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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记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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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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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看浪

每逢清明节至端午节,江南大地上,狂风暴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逢强降雨落幕后,我总是喜欢在京杭大运河丹阳段的云阳大桥或人民大桥或南二环大桥上,我总是喜欢看着远远的、远远而来的阵阵波涛和来往货轮,就像一首动听的歌,招引着我飘泊的心灵,让沉寂已久的心情掀起雀跃。

大运河看浪,这是一首怎样令人回肠荡气的史诗?!这是一种怎样令人震动人心的抒情方式?!

波涛汹涌的大运河,给人的感觉总是心潮激荡、雄浑壮美、空旷辽远而又悠远绵长。他的血是激荡的,他的肉是奔放的;他是父性的大运河,他以那驰魂夺魄的粗犷、和男人饱绽的肌腱、刚阳四溢的雄性把人卷起如舟如帆……

这是重温历史的壮丽篇章。京杭大运河萌芽于春秋时期,自古以来无数货轮来来往往运送货物,周边城镇逐渐繁荣富裕。京杭大运河丹阳段由北向南分别经过丹阳大桥、北二环、人民大桥、云阳大桥、南二环、京杭运河大桥、中山桥、陵口大桥,全长29.2公里,成为了丹阳老城区和丹阳开发区的分界线,也成为了沟通南北的“黄金水道”。平日里,很多人在大运河畔看夜景,看水流千年的古城丹阳城市的发展变迁,看远处的货轮驶来又离云,期待着古老丹阳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是力与美的搏击。大运河头顶高原,脚踹苍海,眼前却静若贞童;大运河吞吐日月,挽绕群峰阡陌,眼前却讷如老孺。原来高远的境界也淡然泊然,原来旷世的伟美也质朴如泥!狂风暴雨中,大运河如龙吟虎啸,如风行雷动,裹着货轮的声音、夹着撞击堤岸的呐喊,携着击碎遏石的怒喝。

这是岁月的歌。远古的萤火如星,豁牙的樯橹如喃,渔歌的韵丝悠悠,纤夫的抖索颤颤,古刹的钟声如泣,滴血的诗歌如诉……这是什么在飘渺和闪烁?这是刀钺的铿锵和着河水呜咽?还是沉沙的折戟伴着浊浪长啸?大运河啊,你以你的雄奇和苍莽,你以你的丰富和博大,你以你的永远和古老,你以你的壮美和激越,雄蟠在天地之间,成为华夏大地永不枯竭的文化的绝唱!

晴天中的大运河,阳光的胭脂,灿烂了我的脸颊。他也曾让我神思茫然,然而他脂粉气太浓,使我迷失在粉饰的华美里,我怎么也舀不着一瓣人生的智慧。

雨丝中的大运河,无边的雨丝更加剧了大运河的苍茫和雄浑。河流坚毅而行,浪声恍若万钧雷霆,却不见闪电的火花,什么也说不清,什么也道不白,雨丝无言,河水湍急,只有依稀如梦的飞鸟和船只在远处隐没,只有这淘尽千古的浪声荡然东去,只有浩茫无际的情绪引起我狂乱的遐想。

夜色中的大运河,你又像一个冷艳伤感的怨妇,喋喋不休地吐诉着心中的落寞和孤寂,令人感叹人生的空茫和失意。只有眼前的你,才是真情实感的你,纯朴归真的你,入木三分的你。你的歌苍郁凄美,雄浑得壮美,深沉得隽美。

其实,大运河既单纯又复杂,既清晰可见又深不可测,既摆脱、摧毁一切桎梏,又像人间一切生物那样永远充满着内在的和谐、合情合理和必要的逻辑。

然而,每当这时候,我的文思灵感像短命的蜉蝣活不过黄昏,为什么我的创作灵感,它的翅膀失去神力,沉落了,那支持它的伟大的声音,已使回音遥远地没入寂静中?

大运河啊,你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你无言无声无字无歌,你也赠我以人生的激荡。大运河啊大运河,我可否借你的源泉,葱茏那枯竭的灵感;我可否借你的浪涛,扬起生命的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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