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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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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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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挪米

清朝末年,乐安县城北有个小村,村里有两个大户,一个是村西的刘财主,另一个是村东的王员外。

有一年,天逢大旱,蝗虫成灾,庄稼颗粒无收,很多乡民拖儿带女四处乞讨生活。

这一天,刘财主刚要躺到摇椅上准备午睡,忽听下人来报,说村西北十多里,有一帮灾民正朝村子走来。刘财主听了后,顿时紧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便安排家丁拿起木棍,像防土匪一样守在了家门口。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二三十余衣衫不整的人就来到了村西头,众人之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这名壮汉瞅了瞅四周,见眼前有一高墙大院,大院前头有棵大槐树,于是走到大树底下准备在此歇脚,又累又饿的灾民,见壮汉停住脚步,也跟着坐下来歇息。然而,趴在门缝观察院外动静的刘财主看到后,心里顿时感到不安,随后推开大门率众家丁冲出来驱赶他们离开。

壮汉见刘财主蛮横无理,手下的家丁们个个面目狰狞,再看看他们当中拄着拐装的老人和八岁大的孩子,便带领乡民们继续往前走。

转眼,壮汉和乡民来到了村东。村东的王员外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常以家财资助困苦乡民,在当地有“大善人”之称。闻讯后,王员外马上吩咐家人在自家院前的一片空地上架起大锅熬米煮粥,除此之外,还让人搭建起草棚给灾民们遮风挡雨。

很快,王员外救助灾民的善举,便一传十,十传百地传播开来。可是短短数天过后,又来了一批灾民。这人口多,消耗的就多,眼看粮库里的粮食出现短缺,于是,王员外就吩咐老伙计开启家里储藏的备荒粮。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这天傍晚,天色渐黑,草棚附近突然惊现一个白胡子老者,老者拦住那壮汉,开口说道:“王家马上要断粮了,你可否愿去村西的刘家借些米过来。”

壮汉打量了一番老者,抬眼望了望蜷缩在草棚中的众乡邻,寻思几秒后,便说道:“大叔,我倒是愿意去村西借米,但那刘财主想必是个吝啬的人,他不会把米给我们这些穷人的!”

老者捋了捋胡子,随后一笑,让壮汉贴耳过来:“你这样.....即可。”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不远处的一柴草堆旁,两只闪烁着绿光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他们看。

一天午后,刘家一个负责看守粮仓叫狗子的人,火急火燎地跑到正屋,大声喊到:“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听见喊声,正在午休的刘财主眼睛睁开一道小缝,一看是狗子,便不耐烦地训斥道:“狗子,你不好好在粮仓看门,跑这里来干啥?赶紧滚回去,打搅老爷我睡觉,看我不抽死你!”

眼见刘财主要闭眼继续睡觉,狗子急忙上前说道:“老,老爷,粮仓里的米被人偷了。”

“啥?你说啥?”张财主一听,震惊地睁开了双眼问道。

“米,米仓里的米被人偷了”

“米咋会被人偷了呢?谁偷的?”刘财主脸上一抹惊异,沉思了几秒后,突然大声冷笑道:“哦,我明白了,是你偷的,对不对?”

听到刘财主的话,狗子吓得支支吾吾,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额头就冒出了冷汗。稍一转过神,便急赤白脸地澄清:“老,老爷,冤,冤枉啊!我,我没偷!”

气急败坏的刘财主,这个时候那里还相信狗子的话,转身便拿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往狗子身上抽打:“还敢狡辩,我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狗子一害怕,扑通一声跪倒在刘财主面前,哀求说:“老爷饶命啊!小的真没偷,望老爷明查呀!”

刘财主抽打一阵后,觉得此事也蹊跷,便停住手,气地喊了一声:“滚。”

狗子一听,马上连滚带爬地窜了出来。刘财主背起双手在屋里来回踱步,思忖良久后,喊来了家里最忠厚老实的车夫,然后悄悄交代了几句,车夫立刻拱手说道:“老爷尽可放心,我一定将偷米贼捉来见老爷。”说完,车夫转身走了出去。

当即,车夫先去粮仓转悠了一圈,热情地和长工们东聊西扯地聊了半天。一晃,三天过去了,三天来,车夫天天围着粮仓转悠,可是他不仅没发现偷米贼的身影,让他惊疑的是,粮仓里的米却日渐少了很多。车夫心里慌了,赶紧窜去向刘财主去汇报。

听了车夫的话,刘财主神情沮丧,摧肝裂胆,一生气就把车夫撵走了。但他心有不甘,沉思了半响,决定亲自去查看一二。

晚饭过后,天一擦黑,刘财主弓着腰悄悄来到米仓门口,见四周无人,快速扒拉开堆靠在墙上的玉米秸秆就钻了进去。可刚熬到了亥时,刘财主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恍惚中,刘财主忽觉得有人从米仓的一个窗口跳了下来,并且往院墙角缓缓挪动......

刘财主努力让自己睁开眼,他钻出了秸秆堆,抬眼细看,不禁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二十多只大黄鼬正夹裹着鼓鼓囊囊的东西,集体向墙角的洞口走去。

刘财主一征,随后便扯起嗓子大喊起来:“来人纳!快来人呐,抓黄鼬啊!”

就在他吆喝之际,领头的一只头顶有一撮白毛的大黄鼬,发出一阵“叽叽”地叫唤声,大黄鼬的叫声,似是一种信号,一众黄鼬迅速爬上了墙头。

不好,黄鼬要逃跑。刘财主弯腰捡起一块砖头就砸了过去,这时候,领头的白毛黄鼬诡异地用绿光眼瞄了他一下,顿时刘财主慌了神,双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面上。

再说王家,王家负责看管米仓的是个老伙计,前段时间,为灾民熬粥用米多,王家就新招了一个年轻的伙计。年轻的伙计很勤快,主动替老伙计担起了取米的工作。这天晚上,老伙计回家后,把多日的一个奇怪事说给了他的老婆子听:“王家的瓮真是神了,无论从翁里取多少米,米就是不见少。”老伙计的老婆又将此事讲给了左邻右舍。很快,王家有一口神瓮就在村里传开了。传到王员外的耳朵里,王员外就去问老伙计,老伙计说: “最近是新来的伙计负责取的米,带来了一口盛米的翁,说米倒入瓮中是防虫鼠。”

当王员外让老伙计去找来新伙问话时,却不知新伙计去了哪里,接着带王员外来到瓮旁,弯腰一看时,瓮里已无米可取。

自此,当地就有了神仙挪米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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