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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记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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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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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尖”是一块绿色翡翠

“九连尖”的群峰就像由九个硕大的青梨组成的,陡峭、蜿蜒的野山道像飘带沿着山形舞动;“九连尖”的大山就像鸟翅一般扑愣过来,使每个旅人觉得与自己平生见过的山迥异;“九连尖”的绿就像湛蓝的海面跃入眼帘,让人领略自然的神奇与壮丽……

位于南京江宁区汤山街道和句容市宝华镇的交界处的“九连尖”,就是用这种壮阔、秀美、绿色的意境拥你入怀的。

徒步攀登“九连尖”是需要一点勇气和胆识的。从句容九华山公墓出发,就来到了“九连尖”的山脚下,抬头仰望,山峰耸立,一条长长的崎岖、陡峭的山道呈现眼前,调整好状态,开始了攀登之旅。

开始,走他一个登山的姿势:脚尖狠狠着地,脚跟朝空,臀部撅起来;再走他一个老头散步:两手一背,低头弯腰;走他一个儿童玩耍:双脚着地转着圈儿,缓慢前行;走他一个鸭子归家:双腿左右拉开,身子低倾:走他一个舞步:身子扭起来,嘴里得轻吟着“啊啊啊,我的妈,真累呀……”;走个模特表演;走个穷苦乞丐;再走一个儿童学步。逛街的、挑担的、推车的、背筐的……都走一遍还走什么?何不走个疯子?双手舞动着,正着一阵走,侧着一阵走,跑一阵,走一阵,停一阵……最后我决定走个酒鬼步,颤颤巍巍,一进一退,一左一右,一哭一笑、一唱一说……原来醉着登山才最有洒脱,这富有韧性的洒脱使我终于明白了登山的意义。

我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醉着登山,不约而同前来的登山者就像赶集的热闹场面:小到几岁稚童,大到七旬老人;撑登山杖的,携树枝的;背行李包的,手提袋的;有人带家犬,有人带玩具车;有拍摄的,有野骑的;有戴帽子的,有带画板的……就这样,我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徒步登山,我在艰难前行中领略壮丽的山水画,我还像醉汉一样在梦的意境中飞翔。

上山容易下山难。登山者下山的姿态,也别有一番情趣:有人走正步,有人走舞步;有人侧着身子,有人屁股着地;有人倚着路边树枝,有人拄着登山杖;有人像玩滑梯,有人像醉汉打拳;有人滑跤,有人坐歇;有人哭笑不得,有人喊爹叫娘;有人在高呼,有人在叹息;有人默不作声,有人观赏风景……就这样,我在各式各样的登山人群中,扮演了一个参观者的角色,直到登上“九连尖”的第四座最高峰。

“看景如观画,游山如读史。” 九连尖位于南京汤山和句容宝华山之间,当地又称“九华山”或九连山,因为有九个连绵起伏的山头组成,所以徒步者习惯称其为“九连尖”,九个山头中最高的是第四个山头,海拔高433米。山顶可见大量火山喷发以后冷却的熔岩,山中有春秋时期的古铜矿遗址。由于九连尖具有高山草甸的地貌特征,酷似江西萍乡的武功山,在宁镇户外界有金陵“小武功山”之美誉。

站在山顶深呼吸,极目远眺,唯有绝美的景色,令你陡生豪迈和炽烈的感触,使你的灵肉苏醒,使你的情感开闸,使你的思想燃烧……

你看这山,像涂沫在渲纸上的作品,线条清丽,剪影一般,那么丰富地皱褶着,那么抒情地蜿蜒着,她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充满了悬念,充满了诱惑。我见过许多山,一高峻就显得沉荷,一苍莽就显得粗陋,一朦胧就显得模糊,叫人不敢想象山那边的去处。而九连尖却不,你看它在远处隐约,却又突兀地在眼前巍峨起来。它像猛虎一般雄壮,又像燕雀一样飞翔;它像烈马一样奔跑,又像羚羊一样悠逸。噫,那是层层叠叠的故事,还是珠联碧合的传说?

这是一块巨大的绿色翡翠。

可不是么?当你站在山顶,迎着温暖的春风,突然看见漫山遍野的绿草,仿佛在吟诵着一种喧言,你便知道——

我登上了“九连尖”的最高峰啦!

“九连尖”的绿色,哪里是踮手踮脚走来的?哪里是“随风潜入夜”的?她是一幕届时开帷的戏剧。春情一发动,满山的绿色就热气腾腾地蒸发和窜涌了出来。她如焚如泼,如涛如澜,如卷如扬。千千万万的绿色“歌手们”,就那么不约而同地在“九连尖”合唱起来!

“九连尖”的春风啊,号角一般嘹亮而深沉,暖暖的、暖暖的风,吟哦着,摩娑着,洋溢着,她抒情,她憧憬,她畅想,教人讶语,催人觉醒。

“九连尖”的春雨啊,叩击着群峰的胸脯,润孕着生命的胚胎,春水的竖琴,弹奏着清新的旋律。雨丝儿呀,斜斜的、缠绵的,她倾诉着,喃呢着,如梦幻,往事一般,她给你那种明亮的情感,又给你那种幽切的向往和温婉的惆怅。

“九连尖”,是一座使人陡生豪迈的大山,朋友,来吧!请到“九连尖”来,请你在山顶上舒展胸怀,张开双臂让四肢发芽吧;请你在“九连尖”的春风里让心花开瓣怒放吧;请你在春雨里纵情巡航吧,世界居然会如此丰美,大自然居然会如此艳丽。

朋友,你想和大山恋爱一次吗?就到“九连尖”来。“九连尖”的流苏如此横无际涯地铺陈着,堆垒着,折叠着。她绿得大气,青得浓酽,你的目光总被牢牢地粘上了她的画板,你的热情总会被蘸入她的砚盘。此刻,我在“九连尖”的群峰中喜极而泣,我在这里不知所措,我在这里跌跌撞撞,左右流盼,多想成为一个疯子,随那春风一路飘举,随那绿地一道狂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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