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出自一个原单位老同事的叙述,故事的主人公我也认识,那是三十多年前一起工作的同事,当听完老同事叙述完他的故事后,我立刻有了想为他写点什么东西的想法,左思右想,找不到故事的标题,最后脑壳想得一团糟了,故立篇:“一个再婚老男人的遗嘱”。
遗嘱,当然是临终前说的话,可他临终前手拉着儿子的手,两个二筒瞪得很大,可他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嘴角稍稍有点小动,但无声无息,可以肯定他没说一句话,其实,他拉着孩子的手,一切遗嘱都在无言中。
初咋看这题目很悲情,也很暗淡,更显伤感。我的确想不出更贴切更好表达的题目,想来想去将就此题吧,但为了保护故事中的主人公的隐私,我在故事叙述中做了部分模糊的描述,也将主人公的姓和名隐去,完全为了保护别人的隐私,但请阅读者相信,这故事是真实的。
三十多年前,我参加工作后不久便和他在一个办公室共事了,他从事伙食团的炊食员工作,也算个小领班,我在行政科搞后勤工作,彼此接触的机会很多,他大我二十来岁,中等身材,身高170多点,不胖不瘦,人挺精明,为人和善,我一分到行政科,笫一个认识的单位同事就是他,所以,当三十年后听老同事们讲起他的后事,我为他倍感伤悲。
我在原单位从事了一年多的行政工作后,又被调入了基建科工作,在基建科搞了四年多后我又调入了一个全民的老牌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我和他有五年的同事情,我亲身守建的新房分房时,论资排辈,他属老资格,分了一套最好最大的一类套型的套三住房,一楼八十多平方米,在三十五年前就住八十多平方米的住房,在一般的商业企业中也属优中带优了。
他老妞(老婆)是个医生,纤弱小巧的个子,性情十分温柔,终年戴一副透明白边近视眼镜,当年我们同住一个院落,也常和他老妞打照面,是个好女人,面善笑颜常挂脸上,是个男人心疼呵护的女人。
人们常戏说:“好人命不长,遭嫌活千年”,是否是应验了这句话。他老妞住进新房后的第二年,便没有症兆的死去了,死得十分突然,以致于他布置灵堂时,全院的人都为之惊讶,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呢?这是事实,的确死了。据说后来娘家人也多方求证,查验过,没问题,他老妞的确死于急病。
老妞死了,正值中年的他带着一个抱养的十四岁男孩一起生活,这家里没女人,这日子没女人,这的确也不叫着家,也不叫着日子,他有了想再娶之念。
听知情者讲,他那‘东西’不怎么雄得起,当初和妻子结婚多年后也无子,这,谁的责任当然无法辩别,不过他那‘东西’雄不起是事实,这是男人的不幸。为此俩口子也就抱养了一个孩子,前老妞不嫌弃他雄不起是他福份,没和他离婚,日子还巴巴适适(四川话:日子过得很好),可这要再娶,这个问题可是个原则性问题呀,谁个女人愿意守活寡,谁个女人不想男人天天雄起,男人能雄起女人才有性福。老妞死后笫三年他开始寻觅再娶,左一个右一个,不知是当初择偶标准太高,还是他那毛病让见过的女人伤心,总是东不成西不就(四川话:凡事都不合意,),后来他一格一格的降,最后几乎没标准了,只要是女人就行,几年过去了,可身边仍还是孤影一个。
在第十个年头,他还是修来了这个福份,一个外县农村的中年女人,听说是死了男人,带一个女儿,她中等个子,打扮比较时髦但不妖艳,样儿也漂亮不怎么显老,谁也看不出是一个十六岁孩子的妈了,她小他近十多岁,属相也挺般配,不嫌他,女人说只要男人心好便行。打起灯笼火把都找不到的女人送上门来,他喜上眉梢,不出一个月在未办酒席便把她关进了门,中年人的再婚,都很低调,四口之家的日子就这么凑合起了。
笫二年,他到岁数了,该退休了,不知是婚前的约定还是他惜妻之举,把退休顶替的指标没有给儿子,而是给了妻子的女儿,按户籍规定,女儿进城入户,而他则出城入户,户**换,这是政策规定,他说老都老了,户口无所谓了,说也怪,女儿入户参加了工作,妻子则玩起了失踪,他再也找不到妻子了,一年多两年情急攻心,他病了,这一病还不轻,一病就再也没爬起来,半年后便睁眼离开了这世界,临终时,他牵着儿子的手(妻子没回来,女儿也没来)一句话都没讲出来便头歪脚打伸了。儿子没眼泪也没伤心,但还是一个人(没有亲朋好友、也没亲戚)把他给火化了。儿子给老子料理完后事不久,儿子他后妈带着妹妹回来了,她声明她是这个房屋的主人,儿子不服,儿子和后妈为房屋交战了,谁也不让谁,交战结果两败俱伤,谁也没占到上峰,但谁也不让谁,最后只有一个屋檐下的‘一门两户’,这恐怕就是死去的他临终遗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