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梦再美,也是过去了,只当是和泥了。
还好,是小狗和鸟鸣唤醒了我。
拉开窗帘,迎接长袍马褂的秋风,
晨光透射进来,空气还是温和的。
清晨,是安静的,也是充满温情的。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宁静的街道上,露水还没落下来。
不是看景,是在思考,寻找关于生活的话题。
文元留言,这么早逛街去了?我回道,不是逛,都遛两个小时狗了。
人流蜂拥的深处。
是容易被忽略的,像这假日清晨过早的一份外卖,
那早早清扫街道的环卫工人和出租车…
还有游走的乞丐。几只流浪狗走进巷子。
有几分倦怠,几分薄凉呀。
开过饭馆的朋友感叹,人走茶凉,换人换热茶。
一路相逢,一路告别。按照生活的本来面目活着吧。这是真理呢。
被人骗惨了的兄弟,终于懂了,别高估人际关系,别低估人性规则。
人最大的荒唐,是在烂事上纠缠。
感受了城市繁华的谎言,无需忏悔和谴责,应该感谢生活。
风冷了,这个城市繁华依旧。
那个静静地拾荒人,望着垃圾桶,什么也不说,
而是更深的缄默、更恰当的噬合,疼痛着,期待重生,升腾。
只记住这个夏天或秋天是不够的。
像揭开新的帷幕的乐音,和满街场的呐喊,并没有实质性内容。
这个季节就这样慌乱地过去了。
我不是空白的,充实的在城市的角落里。
我是一个有爱的人,点三炷香,就成为自己的神灵。
行走,虽染风尘,却浑身清爽;停留,风起云涌,也诗也歌。
我坚守自己的活法,独自守着黑夜和风声。
无论刚刚过去的那个夏天,还是现在的秋天
都是有用的,知道什么是炙热,什么是薄凉。
持续的行走,擦身而过那么多流水、面孔和起伏不定的光景
还有沉静而神性的情境下,不易察觉的心。
爱如灿烂的阳光,或深深的海洋。
我站在街道上,想知道一个有梦想的人,怎么重新发烧。
秋高丰腴的日子,鸟叫也是金色的。
需要多少风尘才能磨亮生锈的誓言。
需要多少爱才能赎回纯粹的时光。
我还在淘洗自己的骨头,用阳光清洗粘稠的血液。
坐在街道的栅栏上,我看见一个小蓝车哭着奔向车流里。
它发抖的车把,咣啷咣啷,像我刚参加工作骑着“飞鸽牌”自行车的声响。
一种生命的接力,又留有多少生命的温度啊。
喜欢这样的声响,何其清脆,遥远,可以消除恐惧,
考量洁净的筋骨和胆魄。
我看见,升起在明亮中的灵魂,浑身沾满生命的欲望,
挣扎在宽阔的街道。
那些不小心触碰的,钻进缝隙里一股潮味。
用盐水抹去那些无法忍受的霉味,还是抹去那种刺啦浓烈的血腥气。
简单而复杂。
那些时堵时疏的街道,应该浸泡半世了。
十字路口,那些戴着手套、手执指挥棒的人,也难以分辨生与死的界限。
一线之隔,进一步是好活;退一步是活好。
危机四伏的街道哦,喧嚣的力量、繁华、尘污和芬芳,一城繁华半城烟。
就像内心穿越千军万马的人,也会望而却步…
“你好,起这么早?”风正从眼前吹过,沿着一个人的路,向东奔去。
那时我正在一个人对着手机边拍照,边写文章。
那话的声音很小,我没费劲就听见了。
特别像我爱的人的口气,而且就像对着我说的。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