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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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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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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回乡秋收了

你忽略了城市的草木,

忽略了爱人,忽略了浪里淘金,却忽略不了家乡,“想家了!”

一声“妈,我回来了!”整个村庄都知道了。

“女婿回来了吗”,“个人回来的!”“丫头回来了!”

问候声,潮水一样在村庄里涌动,滚烫了心窝。

“丫头!”你是在青龙山下,牤牛河畔讲述家乡的。

站在窗前,秋风袭来,仿佛就是秋天草尖,

一粒粒霜已融化成一滴滴露,在鸡鸣狗吠里梳妆。

田野里,被一双高傲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喜形于色。

没料想,一棵低垂的谷子,一片红高粱和一穗颗粒饱满的玉米.

就惊动满山满野,惊动了城乡。

色彩斑斓的那一瞬,延伸,何其壮阔啊。

那不经意的一甩镰刀,笨拙的,撩拨庄稼。

惊动了远处戴箍子吃草的牛,惊动了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一次又一次感受到了山区的清爽和田野庄稼的香气。

天地相爱如初,庄稼亲密无间。

“丫头”青春年少如此纯真,朴实的根须如此幽深。

庄稼生动,镰刀从容。“会割谷子了!”

镰刀的光影,聚在一起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略一坚持,就照亮了古老的山岗。

而庄稼人的果实终归于泯灭所有的苦和累。

望着一缕炊烟,融入另一缕炊烟,进入天空。

重峦叠嶂,地上有绿茵茵的人群,听见镰刀声没有走远,

却依然留在那里,在田垄上弯腰,匍匐着。

“丫头”,是不愿剪断家乡这滴血的脐带呀。

在一片田野中,找到了青春的延续,回归了家乡的怀抱,

在父母的土地上,

恍惚中,仿佛看到那庄稼穗子末端散落的一粒粒粮食。

醉人的风景,展开想象。

在田野尽情地歌唱,一点一滴流入垄沟垄背,盈着庄稼的味道。

笑得前俯后仰。

蒲公英也举着小伞,在大地留下点点斑影。

草丛里还包裹着一棵小野菊。

蝴蝶想像成天使模样,把倩影印在草尖浪漫的地方。

那一抹抹金黄,一抹抹殷红,举着胳膊的划痕。

手心的茧,雕着阡陌丛花,纠结一地碎影。

汗流浃背,把庄稼背回家。

恍若这些年一直背离乡村的风走出。

初出茅庐的“丫头”,走在日子的面前。

走得有点跌跌撞撞,委身的是孤树、杂草。

是瘦枝瘦叶的一棵青藤。不甘日子承载之重。

此时,

“秋老虎”爬上山岗,日头正在燃烧,风在鼓噪,牛的神情有些焦虑。

在留守的地瓜地,父亲用铁锹,

挖日头、挖盼头、挖自己的骨头。

有“地羊”隐藏在洞里,盗取汗水和甜蜜。

“地羊”也要活,不会借机诘问,自顾自觑着面孔。

妈妈招了招手,将庄稼穗子和夕阳连在一起,总与稻草人含泪对望。

家乡的河,不急不躁。秋天的阳光,说变就变,“秋老虎”撒腿就跑。

“丫头,你也上山了啊?!”山后一定有人在河边掬水狂饮。

山水能治疗秋天的口腔溃疡吧。

今夜月圆。

“丫头”,你还是否手持镰刀又逡巡田野,

还是顶着满头高粱花,端着酒杯,与爸爸慢饮。

“丫头,喝点酒,解解乏。”“哈哈,哪受过这个罪呀?!”

父母是怎么熬煎过来的呢?!

吃着杀猪菜,就着大葱蘸酱,“妈,給我拿一个地瓜!”

吞咽着,把月光踩得嘎嘎响。

热炕头冒火,还有河流和星光,没有玫瑰。

眼睑上。何止是弯眉低垂,思念。也分成了两半,一枚叶落在肩头。

虚张声势的风啊,惊着了驴,驴叫把啁啾压在了草垛下。

刚好。“累坏了!”如疲累的村庄。

油脂拉一样灶王爷的花朵,又醉,不饿。

秋声落于暗哑,在热炕头退在一杯茶里,微笑着。

温暖相伴,与小妹密语,不倦叮咛,而影子无言。

虚怀以待,总不是一种活法。上天会恩宠和眷顾有情有义的人的。

这个早晨,“丫头”像田野熟透的谷子,

弓着沉甸甸的身子,迎接第一缕阳光,

眺望南飞的一行行大雁,期望将金色的种子,

带向远方,将生命的年轮拉得更远,更长……

在路上,永远热忱,永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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