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陪父亲喝酒

除夕的夜晚，屋外鞭炮声此起彼伏，屋内却是一片宁静。父亲坐在餐桌旁，手里捏着一只小小的酒杯，杯中盛着半透明的白酒。酒香在空气中弥漫，与年夜饭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仿佛编织出一张温暖的网，将我们父子俩轻轻笼罩。

"来，陪爸喝一杯。"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点点头，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酒杯相碰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敲开了记忆的门。

父亲抿了一口酒，眼神有些迷离。他平时很少喝酒，只有在春节这样的特殊时刻，才会破例。我知道，他是在怀念过去，怀念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仿佛在抚摸一段记忆。

"记得你小时候，总是缠着我放鞭炮。"父亲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时候你胆子小，不敢自己点，非要我帮你。"我笑了笑，心里涌起一阵酸楚。那些童年的记忆，如今已经模糊，但父亲讲述时的神情，却依然清晰。

窗外的鞭炮声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电视里春晚的欢声笑语。父亲的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却似乎并没有在看。他的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飘到了那些已经远去的时光。

"爸，再喝一杯吧。"我轻声说道，又给他倒了一杯酒。父亲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神却依旧清明。

父亲忽然说道，"以后的路，得自己走了。"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父亲的话里带着一丝无奈，也带着一丝期待。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未来的路，终究还要靠自己去走。

酒瓶里的酒渐渐见底，父亲的眼神也渐渐迷离。他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了眼睛。我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电视里的欢声笑语依旧在继续，仿佛在诉说着那些无法言说的故事。

"爸，我陪你。"我轻声说道，端起酒杯，将最后一口酒喝下。酒香在口中弥漫，带着一丝苦涩，却也带着一丝温暖。

父亲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听到了。在这个除夕的夜晚，我们父子俩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任由时间在酒杯中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