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了,冻透了身体,冻不僵热血
秋天和冬天只有一墙之隔,
当我走在街上,天说变就变,有了冬天的属性。
大地似乎在下沉,寒风吹光了垂柳的叶子,连最后一根稻草也没有了。
看来冬天真的来了,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一旦被冬天围住,就很难逃出去,奔跑再快也没有用。
树凋了,草枯了,小路也结了冰。
灯呢,灯还在,但也挡不住寒风呀。
无论你朝哪一个角度,首先会聆听到风,风特别喜欢我的耳朵。
聆听风时,不是热爱,是萧瑟,耳朵也冻成僵硬的山丘。
幸亏我早已准备了毛线帽和防寒服。
寒风来了,风游荡在苍凉的街巷和荒芜的旷野,
那种寂寞使风声显得凄厉和忧伤。
感知到了风正在奔跑,也知道它撼不动身体。
我自言自语,不要紧,不要紧……
内心却企盼着,阳光啊,暖气呀,棉大衣呀,时候到了。
我心里想着,要有了光,就有了光。
太阳升起,我调整身体的姿势,就意味着在阳光中
辗转出寒潮。
说实话,冬天来得正好。形形色色的事物,不管是在凛冽的风里隐身,
还是在冰水里纷纷出没,也兴许因为衣服太厚发出不为人知的声音。
是否发现了寒冷是与风彼此依偎,
几乎所有从冬天里上升隐现的景色。
冬天是什么颜色的,白色,灰色,黑色……
当血液畅流不息,那么冬天就是红色的。
用体肤、血液、心跳,挟裹着冬天的世界。
这样想时,遂用身影裹住自己,似乎暖和了一些。
而爱人的身影已经拥了过来,守望着房间里的花瓶那束冬日的红玫瑰。
哪怕在冬天里仍在护佑,所有途经身边的灵魂者必将为其守望。
风暴或雪来了,风声过来了,天与地的某些隐现和坦呈的距离,都暴露给了冬天。
连冒着热气的牛粪都值得怀恋,
在老家那个荒郊野外的小村庄,
一个长命百岁的老人,坐在火盆边,倚靠着烟熏火燎的炕沿闭着眼,叼着烟袋,吐着烟圈。
在这两个不同的世界里,跨时空的幽灵般的灵魂中看见了父亲,又看见了前世的自己的某部分灵魂。
影子是孤独的,也是冰冷的,但不像寒风穿梭而来
它更像谷穂,米缸。“分口粮了!”
远离呼啸声,纸糊的窗户,把影子变得修长。
关于冬天,是一个古老的童话。
就像那广场晨练的老人,渴望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延年益寿,
与一群狼纵横在冰天雪地里,奔向领地为生存而搏斗时一样,眼睛里冒着蓝色火焰的光。
寒天里狼群腾起的四肢,华美的皮毛,腾飞的肢体曲线,深陷肆意的欢喜。
正如冷与热的战役,不也是生命过程的另一个场景吗。
步入冬天,生起一些从容吧。
苍天何等严寒,太阳只有一轮,阳光万丈,照亮我和我的影子。