我大胆做主,让小范专门照料你的。从今往后,那就由她来管护你,她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乖乖地听话,可再不能像三岁娃娃,由性子乱来,想干啥就干啥,谁也不能说,谁也不能惹。”

“我哪像三岁娃娃?”梁栋不好意思地辩解:“我向来都受规矩,从不乱来,从不惹人……”

“你就是三岁娃娃,不懂道理,满嘴胡说,伤透了小范的一片好心,非要跟你断绝关系。要不是我及时发现,磨破嘴皮子劝说,她才懒得回头理你。那你就得躺在床上,想动又动不了,活活受罪吧。好在小范有菩萨心肠,不忍心让你遭罪,才愿意伺候你。那你就必须做到,一切行动听指挥,决不再犯自由主义。”梁栋就说:“我一定会管好自己,决不犯自由主义。”袁大姐半信半疑,还要调教梁栋,就大声嚷嚷:“小梁,你说话没底气,心里肯定还有鬼。”

“没有,绝对没有。”梁栋申辩说。

袁大姐就说:“那你再说一遍。我要是不满意,那你就得一遍接一遍说,说到让我满意为止。”梁栋只好硬着头皮,故意大声说:“从今往后,我保证服从小范管教,一切行动听她指挥,决不再犯自由主义。”袁大姐也就玩笑地说:“小梁,这回你算过关了。可你要是口是心非,气得小范哭鼻子,一撂挑子跑了,那我可决不饶你,索性要打坏你另一条腿,让你一辈子也起不了床,走不了路。”

梁栋就开玩笑说:“你要真敢打我的腿,小范可要翻脸,要跟你算后账。”袁大姐自信地说:“那不可能。”范莉凑趣地说:“也有可能。”袁大姐就噗地笑起来,范莉和梁栋跟着也笑,心情就此变得轻松起来。

笑完,范莉又故意嚷嚷:“大姐,别的事情都好办。可我和他,一男一女,又不是夫妻,还要同住一个屋里,那可是犯法行为。”一听袁大姐就且笑且说:“小范,那我去派出所说一声,你们就合法了,想干啥都行。而你该换衣服就换衣服,该化妆就化妆,该说梦话就说梦话。一句话,你们就照两口子的方式去过日子,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就说得范莉春心萌动,脸颊泛出了淡淡红晕,变得那么温柔,就笑嘻嘻地说:“那好吧,我就按大姐说的去做,还要做得让他完全满意,无话可说。”

临走的时候,袁大姐又把范莉叫出去,郑重其事地说,她能和梁栋住到一起,可说是天赐良缘。那她就要抛开一切想法,就把他看成一个任性的小孩,用心去照料,尽量随他的心意,做好所有琐事,一点点,一滴滴,不断地给他温暖,让温暖逐渐占满他的心窝,时时都会感到幸福,若是没有她,他就无法生活。“你们要能走到那一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我也就没有白费心思。那我就耐心等你的好消息,也相信你会给我好消息。”范莉一时感动就流出了热泪,泪眼模糊地望着袁大姐,抖着嗓音说:“大姐,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照料他,感化他,把他的石头心慢慢融化,心甘情愿接纳我。”

袁大姐走后,范莉匆忙返回屋里,恰好听到梁栋在唉声叹气,她就借机开玩笑:“小梁,你可正在坐牢,接受改造,就不能唉声叹气,表示不满。你若要不听话,我可要给你上刑,把你折磨得吱哇乱叫。”梁栋就被逗笑了,笑了一声就激动地说:“我真没脑子,真不像话,真对不起你,也真不好意思再见你。结果呢,还是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我真无用,真不争气,真不像话,那你就美美骂我一顿,我才会安心。”范莉就苦笑着说:“还是算了吧。你要是躺着难受,想坐起来,那我就去抱你。”梁栋想让范莉开心,也就乖溜溜地说:“老躺着还真难受,就想坐一阵。”范莉也就爽快地走到床边,将梁栋拦腰抱了起来,让他靠在了床头,又找来一条毛毯,垫在了梁栋身后,好让他能安心休养。

梁栋感觉很舒服,就喜笑颜开,咧嘴笑了起来。眼见梁栋那么开心,范莉就笑着嗔怪:“把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你就该道谢,让人开心。可你就会傻笑,真没意思。”梁栋就自嘲地说:“像我这种没长人心的家伙,别人受苦,反倒发笑,就该受到谴责,剥夺发笑资格,气得满嘴起泡,臭不可闻,谁也不敢接近。”范莉就笑着说:“我可没有那么大权利。但我希望你变得臭不可闻,惹人恶心,让不敢靠近,那也就不再受累了。”梁栋就逗她说:“那我给你权利,你受苦时,我要还笑,就用胶布封死我的尖嘴,一辈子也说不了话。” 范莉笑着回应:“我还是怕你,可不敢招惹。”梁栋就打趣地说:“我已经是你手里的俘虏,没有任何自由,你想咋折磨就咋折磨,我决不敢反抗。”范莉笑着说:“那好吧,从今往后,你要敢再说丧气话,我就拿笤帚打你的瘸腿,让你疼得尿裤子。要再不听话就再打,一定要打得你再也站不起来,躺着受一辈子洋罪。”梁栋就哈哈一笑说:“那可正好,你就养活我一辈子吧。”

“想得美,我决不干。”他们就那样说趣话,打哈哈,不知不觉,彼此心里的疙瘩就悄然解开了,心情都特别愉快。范莉就趁兴说:“现在,我和你虽说住在了一起,但还不是一家。若要避免相互干扰,最好能在你床前拉一道布帘,以方便生活。”一听梁栋就笑着说:“行呀,我想得可真周到,我完全同意。”听了,范莉就高兴地说:“既然咱们想法一致,那我就马上动手来干。”她就找出一个旧被面,找来一盘细铁丝,还有别的用品,忙乎了一阵就把布帘挂好了,用手轻轻一拨,梁栋就被遮在了里面,眼前光线一下就暗了,气氛也变得有些沉闷,他就急忙喊叫:“小范,快把布帘拉开,看不见你,我心里火烧火燎。”范莉不禁一喜,心头就热呼呼的,暖洋洋的,乐滋滋的,偷偷一笑,就那样戏弄梁栋:“为了防止你烦我,布帘再也不能拉开,我们就天天隔着布帘说话吧。”梁栋就越发急了,就扯直嗓音叫嚷。“小范,我不能下跪,那就口头求你,快把布帘拉开,让我能时时看见你。”范莉可还是说:“我说一不二,决不拉开布帘,要让你在里面好好思过,好好休养,头脑能彻底清醒,膝盖能彻底长好,及早滚蛋。要不然,我就是白忙一场。”梁栋就被逗得真急坏了,就大喊大叫:“小范,我可快闷死了,再次求你,快把布帘拉开。”

“不着急。”

“你不急我可急。”

“没啥可急的,还是安心休养吧。”

“要不你进来试一试。”

“你还敢反抗,那我可不客气了。”

“那我……。”就再无声息了。

范莉就偷偷一笑,轻轻地蹲倒,悄悄地拨开了布帘,偷偷地望了梁栋一眼,就见他闭住两眼,在规规矩矩睡觉,她就拔下自己一根头发,悄悄地捅他耳朵,痒痒难忍,他就摇头,她就停手。他正要睡觉,耳朵又很痒痒,他就连连摇头,睁开眼睛疑惑地乱看,就看见范莉藏在床边,正要喊一声,范莉可抢先猛然大笑:“你想骂我是坏蛋吧?我就是天下头号坏蛋,专门对付你。”梁栋只是哑哑好笑,啥话也不说,看上去很开心,很幸福。范莉发现他笑得像小孩一样可爱,就轻柔地说:“我故意逗你呢……”

“我知道……”梁栋感动地说。

从此,范莉就开开心心照料梁栋,细心做好吃、喝、拉、撒、洗等琐事,一点也不厌烦。一有闲工夫,她就说笑话让梁栋开心。还一起下跳棋,增添乐趣,愉快地度过每一天。一日,袁大姐跑来探视梁栋,看到范莉和梁栋正下跳棋,玩得那么开心,就又叫好又拍手。见梁栋伤腿恢复得很好,她就放心了,高高兴兴要走,范莉就把袁大姐送出了门。分手的时候,她笑嘻嘻地问:“小范,你们彻底和好了?”范莉未语先笑,边笑边说:“大姐,我们彻底和好了,你就不要再操心了。”袁大姐就笑着说:“还不行,等你们入了洞房,我才能歇心。”就说得范莉心花怒放,满脸红晕,就忸怩地说:“大姐,你真好,真是我的活菩萨。”袁大姐就笑着说:“可不能乱说,得罪了神仙,再求可就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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