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时分,依然暖意融融,负暄闲坐,泡上一杯红茶,翻看冯云龙先生著作《瓷的丝绸之路》。自瓷都景德镇而来,自浮梁而来。如一清花瓷瓶,高高的树在我的眼前,中年以后我是喜欢上这种素雅的艺术品,这本书让我有了亲近感。
七年酝酿。三年伏案,四易其稿。终于完美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全书近30万字,由9个篇章56个独立而又关联的专题小节组成,丝路原典、御瓷进京、海上丝路、丝路乡愁、丝路记忆等篇章,是一个了解景德镇、读懂瓷都的重要窗口。书与茶一样精致,书如瓷器一样熠熠生辉,通透晶莹,格外喜欢。
厚厚的340页,带有很浓书香气。景德镇市作家协会江华明主席说,是作者精力与汗水的集成,历史文化的文学转述。冯云龙先生,他原本就是一肚子史料,他在《瓷的丝绸之路》集子“题记”里说:摸一下嘉峪关带着历史余温的瓷片,望一眼绽放在南海一号里的青花,那条绵亘万里、延续千年的“丝绸之路”,也是一条“陶瓷之路”,一条“瓷的丝绸之路”。他还形象的说,在这条路上。有痴迷于瓷的国王。有笨于王命的官吏,有视财如命的商贾,还有诗人、学子、僧侣及芸芸众生。一代又一代,演绎着丝路的传奇。冯云龙先生坚定的认为,丝绸之路成就了“业陶都会”的千年梦想,“瓷”的光环让“丝绸之路”变得更加绚丽多彩。用文学的手段记录史志,以史志的文学弘扬情怀,这就是冯云龙先生的文学之梦。
平凡孕育着伟大,普通蕴藏着神秘。冯云龙先生曾两次追寻着景德镇、浮梁瓷茶文化的足迹,踏入大漠深处的丝路寻访。功夫不负有心人,20多年前仲夏的一个黄昏,在甘肃丝绸之路文明大厅,丝路沿线考古示意图上发现,那只“影青刻花葵口碗”,宋代景德镇窑,来自自己家乡的珍宝。
浮梁歙州,万国来求。浮梁茶这一名字深深的烙在大漠深处。因为在古老的丝绸之路上,在我国三大传统出口产品丝绸、茶叶和瓷器中,浮梁占有其二,这是何等荣耀。
《瓷的丝绸之路》是冯云龙先生的文旅游记,更是心路之旅。冯云龙先生用自己的笔力,在文字原野里,不顾风吹雨打,日夜兼程,凿出一部近30万字的心血大作,诠释了瓷都与茶百里千里万里奔向大江大海,走在徽饶古道、石门街、东流、雁汊、三里街、瑶里,闻到花香鸟语,看到潺潺小溪,在艰辛中也遇到人间美好。对人文家乡热爱和执著,萦绕在每个故事发生地,游走在瓷的丝绸之路上,亦如大漠里的驼队,青石板上的独轮车,伫立在驿站旁、长江畔。脚下生风,亦如在雁汊古镇大渡口,眺望滚滚长江,不停地思考询问,仿佛要与安庆振风塔深情相拥。冯云龙先生文字风格活泼、洒脱、豪放,他放不下丝绸之路的瓷茶文化,与字格键盘煎熬挣扎,终于走出了属于自己标签的秋日与硕果。
瓷都之源,名茶之乡。冯云龙先生认为,青瓷与茶不仅满足了人类衣食住行的物质欲望,而且还是人类文明思想的寄托,满足了人类的精神追求。
在瓷与茶之间,体悟到尊师重教的传统,节日贺礼食谱寓意很深,满满爱意,如月饼表示团圆;莲子表示苦心教育的感谢;芹菜表示勤奋学习;红枣表示教育下的早日高中;桂圆表示功德圆满;肉条表示改善生活,健康长寿。
两千年冶陶史,1000多年来官窑史,600多年的御窑史,其实也是一部皇权变更史,一部皇帝的风流史。一部丝路文化交流史。正是这种大背景下,冯云龙先生笔耕不辍,牢记使命和担当。在书里,深度了解到民国总理许世英的“浮红”缘,找到我们的原乡,如鸭子尖、万源岭、大坝山、铜锣形、黄龙尖、青山嘴岗、子母井、马号巷、周家大屋等地名磁场,是一本文旅散记,是乡愁记事本。
“驼队从大漠孤烟中慢慢走来,像小舟在大海里航行,乘着风,踏着浪”从后主陈叔宝的陶础、隋炀帝吉祥物,到唐宪宗御瓷桥,就这样漫长运输路线延伸在脚下,一走就是千年。古代浮梁景德镇的御瓷进京,陆路和水路交替运行的有三条路线。考证之精确,脑力之辛劳。
“不啻于母亲在婴儿脸庞上的一次次亲吻。有段时间,我想一个饿坏了的孩子。贪婪地在文学的海洋中允吸养分”在书中冯云龙先生两次用“母亲育儿、分娩生产”阵痛,用“孕育的苦与乐”,向读者讲述文章形成的艰辛、苦痛与乐趣。
人间烟火,天上云龙。后记中写到,“近三年来,终日沉浸在想象构思之中,饱受搜肠刮肚之痛,犹如戴着镣铐跳舞”。可以想象到,挚爱原野考察的文史专家如何用文学的笔触,枯燥、寂寞,面对瓷茶文化,苦思冥想,翻阅资料文献,让笔下文字有温度、有深度,笔下生花,朗朗上口,如溪流自然流淌,诗句采撷舒畅。
一茶一知己,一瓷一世界。《瓷的丝绸之路》让景德镇、浮梁在中国文坛知名度在一次升温。让文化界再一次聚焦在这里。感谢冯云龙先生,在这个金秋收获季节与《瓷的丝绸之路》相见!(作者:马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