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千山万水，又见高高的兴安

不是雾里无光，隔一丛丛山。

清晨，从青城到红城乘航班在云层中飞行。

过了阴山，俯瞰原野，再也看不到红火的庄稼地了。

一程山，一程水，一程原野，似乎看见了秋风。

似乎飞机也想躲避秋风，

一路震颤，高过机舱的寂静，一朵朵白云来去自由。

伸手可以触及的，又被风倏忽间轻轻卷走了。

天蓝得让出了云朵，让出了空。

适合的高度阳光微醺

因为乘着风的机翼，云雀一样往远方飞去。

我的头低得不能再低，飞机侧了一下身。

山移动，看得到，云雾里的山。

人们不说话，眼睛在交换什么。

除了安宁，这些同命相连的陌生朋友。

大概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互换。

那空姐的微笑，多么温暖而鲜亮的色调。

风与雾面对机身这面光洁的镜子，都一副倾诉的样子。

没有语言可以打开这种倾诉。

风从远方来，翻越千山万水，翻越兴安岭。

对山水的爱，没有尽头，也没有抵扣。不比阳光薄，风也吹不走。

睡着的人，轻轻覆盖的山水着墨不多。一行喷出的烟，

阳光明媚时，好像静止不动。

连绵的山峦让出，靠椅上去打开，轻缓地舒展。

权当拥抱住了一朵又一朵花，一株又一株草木。

抖落风尘过往中的骨缝里的尘土，像一个追赶风暴的人。

飞机因为沾染冰冷而沉重，迟缓落地。

因为被红城的钟声清洗，被革命历史遗迹感动，而变得慈悲。

一片风声就是一个山谷，红城还有鲜花开得芬芳。

一个久居城市的人，走在红城的土地上。

不由得吮吸一次，又深深地吮吸一次。

一缕缕清新的气息，已沿着气管，缓缓地滑进肺里。

扩张着久已乏力的肺活量。

我不想说话，风会失口说出所有沉默的意义。

仿佛所有的风，往这吹，刺骨的。

风堆成的念想，风渐渐走远，晒时光。备注：青城（呼和浩特）、红城（乌兰浩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