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锡林浩特,夜渐深了,万家灯火亮着。
夜再黑,也灭不了这人间烟火,星星是存在的理由。
夜太凉,只因为城市站在草原的高处,内心的风流太多。
锡林河的胸膛,一紧再紧。
风从各个方向斜打着,发泄着,好像它对草原并不满意。
彼时,朦胧中看见的城市的植物,已不是草原的植物。
似草木花心站在广场,铺天盖地,大发慈悲。
锡林河大大方方,挽着它的一线清流
恣意流淌,仿佛在叙述一匹马的传奇。
它抛下那声叹息,依旧拗着脾气,独自流浪。
一匹马的奔腾,一日千里,中国马都。
一个不负千古马颂,穿越亘古沧桑的称呼。
一匹马真的能容纳草原,是心胸,是速度,还是气势?!
一匹马的传说,在寒风萧瑟的夜里,能否撑起一片跌落的梦影。
来到这梦里的马都,寻梦里的天堂,亦或远离喧嚣的日子。
是醒着,梦着,也能寻到的,一池银河的星星,却寻不到一匹马的幽梦。
此时,我热爱所有经过我身边的声响
寻觅,马那轻柔的一声喷嚏,那渐渐深远的嘶鸣,那远走的淡淡的蹄声啊。
或许也没有,真的没有。
风,吹薄一些黑,枝叶飒飒,是激情在迸发。
各自,都有自己的领地和空间吧。
一盏盏灯火里,在浓稠的霓虹里仰首。
多少回,梦里梦外的窗口,来来往往逡巡的风。
在草原,我被一缕风收留。
在有草有水的小城,聊聊草原的俗事
只为漫天星星,不诉别恨。
天上人间,转身,就是经年呢。
当然,迂回至草原,那千古马颂幻化的
是实景,抑或幻影,有虚拟,也有象征。
小城已经隐身,一窗时光,虚掷或挥霍。
就是吹灭了灯,也灭不了窗户后的心跳和呼吸,每一双眼睛都是明亮的。
我愿做小城的证人。
哪怕是一块手把肉,一杯牛奶,都附以乖巧,因为这原生态。
重新爱上了这古老草原的表达。
爱上这草原的绿草,爱上草原产的“绿草”酒。
如果这是奢望,我便什么也不要了。
我不贪杯,一杯就好。
喝完了好好睡觉,夜里有好梦。
如果愿意,就在银河里的星群里选一颗星星。
一颗小小的火焰,几乎不曾被一盏盏灯所否定。
星星,其实很单薄,总也聚不到一起,相望着,像一袭意念里的爱。
足以暖我夜晚的黑,足以暖我薄凉的情怀。
而我,愿是所有星辰中的一颗,化作了回忆
愿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因为喜欢这小城,甚至还为此吹起了口哨。
坐在这里,把一个不该想的人想了很久。
其实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让人显得轻浮。
看星星多好,有更短暂的夜,更清醒的神态。
那伟大又神圣的真诚。
草原最深处,是佛的领地。
贝子庙的佛不说话,思虑黑暗或者黎明。
谁在那儿念经,当万籁俱寂?
用这纯粹的、哑默的声音,唱着一支如此美妙的歌?
在蒙元文化苑里?莫非它在城外,在成吉思汗夫妻来过的九曲弯;
承载“马文化”灵魂的赛马场,或者它就在身边。
但是,得安静。一个声音升起来了。
风把力量带给践踏了几个季节的草原,这声音向我们微笑。
没有眼泪,更多的是喧嚣之后踩碎了的虚无与黑夜。也许已将草原遗忘。
夜与昼的惊人的财富,愧对一切死亡,像窃贼一样已经瓜分了。
星光漫流,霓虹漫流,虚构着肮脏的色彩,而心怀某种歉疚。
谁在那儿歌唱,当灯熄灭?
没有人知道。只有那一颗颗心能听见。
那颗既不想占有,只追求繁荣的心。
端起一杯“绿草”酒,让夜空星星的光亮温暖。
酒水里闪着星星的光芒,照亮了闪闪烁烁若明若暗的夜。
惊愕而冰冷,与此同时,一只鸟,不愿沉默。
而那消褪的黑夜,留在了醉酒者的眼里。
灯光摇曳,轻轻拨动的马头琴,唯美而深情的旋律深深浅浅,一切都变得那么深刻。
走在小城的街道上,心中的执着追求未曾改变。
知道那个懂得的人,依旧在夜的对岸。
走过草原,走不出城池。
曾经渴望命运的波澜,一颗闪亮的星星挂在天边。
被草原的风洗了又洗的星星,免于记忆与希望。
夜里一阵迷路的疾风,吹低了陷于混乱无序的危险,而那就是黎明震颤的瞬间。
但又一次,这世界又一次拯救了自已。
无限的,抽象的,都属于祥和,都属于未来。
把爱隐藏在指尖,豪情像“万马奔腾”直抵内心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