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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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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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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南,晴朗

这里,一座北方的小城,没有冰天雪地,也没有火树银花,即使在夏天,也少见繁花似锦。他就像一个沉默的旅人,在广袤的天地间行走,以与生俱来的姿势和气质行走。而我,和跟我一样的一些人,陪伴着这缄默的旅人,继续着自己的旅程。

小城的东南,一间小小的晴朗书店,书店的主人晴朗李寒,在这冬日的夜晚,举办了一次小小的读诗会。烛光摇曳之间,瞬间有些恍惚的我,耳边响起一首歌《十一月的雨》,里面有一句歌词:“没有什么能够永恒,我们的心也会改变,就像这十一月雨中的摇曳的烛光”,现在我坐在这里,与爱好诗歌的朋友一起,分享诗歌的美。这短暂而又快乐的时光,在我走出这间书店,回到平凡而又平淡的生活中去的时候,因读诗而澎湃过的心绪,是不是跟其他朗读诗歌的朋友一样,渐渐散开涟漪,波平如镜?

生命由一个个瞬间的激情和持久的热爱支撑着,走向明天,是自己一直笃定的认为。读诗时刻,四周书架满满的中外诗歌名家的著作,一如李寒老师所说:“陪伴我们的,还有这些诗歌名家。”

当我说:“还是在上学的时候,读过自己写过的诗歌和作文,之后,几乎没怎么读过了”,是啊!回想一下,真的很久没有朗读过什么了。年少时,纯粹的美好的念想,因为种种,也因为无数个弯道,渐渐远离了出发的村庄,也许,每个人在抵达城市时,会被激发另外一种好奇和热情,同时也被披上了生存的外衣。生活首先毫不吝啬地教诲我们如何通过衣服认识陌生人,却隐瞒了本可以全盘托出的秘密——“为什么我们感觉到饥渴?”而正是这饥渴,诱惑我们,继续生活,满怀对诗与远方的憧憬,继续跋涉。听着怀奇的《无关高雅》、士天的《落叶》、赵磊的《活过来了》、李寒的《我爱上了》,感觉着他们各自对生命、生活和死亡的领悟,天桥下的凡人、一片叶子、一只小猫、个体的生命,无不触发和唤醒每一个真实地走在旅途上的人,对心灵对生命的追索,这让我们暂时脱离生活的桎梏,陷于更深邃的思考,也在其中深深体味痛苦的快乐,忧伤的甜蜜。

在读诗过程中,思维几次分叉,想起一位朋友,当生活的重压令人窒息的时候,诗歌乃至文学、艺术还有何用?我们都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有时,前进的步伐也不由自己掌控,生活永远是西西弗推上去又滚下来的石头,除了面对,别无选择。而在这面对中,能够调整面对者的姿势的,也许就是这心底的小小的挚爱——一首温暖的诗歌,一首动人的歌曲,一篇感人肺腑的文章……我们疲惫的身躯,会被永不疲倦的精神扶持,循着灵魂的呼唤,再一次站立,在希望的烛光中,路过冰天雪地,奔向春花灿烂的终极。

一直心怀感恩,感激在路上,我遇见的人,感激在遇见时,度过的美好的时光。一如李寒老师的《我爱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我爱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愤怒和绝望没有用,相信爱,信念,善,一切的美好,都可以欲火重生,一粒糖果,一块面包,就能让饥寒的孩子停止哭泣,一句问候,就能让绝壁上的母亲转回身”……诗歌、文学和其他艺术,唤起了生之为人的本能,是让我们停止哭泣的糖果和面包……

阿赫玛托娃写到:“是什么隐藏在镜子里?——痛苦……是什么在墙外喧哗?——不幸……”曲曲折折是生命的常态,幸福永远是灵魂的香味。“所有的门都在打开,而我相信是那只飞蛾在我内心展翅飞舞”。当我能够彻悟“回不去了”时,知道,我的热爱将会持续一生,也愈加珍惜,每一个珍贵而清明的刹那,像漫长黑夜里拨动的琴弦,缠绕心扉,伴我安然迎接挂着晨星的黎明。 当我走出小小的晴朗书店,挽着女友的手臂,走向远处的街灯,回望依然摇曳着烛影的小屋,我们一人一只耳麦,听着许巍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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