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郴梦洲(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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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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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之外》

那年十七,遇见了你,白云之外,海棠花开。

(一)

郁柏都捧着束白玫瑰,坐在台下第三排的正中间位置。他此刻,正安静凝望着舞台上的某个身影。

虽然只是作为伴舞出场,但女孩的表现力依旧惊艳。富有力量感的舞姿在白色长衫下影影绰绰,带动着肢体柔和伸展,做出难度极高的姿势。

著名的古典乐曲渐进式高潮,女孩的舞姿也愈发快速起来,修长的肢体带动着长衫不断舞动,脸上戴着的灰色面纱也在不断飘浮。

面纱之下,那张精致柔美的脸被半遮半掩。

曲毕,台上的女孩跟随队伍牵手谢幕,微微鞠躬。随后优雅从容的退出舞台。同一时刻,台下掌声雷动,全场都在被她们的超绝舞蹈表现力和所带来的惊艳感所深深震撼。

郁柏都微微弯腰,抬脚走出观众席。他走到后台出口处等待着林清哑,手里捧的白色玫瑰花束依旧鲜美。

林清哑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郁柏都安静站在台阶下,一身冷色系高街穿搭,衣服上印着某不知名品牌的logo。他留着干净利落的美式前刺,凸显着本就立体的五官轮廓比往日更深邃。

乍一看,颇有种欧美混血的痞帅感。哪里还有自大学认识以来,那股子端正三好学生式穿搭所带来的傻感。

走下台阶,林清哑来到郁柏都面前。才发现他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林清哑数了数,刚好是七朵。她左右观望,也没见其他什么人,便问道:“你要送花吗?后台姑娘们可都走了哦。”

郁柏都清了清嗓子,将花束递到林清哑面前,“这是送给你的。”

林清哑看着他真诚的面容,再次左右观望,伸手指了指自己,随后笑道:“你太客气了,那张vip门票是每个参赛选手的福利。你约我看了一次电影,礼尚往来。”

郁柏都:“……。”

虽然但是,郁柏都还是很真诚的看着她,由衷赞美道:“你今晚很美,这束白玫瑰足与你相配,但或许不及万分之一。”

林清哑伸手接过郁柏都递来的玫瑰,低声道:“谢谢。”

并肩走在光影绰绰的街道上,林清哑嘴里还在反复咀嚼着郁柏都刚才那段话的含义。她捧着束鲜嫩的白玫瑰,内心不由噗通噗通狂跳。

郁柏都走在林清哑身旁,紧张地擦了擦手心上的汗,微微转头缓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悄悄轻捏衣角上的褶皱。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不再扭捏,不再茫然等待。而是大大方方的,站在她面前,为她递上更多的白玫瑰。

(二)

不知何时,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堆积起厚厚的一层雪花。

林清哑走出教学楼,却见郁柏都站在楼下,围着毛巾,搓手等人。林清哑朝他喊了一声,郁柏都转过头来,尴尬的放下手。他拢了拢脖颈上的围巾,道:“好巧。”

林清哑笑了,这是哪门子的巧合。

看见郁柏都上前与她打招呼,林清哑问:“你在等人吗?今晚没课?”郁柏都看向林清哑,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我们没课,我看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所以过来邀请你一起堆雪人儿。”

林清哑愣住,似是想不通,他大老远的从沙淼区跑到海城区她们的教学楼底下,竟只是为了找她一起堆雪人儿。

下课时间,楼道里拥挤,教学楼底下也人来人往。林清哑拉着郁柏都往二食堂走去。

郁柏都在林清哑选定的靠窗位置上拉开椅子坐下,见她回来时抱着两盒姜汤汤圆,便连忙起身帮她拿过放到餐桌上。

末了,林清哑又跑去五号窗口买了点小吃。回来时却见郁柏都还在乖乖坐着,餐桌上的两盒汤圆也都还完好的原封不动。

林清哑将两份小吃推到他面前,一份是晶莹剔透的小笼包,一份是外焦里嫩的烤鸭,接着又帮他将盛了满满一食盒的汤圆打开,递到他面前。

郁柏都端坐着,一眨不眨的看林清哑动作,耳尖竟悄然泛起了红。吃饱喝足后,林清哑带他去了一处积雪比较厚的教学楼底下。

校道两旁是一棵棵高大的银杏树,枝头挂满了金黄色的叶子,偶有一阵寒风吹过,叶片如金色的蝴蝶般翩翩舞动,轻轻落到铺着沥青的小道上,汇成一条金黄色的地毯。

因为才刚刚下雪,积雪的厚度还不足以堆成一个大雪人,所以林清哑堆了一个小雪人。她捡来几枝树杈,分给郁柏都几个,然后为雪人添上鼻子和眼睛。然后还找来了稍长的枝丫,给雪人插上手和脚。

而另一旁的郁柏都,则专心致志的堆了五六个雪人和一个大雪人。还整齐有序的给它们排了列队,像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兵。

林清哑好奇地望着,总觉得有些眼熟。郁柏都抬起头来,撞进了林清哑那双墨色般的瞳眸。他的内心悄然泛起波澜,噗通一声,激起一阵阵涟漪。

林清哑将手里的雪人送给郁柏都,轻笑道:“就当是送给你的邀请谢礼了。”

郁柏都起身,双手捧过林清哑精心捏制的雪人。他藏在围巾底下的唇角轻轻扬起,双眸微颤脸颊很烫。他轻咳一声,而后道:“谢谢,我很喜欢。”

林清哑听到郁柏都的回答,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她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可是这只雪人很丑。”

过了几秒,林清哑止住笑,开心道:“嗯,我也是第一次捏。以后再给你捏一只可爱点的吧。”

郁柏都高兴地点点头。道别后,郁柏都捧着雪人走出标致独特的校门,来到路边停放的一辆黑色车辆前。

几秒后,车子缓缓启动。郁柏都踩下油门,顷刻间消失在了海城街头转角处。

(三)

微风浮动,窗帘起舞,安静的钢琴室内。

一个修长的人影,正端坐在琴凳上,指尖反复弹奏着琴谱上的乐曲。那是他谱写了七年的诗篇。

那是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很有节奏地落在黑白色钢琴键上。舒缓流畅的乐曲自黑白键中流出,萦绕在落针可闻的琴室内。

间或跌宕起伏的乐曲,正昭示着弹奏之人内心的躁动与不安。不知过了多久,变了调的乐曲声调逐渐回归,并随着晚风轻柔的飘进窗外明朗的月色中。

在那个春和日丽的午后,在那道模糊的暗影之下,当郁柏都再次看见林清哑的那一刻,他承认自己是心动的。即使卸下了舞台上精致的妆容,女孩的脸至今仍然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记得帷帽掀起的那一瞬,他记得与台上女孩的短暂对视,他记得那些优美娴熟的高难度舞姿。

他在想,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在七年后的今天,为何还能这样吸引着他。他想,自己对她或许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欣赏和好奇,更多的是由衷的喜欢。

他从来都不愿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所以他将这份喜欢日积月累,藏在心底,一次次引导与靠近。于是在七年后的今天,他们再次相遇相识,但他是个比较贪心的人,他还想要与她相知。

林清哑站在距离郁柏都五六米远的地方。

但就在刚刚前一秒,她接受了郁柏都的青涩告白。

听着他为自己弹奏的热烈钢琴曲,看他端坐着的背影和走向她时的认真神情,林清哑欣然接受了他为自己递来的十五朵白玫瑰。

她似乎是带着些许冲动的。但很奇怪,除去之前的那几次偶遇,明明才认识了三年,可她并不排斥郁柏都对自己的喜欢,而是同样抱着虔诚的心态接受了他的告白。

但此刻,她还没办法对他说出那句喜欢。

因为她的所有真心还需等待时间来证明。

(四)

周末,林清哑来到郁柏都的学校,站在金戈图书馆楼下,正仔细打量着他们学校的独特校徽。

郁柏都找到林清哑时,见她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便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慢慢走近,轻声向她做起了解读。

郁柏都耐心的从学校历史发展讲到金戈铁马像的铸造和寓意,林清哑则站在一旁认真听着,像是在听一门很重要的课程。

讲完后,郁柏都见她一副好好学生听课的模样,忍俊不禁的摸了摸她的长发。

俩人乘电梯来到图书馆三楼,寻了一处人少的靠窗位置坐下。林清哑放下书包,转头去看一旁书架上的各种财经类和数理统计类书籍。

郁柏都为林清哑拉开椅子,坐在了她对面。因为着急赶项目,所以他打开电脑里的数据分析软件后就开始认真敲打起来,神情专注。

林清哑好奇的走到郁柏都身侧看了眼电脑界面,却见一串串复杂的数据和代码接连跳出。

她看了几秒,觉得有些头晕,索性回到郁柏都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打开自己带来的书本和平板也开始认真地刷起题来。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渐暗。林清哑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发现窗外的天气狂风乍起山雨欲来。

郁柏都似是与她有心灵感应般,察觉到了她的担忧,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轻声道:“只是局部人工降雨,不用担心。”

林清哑轻笑:“你怎么知道是人工降雨?”

郁柏都低头继续敲击电脑键盘,回道:“沙淼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进行一次人工降雨,以减少大气中的颗粒物。虽然局限,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雾霾天气。”

林清哑明白地点点头,哦了一声。

下午六点,当走出图书馆大门时,窗外瓢盆的大雨早已停歇。只剩下潮湿的地面和萦绕在空气中放线菌孢子所散发出的清香泥土气息。

林清哑和郁柏都一起行走在校园里,她看见校道两旁那一棵棵如同初雪般纯净无瑕的白色玉兰正倾情绽放。

而在皑皑白雪中,间或夹杂着几棵淡粉。两者相映成辉。

它们温柔而浪漫,天生适合在这美好的季节里,在这和煦的春风中,轻声摇曳。

(五)

回国这年,郁柏都还顺利考取了准精算师职业资格。

他正式进入到自家金融公司任职,但要从经理岗位做起。从公司出来后,郁柏都拒绝了棱潇的邀请,快速驱车前往海城。

林清哑站在台下,紧张的看着舞台学生们的状态。这是她第一次带队出来参加比赛。虽然只是市级,但她们准备了大半年的时间,而今晚就是见到成效的关键时刻。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学生们的临场反应都很棒,舞感更是爆发到前所未有的最佳状态,一举夺得了比赛一等奖,突破了艺大古典舞比赛获奖方面的欠缺。

郁柏都赶到海城最大的体育运动中心时,场内正在进行最后一场比赛。他扫了眼全场,没发现自己想要找的身影,便上前询问起工作人员。

郁柏都再次环视了一圈场内,然后转身往后台方向走去。他穿过挂满精致字画的艺术长廊,却不期然遇上了林清哑。

林清哑知道郁柏都准备回国,但没想到今晚他会出现在海城。她惊喜地快步朝郁柏都走去。

郁柏都从公司出来后就往海城赶,所以此刻身上仍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因为着急开车,脸上还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头发被梳理得很正式得体。

但即使一副职场精英的打扮,林清哑还是看出了他的满脸疲惫。她关切的询问:“这么晚,你怎么会在这?”

郁柏都将手里的十九朵红玫瑰递给她,同时看出了她眼里的着急与关切,便笑着将她拉至身前,轻轻抱住。

林清哑怀里捧着鲜艳的玫瑰花束,眼尾竟悄悄泛了红。

因为还要组织学生回住宿点休息,确保她们的安全,所以林清哑没办法跟郁柏都一起回去。

但郁柏都不着急,他跟着林清哑一起去送学生们。安排好一切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林清哑抱歉的看向郁柏都,俩人手牵着手行走在挂满夜灯的民宿小道上前去觅食。

此时夜风飘拂,彩灯轻轻舞动。

天上的月色正浓,地上的虫鸣正酣。

昏暗的路灯微微闪烁,将他们的身影拉扯得无限延长。

(六)

结束了一天复杂琐碎的工作后。

郁柏都脱下西装,换了套稍保暖的常服,戴着林清哑为他新织的那条白色围巾出了门。

郁枧商的金融公司总部设在麓州,但在樊州和桐城以及海城都有分公司,未来也将会把业务拓展到都市。

但郁柏都在总公司当了两年经理后,果断选择了林清哑所在的城市,调到樊州分公司担任总裁。

近年来,得益于有利的区位优势和政策,樊州分公司发展迅速。

未来几年,总部公司的金融业务重心也将会慢慢转移到樊州。

而棱婉箐的工作室,核心业务仍在麓州。但在前年,工作室已经决定将部分业务外包给欧美某资深团队进行管理。同时,希望能借此机会逐步打开欧美那边的市场。

樊州的冬季气温较低,今天立冬还下了一场白茫茫的初雪。

郁柏都将车停放在林清哑学校门口。等了片刻后,他快步推门下车,笑着上前迎接刚结束教学工作的林清哑。

俩人走了一段距离,发梢上就已悄然落满了白雪。坐上车,郁柏都抽出纸巾想帮林清哑抹掉墨色长发上的雪粒。

林清哑却是笑着躲开了,她望向郁柏都的眼睛,神秘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

郁柏都摇头,耐心等待她的下文。

“他生未卜此生缘,偷得桃华问柳烟。”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郁柏都大笑起来,将手里的纸巾塞回纸盒,拉起林清哑的手,低声问:“那,我们要不要下车,再多走几圈?”

林清哑转头看向窗外,发现缥缈的初雪已经渐渐消失融化,但落在他们发梢上的雪白颗粒依旧明亮。

她回握住郁柏都的手,给他偷偷套了个精致漂亮的银色手镯,随后扬起嘴角开心道:“先回去吧,来年再淋。”郁柏都伸手扯了扯脖颈上的白色围巾,平稳发动车子,驶往麓州老宅。

(七)

郁柏都出国后的六年时间里,棱婉箐曾到樊州看过林清哑,还让她和外婆一起搬到麓州老宅住。

但林清哑要在樊州忙舞蹈教学工作,且外婆年纪也大了,所以她婉言拒绝了棱婉箐。

这是她第六次来到郁柏都的家,是一个庭院设计的中式老宅。林清哑记得,去年春天庭院里的围墙上爬满了金银色的忍冬花。

他们手牵着手进了门。棱婉箐和郁枧商看见他们,喜出望外,赶紧招呼着林清哑坐下休息,催促郁柏都去厨房倒茶。

林清哑将手中的见面礼递给棱婉箐,而郁枧商则在一旁呵呵笑着。三人在客厅里开始热络的闲聊家常,完全把负责端茶倒水切果盘的郁柏都忘在了脑后。

几人聚在一起,吃了顿其乐融融的家常便饭。饭后,郁枧商跟郁柏都聊起他在樊州分公司那边的工作进展。

棱婉箐则带着林清哑逛了一圈家里的庭院和郁柏都的琴房。

林清哑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郁柏都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习了钢琴。琴房里立着一面硕大的照片墙,墙上挂满了郁柏都从三岁开始的照片,以及他年少时期参加各类钢琴大赛获奖时的照片。

照片里,年少时的郁柏都,眉眼肆意且张扬。

林清哑透过照片与年少时的郁柏都对视,记忆被拉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她想到少年初次给她递来的那朵白玫瑰,想到俩人在大榕树下的偶遇,想到那张田径场上的号码牌。

还想到那晚被白雾卷进肺里时的窒闷,和那句老土的搭讪,以及那盏精致的毛茸茸的兔子灯笼。

再到如今,她站在这面硕大的盛满郁柏都热烈青春的照片墙前,安静的细数岁月流年。她看着一张张青涩的照片,见证舞台上那个安静弹奏钢琴曲的西装男孩,逐渐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当林清哑从照片中抽离时,发现身旁的棱婉箐已经悄然退出琴房,取而代之的是站在身侧的郁柏都。

郁柏都从后将她拥在怀里,给她递来一朵鲜活热烈的四季海棠花。

“这是刚在庭院里捡的,它很少会自己掉落。”

“但今晚,它轻轻飘落在了我的手心,我想把它送给你。”

林清哑接过那朵热烈的海棠花,转身面对郁柏都,双眸清亮的凝望着他鼻尖上那颗淡淡的痣。她轻声道:“郁柏都,其实我很想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送给我那朵白玫瑰。”

郁柏都安静的看着她那双清亮的眼眸,默了许久,轻笑着问:“你知道,白云之外是什么吗?”

林清哑思考了一瞬,摇摇头。

“白云之外,是对平流层。”

“它位于对流层之上,温度随高度升高而升高。”

“它的空气比对流层稀薄,水汽和尘埃含量也非常少。因此很少会有天气现象‌。”

可我爱你,就像平流层出现了狂风暴雨,没有道理,不可思议。

但郁柏都没有告诉林清哑的是,平流层的风速极为迅猛,甚至超过了地球上所有台风和飓风的风速。

在急流区,平流层的风速可达到100米每秒以上,形成一道对高纬度冷空气的禁锢圈,将冷空气牢牢控制在极寒的极区。

那年十七,遇见了你。

庭院之内,海棠花开。

白云之外,狂风暴雨。

林清哑还在茫然思索着郁柏都刚才那段白云之外的话语,却被人轻轻拉到了一架黑色钢琴前。

郁柏都掀开盖在钢琴上的牛津布,将钢琴顶盖打开。

他在琴凳上坐下,右脚前脚掌放在踏板的圆端上,脚后跟稳固于地面,抬手轻弹了几下试音。

郁柏都转身牵起林清哑的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侧。

他调整好状态,看了林清哑一眼,然后开始为她缓缓弹奏。

郁柏都为林清哑弹奏的是一首来自古典主义时期,奥地利作曲家莫扎特的成名曲《费加罗的婚礼》(Le Nozze di Figaro)‌。

他修长有力的指尖有规律的落在钢琴键上,庄重、典雅、肃穆的钢琴乐曲自黑白键中流出,为主人倾心述说着一场浪漫到极致的婚礼。

林清哑靠坐在他身侧,安静地聆听着。

在静谧的夜里,清透的月光穿过橱窗照进屋内,映衬着她左手手腕上的那只祖母绿表盘底色更浓,同时也照亮了那只精致的银色手镯。

祖母绿底盘上的一串银镀花体字英文,在月光底下熠熠生辉。

原来,那是一串永恒的Eternal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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