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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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高高的枝丫之间，
看见了一个个鸟巢。
秋天的风，经常颤抖着经过，
枝丫的叶子上，挂满了羽毛般的尘土，
轻盈又沉重。
鸟进巢又出来，一次又一次，金黄地飞行。
翅膀煽动空气，猜测鸟以这样的动作维持血液的流通，自己为自己取暖。
看看周边有没人偷袭，树在风里晃动着，显得安静
秋天加速老去，像筑巢等待过冬的鸟，落叶飞扬，羽毛也飞扬。
叶子脱落之后，将从此在土地里觅食，虫蚁已经蛰伏。
鸟神情黯然，眼中诸多不舍。
无法给它们安慰。
最重的一部分，鸟巢将由空白来填满，甚至已经娴熟地再加固一下。
把鸟蛋铺展好，随着时令孵化，多到鸟群里去。
阳光灿烂，相互陪伴着站在鸟巢上说话。
鸟儿在这个秋天无比丰腴，曾经到处都会堆满金黄的食物。
从未想过竟这么自由。几只鸟在地里啄食。
一棵棵树在秋天凋零，是在绽开一片辽阔。
在鸟的梦中，在一阵阵风中淡淡的是记忆。
一个个鸟巢，音讯，守侯相望，知音，灵犀，是否能相连。
敞亮了黯淡的田野，
仿佛一个个温暖的词，不止是一朵花般的美丽
此刻，秋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一个鸟巢的故事，像一段越来越简单的旋律。
据说一个鸟巢里飞出的鸟，曾被射杀在相同的高地。
风的口袋里，贩卖些什么呢？
对于一只理想主义的鸟，缺少的是快感、神秘或者烟火吗？
日复一日，便是为了返回原点，它的巢？
当它两手空空经过，甚至未能有些许取暖。
底下，又是谁，刚好打开了一个巢，分明听清了那是自己体内，骨头的应答声。
云朵飘来飘去，鸟叫划破秋日小树林这个宁静的晌午。
我站在静谧的树荫下，踮起脚尖，捕捉来自树枝上那段长长的时光。
怀着那么多那么多的回想。回想村庄在薄霜染白的原野旁。
一群顽皮的孩子，总是那么淘气，看驱散鸟巢的鸟之后，
又簇拥着回来，重新在鸟巢聚集嬉闹。
除了不可思议的事，只有心里想象得到。
我也想在天上飞，离开大地，
与那些美丽的鸟一起在天上飞，
如此真的就成了一个鸟巢，
最好在天上飞着飞着，鸟声四溅，每一片树叶都在抖动。
最后，所有的鸟声都钻进我的耳朵，
我成了另一只鸟，归来时一路耳鸣。
鸟巢摇曳着，鸟想活下来，虫想活下来，花草也想活下来。
所有的生命都想活下来，活下来。
而飞翔有时也就是一种歌唱。
鸟巢如织的时候，看到鸟巢闪亮的光泽，到处都是路。
鸟飞在空中需要路吗？
鸟巢收拢了全部的光，才敛到好似一个句号的样子。
岁月尘封了过往，鸟巢新增了几道网，严防，时光倒流。
一滴鸟屎，从天空降落，滴湿了由鸟巢堆砌的乡愁。
没有比一个鸟巢更温柔的了，只有它回忆着
真的读到了村庄？真的读到了烟火？
或者，只是看到了不同角度举起的村庄的老屋。
“你在哪里？”“我在鸟巢边，在一本书里徘徊忘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