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老屋
时值初春,和煦的微风伴着暖和的阳光显得分外诱人,这是个适合出去走走、看看景致的天气,于是同友人驱车来到了向往的地方——秦岭老屋。
景仰秦岭神韵的文人大家中,真正懂得秦岭的唯有贾平凹先生,先生的情怀造诣、神笔美文如我敬仰的“终南山”。当走进这深山秀水之中典藏的“秦岭老屋”时,溢于言表的文字总是小心翼翼地蹦了出来,像个跳梁小丑……
正午时分,初春的阳光格外热烈,从友人下车后那欣喜的目光中,证实了我们不虚此行,甚至还有些觅得“世外桃源”的激动。
暖阳下,两岸连山尽显温柔地缠绵着,毫无凶险无比的神情,惊奇的是满山尽是簇生居多的“花栗树”,属于落叶乔木,春发、夏绿、秋黄而冬葬。由于是初春,并不粗壮树干上细枝林立丛生,远望去金黄而腐朽的落叶铺满山坡,围在树下,盖在地上。当然偶尔也有点缀一坨碧绿的“冬青木”。一道清澈温顺的溪流夹在其间若隐若现的一路脉脉含情,蜿蜒的河滩上偶尔矗立的巨石突兀霸气,铺满河滩的大大小小而青白相间的卵石被阳光照的格外光滑耀眼。
河岸环绕着坦荡的一方阔地来,黢黑陈旧的木门、方格土气的窗户、土黄的墙与青灰的瓦勾勒出形式各样的院落并参差不齐地坐落在这片土地上,屋内石砌的灶台冷清的张望着曾经相濡以沫的锅碗瓢盆,石砌的炕台回想着曾经的满面熏黑的烟雾缭绕。屋外青灰而形状不同的石板铺满家门前时宽时窄的小巷,天然厚实的石阶如琴键般弹奏着每一家的老故事。没能细数这大小高矮不一的老屋还拥抱着同样没能细数过的一颗颗老树。这些老树啊!可能是土地过去曾经太过贫瘠吧!满脸沧桑而且相貌很丑——疙疙瘩瘩的树干,皴裂难看的树皮,都如经历一场“瘟疫”后而落下的后遗症;奇形怪状的树顶上嫩枝稀少的令人心慌,宛如营养不良的秃子。浑身土里土气而脏兮兮的老树,宛如当年那些老实巴交的老农。偶见一对喜鹊欣然地将巢安架在树上,结实而美好的鹊巢繁衍着一代代向往“鹊桥相会”的精灵。站在老屋旁的“万福桥”上禁不住痴想着织女的模样……偶尔也会碰到院墙角的一簇簇青翠的竹林,那色调却显得格外寒心,心寒过后升腾着莫名怜悯,甚至更加喜欢老屋的色泽和样子。
愚钝的拙笔难书秦岭老屋的美,满心都塞满岁月悠悠,满眼都看不够生命的另一幕。
初登古道岭
游兴未衰,如日益热切的初春之光。盛情难却,在友人的相伴下第一回登上秦岭怀藏的“古道岭”——
笔下的古道岭实属秦惠王时代所设而遗留下的千年古道——“古道岭驿站”,一条处在秦楚古道上的贯通南北的历史大通道——北出长安,南接巴蜀。当年曾担负着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的信息传递任务和物资运输功能。据记载:“彼时,商贾云集,驼队频密,官员互动,名人游历,南来北往的民众均从古道岭驿站经过。”古道岭还曾是国共对峙战斗的分水岭,在此发生过激战。
“一山未了一山迎,百里都无半里平,疑是老禅遥指处,只堪图画不堪行。”这是诗僧贾岛曾隐居古道岭上的双龙山达十四年之久而留下的千古诗篇。
古道岭,被誉为古道上一颗璀璨的文化明珠。如今向世人揭开了曾经神秘的面纱,传承着历史文化,发展着旅游产业。
徒步汗流浃背的拾阶而上,山势陡峭,满眼悬崖峭壁,惊心走过“玻璃栈道”、悬崖栈道、玻璃天桥等,虽是艰险异常,其实防护结实安全。历经秦楚古道遗址,攀登的每一步似乎都在叩问着过去的岁月,那个科技不发达的时代,何以经此天堑古道而南来北往?可想每一步是多么的艰苦不堪?佩服古人的毅力与恒心。
继续垂直向上登攀,方能登顶休憩于“五福亭”前,举目双龙山,山尖耸立着一庙若巢,窝于顶端。四周皆是千米之深的光滑峭壁,古时修道僧人又是如何登攀造得此庙?令人神秘莫测而拍案叫绝。那时那人居庙闭关修炼,寒暑交替,若何往返?继续向前缓行数十步,徜徉于古道岭驿站遗址恢复重建的容颜——拴马桩、柱基石、石马槽等历历在目呈现,嗅出一股股历史文化的气息,倍感自豪而惊叹!
伫立古道岭,鸟瞰十八盘栈道的曲折回环,令人两腿发软。高空架起的滑索呼啸、长空栈道横跨天堑、时空隧道直穿山间。如今这些科技安全的设备设施为多少担忧登攀而意志凌弱或是体力孱弱者排了忧解了难。而当年呢?只有登攀的双脚……
古道岭如画,描摹着一幅幅春夏秋冬的自然画卷;古道岭如诗,歌咏着一句句古往今来的铭文绝句;古道岭如仙,修行着一位位慕名登攀的脚步心坎……
初登古道岭,步履匆匆如光阴似箭,满眼的石阶盘旋,满心的跌宕慨叹,归来已是黄昏。
无论看景还是听景,只觉景映心中算是真情景吧!但愿活出自己心中的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