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是发散在头上的荣光
我倒了一杯茶,换上了一杯酒。
胳膊的疼痛和小小忧郁都算不了什么。
身体里激荡出来的歌,粗糙,咸,香。
像拉风箱的声音。硬朗,却有着大山和沙漠一样的秉性。
咳嗽的,微颤的,轻晃的。
在我心跳的周围,有着一群为爱拼搏的乡亲,有着不知疲倦歌唱。
肉、菜和面是与生命无法分开的,家乡人的“荞面村”,接地气。最早染指荞面的人,是家乡的近亲。
还有赞美的理由,天空平静下来的蓝,能涂抹城市的喧嚣。
因为喜欢,跨大半个城市来品尝,沦陷了。
那在二连开羊绒衫厂的和巴盟口岸的,千里迢迢赶来。
一个街上的老六饭馆和又一村老板也来捧场,卖酒的,做生意的老乡,物业公司的头头,纷至沓来。
内心照亮的灯盏,是靠近辽远唯一的理由。让荞面村底气徒增了不少。
我知道,人们的唏嘘是即逝的风。
我知道,每个人对幸福的渴望有着涨潮般的吸引力和推动力。
一杯酒,能轻易唤起泛滥的欲望,一碗荞面条能唤醒一个人的乡愁。
也在反复打量,确认过眼神后。
我试图用内心的触角丈量城市的广度与深度。
夜幕下,或晨晖中,城市里鳞次栉比的楼宇是一本厚厚的乐谱。
车流,几个陈旧的重音。渐渐远去的足音,红了的枫叶,再一次,松开了,
一寸一寸的光阴。
斜阳在城市里轻轻撒下舒缓的和弦,
风的音质里蕴藏着冷静的秋天。
只是,我该把琴弦安放在哪个角落。
才能把内心弹奏到最广阔的音域,把生活飙升。
开门迎客,都是回声。在墙壁和地上画上荞面的家乡。
如何从时光中抽出一缕酡红,需要从一杯酒点燃火焰
再从火焰深处邂逅,在菜落盘子的叮咚声中,
三两荞面兑换沽酒之钱,以养生为贵,却不止于酡红。
这震撼,这颤栗,这暖意。
盛上一碗荞面条,吞进肚子,整整几天,梦里都清唱着美丽甜醉的鸟语。
乡愁,看似愁,其实是发散在头上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