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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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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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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后套的味道

一说起河套地区,人们就会想起那句 “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眼前便会出现飘舞着各色缎带的宝塔似的敖包,出现被双手缓缓托起的白色或蓝色哈达,还有美丽的牧羊姑娘,健壮的套马小伙儿 …… 耳边,粗犷豪放风趣幽默的山曲儿自然也会响了起来。不错,河套以其独特魅力吸引着五湖四海的来宾。

河套地区,在当地人口中被亲切地称为 “ 大后套 ” ,人常说 : “ 天下黄河富河套,富了前套富后套 ” 。此话不假,这里是中国丑梨 “ 苹果梨 ” 的故乡,这里盛产 “ 天下第一瓜 ” 华莱士,这里的羊肉绿色无公害 : “ 大后套的羊,吃的是沙葱,唱的是山曲儿,喝的是矿泉水 ”。因此,2008年奥运会用的是后套羊肉,2011年上海世博会50℅的羊肉也是后套羊肉。

去餐桌看看吧!地道的巴盟面筋调配上纯胡麻炝出来的葱花油,让你口口留香,手扒肉、烤全羊、猪肉勾鸡让你吃了还想,酸汤浆了米做成的酸粥让你脾胃大开,现出锅的油糕让你口水肆溢,更别说誉满塞外的河套硬四盘了。难怪,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被套在了这片广袤富饶的土地上。

不过,如果你真的有幸来到了河套米粮川,除了享受以上美味,可千万别忘了味中经典猪肉烩酸菜噢!

大后套风味独特的酸菜可不是哪儿都能腌得出来的。记得有一年母亲来我这里过冬,我经常给母亲做猪肉烩酸菜,母亲啧啧称赞: “ 这菜好吃!”

回去后,勤劳的母亲也准备腌制酸菜,好让众乡邻里都来尝一尝边塞的味道。母亲精选了上好的大白菜,白玉般的白菜帮子,翡翠般的叶子,个个都水灵灵的。母亲揪掉老帮朽叶,挨个儿把每一棵白菜清洗得干干净净,晾干后,小的切成两半,大的切成四半,逐层放进缸里,又逐层撒上腌菜专用的粗咸盐。最后找来两块大石头压在白菜上。母亲自认为每一道工序都做得极到位,只等着搬开石头取出酸菜烩制了。

过了一段时间,白菜腌出水来了,鼓出细小的水泡。又过了段时间,水终于没过了白菜,可是,从缸里飘出来的竟不是那种酸菜特有的让人嗅之神清气爽的味道,而是一种怪怪的酸腐味儿。母亲在电话中跟我说,在我这里时,看见我从酸菜缸里揪出来的酸白菜腌得黄灵灵、嫩生生的,取了菜芯冼净后现成一切就是一盘酸咸适口的菜,可眼前这缸菜呢?一向以烹饪手艺精湛著称的母亲摇头了。怎么回事呢?原因在哪里呢?水是白菜身上腌出来的,干净着呢!咸盐不会有区别吧?气候造成的?母亲百思不得其解。腌酸菜从此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因此我说,大后套的酸菜是只属于大后套的,去了别处并不会 “ 入乡随俗 ”。于是,猪肉烩酸菜也就显得格外珍贵了。这是本地人日常生活中百吃不厌的一道菜,也是大小事宴必备的一道压轴菜。

正应了那句话 : “ 亲不过姑舅常在,香不过猪肉烩酸菜 ” 。不过,最香的还是每年杀猪时的那顿猪槽头肉烩酸菜。

大后套的农村家家都养猪,大户人家不止养一头,而且总是秋天就把猪儿子捉回来,养到第二年寒冬腊月,这样的隔年猪膘肥肉瓷,有味道。一进阴历十月,天寒地冻了,也就到了杀猪的季节。用当地人的话说: 有钱没钱,杀猪过年。因此,不分贫富,家家户户都像过节一样隆重迎接杀猪的日子。这一天,也总是请了众多亲朋好友,热热闹闹的,就像过节一般喜庆。

主妇早早地就把酸白菜捞出来控去水分,然后,切成细丝,再放入大水盆里淘洗,洗过两三遍后,攥成酸菜疙瘩备用。

再也没有比这更新鲜的猪肉了吧!一二十斤猪槽头肉全部切成大一点的条形块,放进锅内煸炼,大铁铲不停地搅拌翻动,农家天然柴火温柔地舔着锅底,油香油香的气味飘了出来。俗话说,油梭子发白,缺炼!所以要炼到肉色发红时放入适量的葱、姜、蒜、花椒、大料等,有的人家还放几颗红红的尖辣椒。之后,倒入酸菜疙瘩搅拌均匀,再添加凉水,要没过这一大锅菜哟!开了锅约个把钟头,满家都是香喷喷的气味了,接着把切好的大土豆块放进锅里,可别搅动噢,否则,土豆会糊在锅底的!好了,文火再烩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住火了。猪肉烩酸菜那特有的酸丝丝的香味早已飘出了小屋,满院缭绕着了。

亲朋好友坐齐了,只等端盘上菜了。不过,最后有一道工序还是不可省略的,那就是把土豆压碎。用大铁铲子按着土豆块使劲儿压,再上下左右翻搅,这样,整锅菜就融为一体了,香喷喷、软绵绵的猪肉烩酸菜终于可以出锅装盘了!

来了!地地道道的猪槽头肉烩酸菜!香气飘飘,引得人食欲大增,一个个翘首引颈,跃跃欲吃!一时觥筹交错,人们推杯换盏,举箸言欢,肉,肥而不腻,菜,酸溜溜,软丢丢,让人口舌生津,再加上几杯烧酒下肚,更是昏昏欲仙了!听,歌声响起来了吧!

“ ……

软溜溜的油糕

胡麻油来炸

吃上磴口的花莱士

保管你们不想家

鲜红鲜红的枸杞

房圪顶顶上晒

想喝河套的二锅头

请你们沿着柏油马路

开上你那桑塔那

带上你那小媳妇

叨叨拉拉

嘻嘻哈哈

 一格溜溜顺风到呀到陕坝

  …… ”

酒足饭饱,沟满壕平,可别忘了再来一碗风味独具的菜滚水呀!碗里夹上两筷子酸菜,倒入滚烫的热水一冲,成了!你就等着咂巴着嘴品啧吧!

朋友,准备好了吗?大后套猪肉烩酸菜等你来品尝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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