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草原上疾驰,草原已经难成为草的温床,都是秋色的剪影。
听不见啼鸣,羊群如洁白的珍珠散落在草原。
那高高的风力发电机像不像哨兵?!
站在高处,不至于脱离现实。
高粱红了尖,向日葵头深沉的低着,玉米收起斑斓的羽衣。
庄稼把最后一滴血液,输送到沉实的籽实。
只为回报耕耘者的坚守和血汗浇灌的爱。
来吧,丰收的季节,镰刀,是这个季节最好的朗读者。
一团团的沙棘像大地绿色的花纹,又像一团团丝绸一样的结子。
草原上还有一丛丛蒿子,就像大地裂出一棵棵残缺不全的遗骸。
被有过敏性鼻炎的丽娜,涕泪疾首的认领。
“悲伤”巨大啊,像某些伤害过的。
荒芜的草,打过的草茬庞杂,归于自生自灭。
九月以一种真实的景象,在大地纵深徐徐展开。
到最后,我们都会成为秋天的背景。
真想爬上车顶上,想看看远处的秋天。
遍地喂养着火苗,风在纵火,它点燃的火焰都是潮湿的。
“秋老虎”的性格燃爆,大地风流,车内无空调,嚣张,煎熬。
把这样个秋天又隆重的提起。俊梅也不晕车了“心情好就不晕了”,
精打细算着费用,刘鑫频繁的打电话联系工作,丽娜用随身带的电脑核对着数据……
而我对着手机,学着圈里的样子,虔诚地恳求,“请给我一面国旗”。
刷屏了,热烈地氛围,不停地听见陌生里夹杂着爱的暗流。
毕竟是祖国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张嘴艾特呀。
走在苍茫的草原,更多的反照后,满足了一次小小的冲动。
从村庄到蒙古包,从窗户间隙处窥探,草原依然被零星的绿色遮盖着。
有那么多的草簇拥着,彼此亲切的絮语,仿佛形成了澎湃的涛声。
看不惯随意把啃剩的骨头,丢到先辈的草原上。何以是生命的真实与归途呢?
即使是假设里的相遇,却想往一场降临的盛大的雨。
疾驰,没有拐弯,犹如举着的火把奔跑。
喜欢这样的感觉,火车以它的速度让风尘浊流退避不及。
不用想,就能懂得长调和呼麦的生命意义,更无须修饰与喧嚣。
从遗忘的草原唤醒了苍凉与辽远。
我留意到在广袤无际的草原上,
眼中总是闪现这些旷野中的事物。
每一座蒙古包之上必有高过它的苏鲁锭,
每一座苏鲁锭都列队着,各色旌旗萦绕的敖包,像竖起的一道道指示路标。
车过正镶白旗,天已经暗了,疾驰的光阴,与我的影子。
之于草原。遥望远方,望不见流水。
来时如一阵风。眼里铺天盖地的风。
我蹑足、屏息。生怕,稍不留神手机没有电了,草原一闪而过,
一切都显得如此空空如野,偃旗息鼓。
即使空阔的草原,也有灵魂飘荡着。
交流,是心声。刘鑫说,自有了儿子,就在意了身体,
这命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俊梅自始至终看了爷爷的去世的过程,
那种不舍,留恋,明白了活着是幸福的。
聊着聊着,越是草原深处了,心情也越发有了金属的质感。
灵动,在里面栖居,拈花微笑。
“都是善良的人。”才觉得抵达了。
就像对彼此相爱着的人,越是心灵的接近,就越是想念不已,
直到站在同一月光下。用温度还原有血有肉的情怀。
在草原,爱是一道炊烟,就像绿皮火车机车的烟火一样。
锡林浩特夜已深,灯火辉煌,又像过往的炽焰焚燃未来。
伙伴相拥,看红旗招展,我心向暖,草原如诗,灵魂似风,
唱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