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懵懂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每当耳边响起这首熟悉的老歌，仿佛又看见那张暖阳下的笑脸，莫名拨动我心弦的那个她；如今是否幸福，是否安康，是否还会想起年少的我，还会想起那段懵懂青涩的时光。

时至今日，三十年了，曾经青春的张扬，莫名的萌动，那些天真单纯的笑，都随回忆涌上心头，云白风清，喧嚣而明亮……

那时，我在村里的小学读五年级。那一年，我参加了校体育队，并代表学校参加了全乡小学运动会，取得了长跑比赛的第一名。因为这次成绩出类拔萃，我有幸被选拔到乡中心学校的体育队中。有一天上午，我去中心学校参加乡体育队的成立动员会。中午，乡中心学校的领导和带队老师请我们这些少年去饭店吃饭。

在饭桌上，各学校体育队的成员一一自我介绍。有一个女孩，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目光。她安静地坐在体育老师身边，像一朵婉约的云。轮到她时，她轻轻地站起来，笑魇如花，清脆的声音，在我听来，像百灵鸟的歌声一样好听。她戴着漂亮的发卡，扎着高高的马尾，两腮边浮起甜甜的酒窝，就像一道光闪过，竟然瞬间让我的心怦怦乱跳起来。我呆呆地看着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遍全身。那一次，我深深记住了她，从此再也没有办法忘记。

也就从那时起，我每天下午就去乡里的中心学校报道，和她一起参加体育训练，为县运动会做准备。那时，带队的是一位女体育老师。老师在训练时常常安排我们一起训练跑步。我们相互鼓励，一起训练，一起参加了县运动会，并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运动会上，我声嘶力竭的为她呐喊，为她助威加油。在她跑完比赛下场时，我第一个飞快地跑上去递给她毛巾，给她拿水喝，并为她取得好成绩而兴奋不已。永远忘不了凯旋归来后，我们一起聚过的餐桌旁，那些纯朴的欢声笑语，那些对未来的向往，临别时合影留下的唯美记忆，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深处。

就这样，一转眼小学毕业了。令我惊喜的是，原来我们又不约而同来到同一所初中上学。在学校依然还是一起都在体育队里。但那时的仿佛长大了，忽然变得羞怯起来，不敢和她说话，不敢和她对视。只会偷偷从远处看着她。有一年年底，我鼓足勇气，给她写下了生平第一封歪歪扭扭的所谓的情书，附上一张明信片，托要好的同学悄悄转给她。没想到她也给我回了信，并回赠了明信片。她的回应，让我乐得嘴角上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由笑出声来。转眼时光如梭，伴着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转眼到初三了。就在这一年，我却隐约感觉到她不怎么愿意和我说话了。当时想可能是我们不在一个班的缘故，那时我们之间好像是有一堵厚厚的高墙相隔，只是我却不愿去相信我的直觉，一如既往的执着于这份懵懂。

但是有一天，我从她的班级窗外路过，恰好看见一个男同学正和她嬉戏打闹，那场景让我顿时气恼不已。回到班级后，耳边还在不断回荡着他们那欢快的笑声。我越想越烦，再也按耐不住狂躁的情绪，热血也顿时冲昏了头脑，理智被抛向九霄云外。我折返回她的班里，不由分说，在她和所有同学面前，与那个男同学狠狠打了一架。很快就有机灵的同学报告了老师，我们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随后她的班主任老师问我为什么打他的学生。倔强的我根本什么也不想说，老师也许气坏了，狠狠地抽了我两记耳光，火辣辣的感觉让年少轻狂的我痛苦纠结起来。我吞吞吐吐说出了缘由。守着办公室所有老师们的面，她的班主任厉声斥责我，让我记住，上学不能谈恋爱，以后再也不许欺负他的学生。就是这一次，少年气盛的我觉得在同学和老师间丢尽了脸面，羞愧不已，至今每每想起，内心还隐隐作痛。

从此，她对我产生了很深的隔阂和怨恨，一直故意躲着我，仿佛我瞬间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孩子。随后初中毕业，接着中专求学三年，踏入社会工作，娶妻生子，一切都按照顺其自然的轨道而行，却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席慕容在一首诗写道：我可以锁住笔/为什么/却锁不住爱和忧伤/在长长的一生里/ 为什么/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也许当时太无知，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所以最终还是错过了。但她带给我的却是，那种飞蛾扑火般的全情投入，那么认真，那么纯粹，那么热烈。虽是深深地遗憾，但幸运的是，这一段埋藏在心底的喜欢，不可复制的最清澈的怦然心动，想想不也是值得回味一生的吗？谁又不曾有过年少懵懂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