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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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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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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时有,起舞弄清影

对于这七姐妹,天空过于开阔了。

毕业四十年了,交好如初。

她们生在同一个小镇,生在困难时期,都是上世纪60年和61年生的。

名字都是叫花花草草的,在父母的眼里好看极了。

扎小辫,擤鼻涕,丢手绢,甩袖舞,是最快乐的姿态。

她们没有下过乡,走出校门就进了机关的门。

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加班加点,从不抱怨。

唱着《月亮走我也走》的歌曲恋爱、结婚。一直跟着月亮走,跟着白云飘,走过了大半生。

知道天下月亮一样圆,知道会有一朵云一直跟着,在人生某个节点降落,为自己洗心,拭去尘埃,为一棵老树存取光阴。

正处在人生的得意之时,改革开放,下岗,转岗,再就业。

耗尽了自己青春,熬坏了身体,在繁琐的生活中穿梭,世间因果,人间悲欢。

记忆的烙印。那些陈年艰难的经历,或磨难,早已从生命中删除,而它们已经历与催命的岁月相比,生命的欲望更加强烈、持久。

低处,明了一切的情份,唱着休闲曲。

消闲而不休闲,人到老年,身体未老,灵魂兴奋,开始操心别人的未来。

都已经过了占卜的时光,上有老下有小,缺憾的部分,又用心血弥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岁月里的面孔,结痂的伤口忘了疼痛。

不能说还有梦想。

退休了,又“上班”了。“老妈出马,一个顶俩。”刹那之间,让地球失重,儿女又扑进黄天厚土的怀里。

血脉是答案。母亲与儿女之间。

少了几分月色,多了几声温暖。

默默地用一半心思照顾自己家,用一半心思照看外孙或孙子,心猿意马是有的,哪头也放不下。

爱,挤进了有光的地方,交织声融入体内的血液里。

顶开头上的黑暗,一朵朵花就开了。

七朵桃花开在一个枝头上,红色的花朵,看上去十分轻柔,夕阳的红,灵魂的色彩,新生一样,喷发出来的火焰。牵起一纸风筝,留有一张张旧影,不诉离殇。

在一朵朵花瓣上,果实肯定是一个女人充满爱意的一生。

老大玉梅自己做生意,做善事,看孙子。是一个要强的人,自己就是王,只在乎深夜驰道,一群人的烽火。

老二玉荣在赤峰经商开店,又做生意,又侍候母亲,孝心可嘉,颐养天年。

老三凤英照看外孙子,又照顾在外地工作的儿子,腌蒙古咸菜是一把好手。

老四桂玲跟随丈夫离开故土,远走他乡。刚刚退休,也走入看外孙女行列,重新“上班”了,生活秩序打烂了,累并快乐着。

老五守梅看外孙女,做一手好饭,收拾园子,腌咸菜,有滋有味。

玉梅、凤英和守梅,风雨无阻,一直把唱红歌,扭秧歌。唱,唱到半夜三更不愿离场,唱到霓虹迟迟不肯离去。

天马行空,缰绳说的不算,没有哪一盏灯能够拴住。

老六凤兰抛家舍业,把自己家的修理厂放弃,背着又沉又重的行囊,奔向他乡看孙子,把孙子当太阳。

必须承认,太阳照亮心里的灰暗,远处有更耐人寻味的风景。

借助隔代人的选择又重新回到人们的生活中,找到最恰当最美好的。

老七春花,把自己精力深深用心在外孙身上。照顾老人,呵护兄弟姐妹。空闲时,也出去旅游,看看祖国大好河山。

忽然遥望,才意识从混沌到清晰只在于拉开距离。

相对于清晰,眼前的亲情总有过多的执念,总有太多纠缠不休的情绪。

奉献的真实并有了失而复得的意志。

苦累自己打坐,放下所有的物喜与己悲。

活过的每一天,都是一枚新鲜的印痕。

总会在姐妹中,无需惊讶命运已明明白白。把旧时玩耍的什物和易于消逝的相片,收集以连缀起时光的整体性,蕴含无限的深情。深情可以续命。

她们已到了收获的季节,钙质的指甲还在疯长,脱落的牙齿不再疼痛。

私心没有那么多,欲望没有那么大。

时光的利器呀,把身体内的骨头磨蚀的咯吱咯吱响。

像这十月的草,荒芜的灵魂丰腴了。

并通过调整生活方式,在这里,重新爱上了自己。

可能不相信,确信是一朵凋谢的花儿从混凝土中探出头,在花坛围栏的低墙上,安静地把傲骨立在清风中,等待绽放。

那热爱着的炊烟,生命一样飘在时光里。

到冬天了,腌咸菜,储冬粮……所有的皈依还是蓝色的,对于消逝的一切,没有了脾气。

心存感激,时不时姐妹聚会,彼此的关爱,曾拥有的欢欣,没有什么是可以被掠夺的。

在笔记本上画上彩虹,向日葵熟了。

悠闲时喝点小酒,嗑点瓜子,在夫唱妇随里,看着星星在群里聊着,坐在一个炕头上“唠嗑”,度过一个个快乐的夜。

每一种生活,都拥有自己的打开方式,

当她们一头扎入夜晚,舍不得睡去,抱着内心的热度。

这浓浓的情谊,被机缘散落的光斑,

成为一枚枚钉子,狠狠植入每个人身体里,

一次次战栗,流下眼泪。

在笔记本的留言中,取出一片雪花藏在深处的温暖。

哦,并不了解老了的生命如何飞翔,

只是,看懂了一轮明月下飘着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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