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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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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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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观云景

                             

                                                 马云峰

客机在跑道上疾驰,跑道两旁的景物飞速往后退,晃得本人有点头晕。机头忽地冲天昂起,客机就如飞燕轻盈地往高空跃升,地面的景物就快速变小,显得影影绰绰。机身忽然一震,便向更高的天空冲刺,客机便很快没入灰蒙蒙的云层里,伴随轰鸣声一路前行,地面的景物就被湿漉漉的云雾所遮蔽,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映入眼帘的全是雾霭浓云,望不穿,看不透,抓不住,甩不掉,就使人不由自主产生远离凡尘之感,似乎是在仙境遨游,不禁萌生那样的念头,还能回到凡间吗?不经意间,眼前蓦地变得豁然一亮,这才辨明浓云雾岚已被甩得不见踪影,就见天穹上下通透,辽远无边,就使人产生无限遐想,天穹一定蕴藏无尽的奥秘,从古至今凡间的人们才上下而求索。

客机带着人们的美好向往不舍分秒地趱程,乳白色云团不时地映入眼帘,一团倏地离去,一团忽又飘来,悠闲地与客机相遇,相亲,相离,想留也留不住,在偌大的天穹任意游荡。天穹呈现一片海蓝色,就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以为是在海上航行。海蓝色纯正无瑕,想必再高明的画家也调不出那么纯正的色彩,就让人不得不击掌叫绝。倏地,就见客机左上方窜出骇人的乳白色云团,云团从高处翻滚而下,犹如雪崩一般腾挪,翻飞,似乎还发出呼啸声,气势凶猛地向机身压了过来,似乎想把客机掀翻。客机机敏地躲过云群,云团便急追猛赶,相互拥挤,涌起浪头,浪头时起时伏,相互碰撞,浩浩荡荡地伴随客机行进。毕竟客机比云团速度快,很快就把云团甩在了身后,客机就安然无恙地前行。

不知走了多远,眼前忽然呈现另一幅天象图,机身下面布满大大小小的浅灰色云朵,云朵挤挤挨挨,奇形怪状,小的傍依大的,大的守护小的,彼此不离不舍,汇成一片云海,云涛如海浪一样翻滚,望不到头,看不到边,气势恢宏,动人心魄,给人以很美的享受。好景不长,云海很快就被客机甩在后面,可那幅美景已经存入脑海,再也忘不掉。走着,让人意想不到的美景又出现在眼前。天穹似乎刚下过一场大雪,又刮过一场大风,积雪被大风卷起又抛下,垒成了诸多形状各异的小雪山,还有数不清的雪堆。雪山可数,而雪堆到处都有,近看是雪堆,远看是雪堆,左看是雪堆,右看还是雪堆,多得想数也数不清,目光所及的区域一派北国风光,就使人感到似乎很冷,不由得要打寒战。走不远,又见茫茫雪原上显现好多湖泊,面积大小不等,湖中的水蓝盈盈,清澈透明,真想前去尝一尝。但仔细一想,那只是自己对自然天象的美好想象和描摹,天空是不可能存在湖泊的。可又认为所看到的就是真湖泊。

就盼望前方显现更奇幻的云景。可走了好远,也没看到让人心跳的奇景。而从眼前掠过的都是常见的棉花般的云朵,可加以想象新的美景就有了,成群结队游荡的白云,犹如成群的白色绵羊在移动,或是天马在奔跑,想要赶往天河去饮水。可天河又在何处?走着,那酷似羊群马群的云朵都被甩在了后面,前方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云层。云层犹如平整的地面,主色调为灰白,其间显现一道道淡蓝色条纹,就让人很自然地想到了彩条布,进而认定那就是人们所说的天幕。再往前走,那一道道淡蓝色条纹消失了,云层一色灰白,也就不值得再去观赏它了。倏地,眼前猛然出现一道长长的蔚蓝色图景,不用细想那就是天河,就是羊群和马群所要寻找的水源地。望着绵长的天河,让人不由得在想地面的人能否看到它。

还让本人想到了父亲所讲的一件往事。解放前,他在古城酒泉通华西食品商号供职。某年老板要带他一起去上海洽谈生意,还要乘坐飞机赶过去。可酒泉没有民用机场,他们就赶到西安买了机票。哪料天公偏不作美,天天都在下雨,就使飞机无法起飞,他们只好待在旅馆耐心等待。一直等了十几天,阴雨还是下个不停,机场跑道出了问题,飞机只好停航了,他们也就无奈地返回了酒泉,错失了一次乘坐飞机的机会。后来父亲受到不公正待遇,被下放到了农村,落入了人生的底层,也就再也没有机会坐飞机。而本人可就幸运多了,不仅生长在新中国,还成了行政干部,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衣食无忧。而恰好又赶上改革开放好年代,国家发生了巨变,乘坐飞机已不再是少数人享有的特权,普通民众都可坐上飞机跃入高空,当一回飞人。本人也就很幸运地坐在飞机里,在几千米高空尽情地遨游,痴迷地观赏云景,还随手拍了一些照片,要与他人分享。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似乎也跟随我一起观赏变幻无穷的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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