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又要过年了,过了年就又老了一岁,越来越觉得过年没有什么意思,乐了商家。
最有味道的年还是小时候,往往离过年还早就开始一天天的数日子,那时盼过年就是盼着穿新衣服吃好饭,因为平日穿的衣服都打着补丁,好饭也是客人来吃剩的小孩子能吃一点。
小孩都喜欢跟着大人赶年集,因为买好吃的能先吃一口,腊月二十四男主人开始扫屋,女主人洗衣服,准备吃食,首先要用石磨磨面,头遍面粉是最白的,用来蒸大饽饽,还有除夕包饺子用。磨完两遍三遍过箩后的麦麸用来喂猪,还得蒸豆包菜包,年糕,大枣饽饽和煎饼,做了用大缸盛着,豆包馅儿是用爬豆和地瓜干一起煮熟捣烂,不如现在的豆沙包好吃,我比较喜欢吃菜包,把大豆腐切小丁煎黄,合着萝卜菜一起包,再放点粉条,年糕是用自家种的黄米磨成面做的,做年糕麻烦,母亲看我们不喜欢吃就改做米糕,因为白面不多,大饽饽做的最少,正月里串亲戚用,来客人时饭上桌,陪客的都不舍得吃,后来能买得起饼干的时候,串亲戚就用饼干了,谁再带馒头就会觉得土,煎饼每家每户都做,这是正月里的主食,常常邻居合伙做,小时候不懂日子的艰难,过年就代表着穿新衣服吃好饭。
除夕一起床就把新衣服套上,早早跑到街上和伙伴们显摆,玩各种游戏,男孩的游戏比较少,不过是抽陀螺,我们这里叫打懒老婆,还有一种打角,拿一截小木棍,两头削尖,用长木棍用力一敲,蹦起来的时候用力往外打,打的越远越好,现在想起来颇有点高尔夫的味道,女孩的游戏比较多,跳绳,拾果果,丢沙包,翻着花的玩,沙包丢到谁谁就得下去,丢不到就继续跑,就像上垒跑差不多,还有下大棍,一顶三,老虎吃小孩,我记得大孩子都赢不过我,现在不行了,也就能下个五子棋。
还有那些童谣游戏,几个人各自胳膊交叉后,拉住别人交叉后的手,然后念,掏啊掏啊掏花盆儿,花盆底下有小人儿,齐伙转,扒了皮,换上骨头换上人儿。然后把手一举,下面钻出一人,就算是掏出来了。还有一脚单立,另一腿大伙盘在一起勾住。转圈儿往前蹦,嘴里念着,盘加盘,连加连,谁倒了就算完。蹦久了撑不住就淘汰了,最后一个就赢了。还有抬花轿,老鹰捉小鸡等游戏,玩起来就忘乎所以,有时候正玩的高兴,那些喜欢恶作剧的男孩点个炮仗扔在我们跟前,大伙吓的就散开了。小时候我就怕炮仗。
回想小时候过年是多么有趣啊,现在小孩子们闲暇时间似乎只会玩手机,没有什么可玩的了,那有年味的童年,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